“那么,你要逃嗎,還是要打?”
伊奧娜輕笑著,如同惡魔般誘惑道:“亮出底牌的話,未必沒有機會從我手里搶走這塊玉哦?”
面對伊奧娜的誘惑,銀色假面遲疑了。
作為天狼旅團的中堅干部,她不是只會蠻干的莽撞之人。從根本來說,那種性格的人就不適合她們這種組織。尤其是被派來實行這種牽扯到啟示錄級物品的重要行動的人員,判斷能力相比起個人的戰(zhàn)力是跟值得重視的因素。
即便有著‘雷電’這種威風的名號,絲碧卡在天狼旅團的一眾干部中并不是以戰(zhàn)斗力優(yōu)勝的。自從在組織的幫助下成為超越者以來,她的實力已經數十年沒再精進過了。雖已能夠望見通向神域的道路,但離觸到那門檻卻還遙遙無期。
她是有能與神域抗衡的底牌不假。但要說僅憑此就像一名貨真價實的神域發(fā)起正面挑戰(zhàn),無論如何考慮勝算都太低了。
而一旦失敗,自己絕無機會全身而退。倘若是能為同伴們達成目的而拖延時間,她不會在此退縮。但從奇魂之黃玉落到對方的神域手中,任務失敗幾乎已成事實。如此一來,壓上全部籌碼發(fā)起勝算極低的一搏就很難說是值得的了。
絲碧卡心思一轉,迅速做出了決定。此處果然還是應當及時撤退為上。與她同來的另一名干部布魯米已經與其他執(zhí)行官們接觸,絲碧卡知道他在這同時還分神尋找鑰匙。她必須及時將這里的消息帶回去,通知他撤退。
“就如閣下所愿?!?p> “要逃嗎?”
“這不是閣下該關心的事?!?p> “哦?那你說我該關心什么。”
“當然是這個?!?p> 絲碧卡突然拋出一個壘球大小的金屬圓球,同時化身雷電向后疾馳逃去。
伊奧娜一眼就看穿了,她丟出來的多半是一枚炸彈。而且蘊含了接近神域等級的法則力量,若是由著它炸開了。別說是這座玉樓,就連下方的城市都不可能幸免。
伊奧娜當然有能力阻止這枚炸彈爆開,但那一來不得不費上一點手腳?;蛟S就沒有機會阻止絲碧卡逃跑了。
而這正是對方的目的。作為惡名昭著的泛次元犯罪組織,天狼旅團不會在乎區(qū)區(qū)一座城市的安危。但伊奧娜卻沒法置之不理。
二者擇其一,只能先確保炸彈這邊了。
“你以為我會那么想嗎?”
伊奧娜伸手接住炸彈,揮動手臂擺出投球手一般的姿勢:
“附加三重:絕對之力,命運之力,神速之力。擊墜她!絕對命運高速球。”
念誦著勝利的咒語,伊奧娜選手投出了自滅的制勝球。
球形炸彈以十數倍音速的初速度飛出。沒有任何聲響,因為伊奧娜在那一瞬間賦予了它不受任何外力干涉的絕對魔法。而另外兩種附加的魔法則是必定命中目標的‘命運之力’以及絕對無法逃脫的‘神速之力’。
僅是剎那的剎那間,尚為來得及引爆的炸彈就追上了逃遁中的絲碧卡。
“你瘋了嗎!?”
絲碧卡心中狂駭。伊奧娜的做法完全超出她的理解。即便有理解的可能性,現(xiàn)在也完全沒有給她任何思考的余裕。因為輪到她來做這個究極的二擇問題了:是什么都不做,就這樣挨上零距離的爆炸;還是說停下來想辦法阻止它爆炸?
答案只有一個。絲碧卡立即停下來逃遁,調動全身的力量向即將爆開的炸彈壓去。她從一開始就沒希望這枚恐怖的炸彈爆炸。否則,即便她和布魯米兩個超越者能夠抵擋沖擊,其他的部下也不可能幸免于難。
然而即便她盡力壓制,似乎也已經為時已晚。
“轟——!”
純白的滅絕之光覆蓋了一切,也包括了絲碧卡的意識。
接著,在這一片純白之中出現(xiàn)了一個聲音:
“森羅外界,翻轉。”
純白畫面像是粗劣的ppt演示動畫一般翻轉了過來。白色的背面是與剎那之前絲毫無二的畫面。精致典雅的古風廊橋中央,雖被經行的雷電燒灼出了大片焦痕,但總體而言還算是完好。
回過神來,絲碧卡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被那個‘瘋女人’踩在了腳下。
“你干了什么?”絲碧卡心中一寒。
“沒什么,只是把爆炸送去森羅萬象的外側而已。這可比阻止那玩意爆炸簡單多了。嗯,至于送到哪里去我就不管了。反正在命運(我)的引導下,它只會出現(xiàn)在遠離地球的地方?!?p> ‘好心’地解釋完,伊奧娜毫不掩飾地嘲笑說:“我說你,在想出這種‘高明’的作戰(zhàn)之前,連這點都沒有考慮到嗎?”
絲碧卡沉默著。
這讓伊奧娜皺起了眉頭:“你這家伙有沒在聽?。窟€是說假裝要我解說實際在思考怎么脫身?拜托,別搞那么麻煩了。我可不想多費力量給你拍個封印術,你也不會希望變成廢人一個吧?”
絲碧卡感覺到出來,對方并不是在危言聳聽。等級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在被先手制住的局面下,她就算還有反制的底牌也很難有機會用出來。
“是我們輸了。”絲碧卡無奈地承認道。能做的她都盡力了。沒有事先調查到還有一名未知的神域強者在場,任務會失敗也無可奈何。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p> “嗯嗯,這才對嘛?!?p> 伊奧娜友好地放開了踩住她的腳,蹲下來用不容抗拒的口吻命令道:“那么先給我脫了吧?!?p> ?。??
如果不是戴著假面,伊奧娜肯定能看到絲碧卡滿臉的問號。不過即便不用,她差不多也猜得出對方的表情了。
“愣什么愣,沒見過搶劫的嗎?快給我把裝備都脫下來。還有儲物空間里的東西,全部交出來!別逼我用強的啊。”
“搶?劫?”絲碧卡一字兩頓地重復了一遍,就像個初來到異國的旅者被當地人用陌生的語言搭訕了一樣。
“誒誒,別裝聽不懂啊。你中文不挺利索的嗎?”
絲碧卡當然聽得懂‘搶劫’這個詞是什么意思了。不如說她再熟悉不過,畢竟這可是他們天狼旅團的主要業(yè)務之一,不熟練掌握‘商用外語’怎么工作。
但正是因為聽懂了,她才覺得自己沒聽懂。
“蓬萊閣的執(zhí)行官,也搞這個?”
“不行嗎?誰家沒個揭不開鍋的時候,還不準我搞點副業(yè)掙下外快了?”
伊奧娜說出這幾句話的期間面不改色,絲毫沒有給別人臉上抹黑的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