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別了李妙玲一行后,季浩繼續(xù)北上,一連幾天,沿途都在打探楊若青的消息,可惜一無所獲,這一天,他來到了宜城縣,眼看離洛陽越來越近,可師姐依然杳無音訊,季浩回想當初一行九人浩浩蕩蕩的從洛陽出發(fā),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回去該如何向師傅交代。有想到當日在葉鶯的莊園里姐姐季鈺欲殺楊若青,季浩心道:“莫非姐姐跟師傅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致遷怒于師姐?可是與我有關么?如果有關,那我該如何自處呢?師傅撫養(yǎng)我長大成人,傳授武藝,可謂恩深義重。唉!看來現(xiàn)下最重要的不是找到師姐,而是找到姐姐問個明白?!?p> 就在季浩思緒萬千的時候,不知不覺的已經(jīng)走出城去了,當下已是黃昏,外出勞作的人也紛紛回城,偶然間,季浩聽到兩個人在對話,一人道:“哎呀,想不到這世上還有這般可愛的女子,人又漂亮,簡直跟仙女一樣?!绷硪蝗说溃骸罢f不定還就是仙女下凡呢,讓咱給瞧見了,說不定從此轉運呢?!奔竞贫ㄑ劭慈ィ妰扇艘蝗搜鼊e斧頭,一人肩扛鋤頭,兩人都攜著一捆柴,他聽到兩人描述,心想莫非是師姐楊若青?于是上前問道:“兩位大叔,你們剛才說的人是什么模樣,現(xiàn)在何處呀?”那抗鋤頭的人道:“什么模樣?嘿!你是沒看見,她身穿綢緞紫衣,臉上的肌膚跟娃娃一樣,那笑起來的甜吶,真的跟神仙一樣。唉!要是我能娶回家當老婆就好了?!辈坏燃竞苹卦?,那腰別斧頭的便不高興了,道:“嫁給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你沒瞧見人家手持寶劍呢?一看就是武林中人,要嫁給我還差不多,至少我這斧子也是砍過人的!”說著便放下柴火,拉出斧頭揮舞了兩下。那肩扛鋤頭的人也不服氣,放下柴火,手指他道:“就你那兩下子還敢說自己是武林中人?說我什么德性,你什么德性自己還不清楚呀?你就一痞子,還砍人,你那點事還好意思說呢還?!蹦酶^的人道:“我有什么不好意思說了,我為民除害,縣府大人可是當眾嘉獎,當眾啊!”扛鋤頭的人道:“為民除害了你還,你也好意思說,要不是...”季浩見兩人一來一往,看似就要打起來一般,他急忙打斷道:“兩位,兩位,在下請問一下,那女子你們在哪里見到的,請告知,謝謝,謝謝。”兩人齊道:“太公山!”說完就又繼續(xù)吵了,季浩得到答案后即刻拔腿走去,他依稀聽到身后那兩人語言越發(fā)激烈,回頭看了一眼,甚至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
徹底遠離了兩人后,季浩又看見一人正走回城,問道:“這位大叔,請問太公山怎么走?”那人是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他道:“太公山啊?你沿著這條路一直走,走到盡頭了往左繼續(xù)走,差不多三里地呢有一條分叉小路,大路通太公山前山,小路則是倒后山,小路的盡頭就是太公山,而大路則不是,而且也沒有界碑什么的,你容易走過頭,小路是不會錯的,不過小路難走,現(xiàn)在這天氣蛇蟲鼠蟻什么的都出來了,你要小心吶。”季浩心想這大叔怕是寂寞壞了,我不過問個路而已,連天氣都扯上了,但對方也是一片好心,他拱手道:“多謝。”說完就照著那人指的路走去,
季浩腳步輕快,沿著小路前行,果然如那大叔所說一般,還沒走多久他就遇到了三條毒蛇,心想那大叔可真是個大好人吶,如果是一般人沒有防備,非叫這蛇給咬了不成。季浩繼續(xù)向前,到了小路的絕路果然是一座山,他不假思索的就上了山去,可這山說小不小,且正逢夏季,一片都是綠茵茵,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也不知找了多久,已是明月當空,叢林中只有昆蟲鳴叫的聲音,此起彼伏。季浩走到一顆大樹下,樹根突出地面,他看了看倒是個不錯的休息之地,他抬頭看著郁郁蔥蔥的樹葉,道:“大樹啊大樹,看來我只能在你的庇護下度過這一夜了?!闭f完便坐在樹根上,依靠大樹睡覺了。
不知睡了多久,季浩感覺臉部涼涼的,睜眼一看就看見一條兩根手指大小的蛇居然爬到自己臉上了,他猛的起身,一手把蛇仍了出去,慌道:“什么東西啊!”說完后摸了摸自己的臉,確認沒被咬傷才回神去看那正在地上爬動的蛇,看清是一條無毒蛇才緩過神來,大口喘氣,如同死里逃生一般,擦了擦頭上的汗。后道:“看來這不是歇息之地,還是盡快離開為妙?!闭f完徒手折斷一根手臂大小的樹制成木棍后拔腿就走??涩F(xiàn)下樹林里到處都是黑漆漆一片,走了許久之后季浩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迷路了,怎么走也走不到山下去,就在他絕望的四處張望之時,看見不遠處有一空地,月光直射而進,料想那必定是被人開發(fā)過的,于是走上前去。
當他走到時,之間那空地之上皆是小草,而小草都被壓倒,像是有人打滾過一樣,他照著痕跡慢慢走去,竟看見一個身穿紫衣的人躺在地上,他能聽見那人正在大口喘氣,走上前去,細細觀看才發(fā)現(xiàn)那是葉鶯。他道:“葉姑娘???”葉鶯身體不動,眼珠一轉看見季浩,急道:“又是你!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葉鶯嘴中一直在喊‘不要碰我’四個字,直到喊不出聲,雙眼閉上。季浩百思不解,心想難道是上次自己給她輸送真氣,她為了報答幫自己打通了任督二脈,要再一次的話就沒法報答了?想完后說道:“葉姑娘,在下絕不是施恩圖報的人,你放心?!闭f完后就將葉鶯扶起,正要給葉鶯輸送真氣時,轉念一想,心道:“難不成上次因為我輸送真氣,壞了她的事?可是為什么呢?如果我不就她,她會不會有什么危險?如果有,那我豈不是很對不起她?”兩個想法此起彼伏的在他腦里浮過,而每想到要救葉鶯時他的手就伸向葉鶯的后背,可第二種想法浮起時他又將手收了回去,猶豫再三,不知如何是好,手來來回回的伸出、縮回達十數(shù)次之多。就在他下定決心給葉鶯輸送真氣時,葉鶯在昏迷之中,以極度疲勞的語氣說道:“你幫我就是害我?!甭牭竭@話,季浩嚇了一跳,當即收手,嘴中一個“哦”字吐出,而葉鶯也因為沒有了他的支撐而倒在地上,他的耳朵清楚的聽到了腦袋撞到石頭發(fā)出‘咚’的一聲。
將葉鶯放下后,聽到那‘咚’的一聲后季浩又將葉鶯扶起,把自己帶來的棍子給她墊了腦袋后就不知道該干什么了,他四處張望,見葉鶯身邊不遠處有一把淡黃顏色的劍,他拿起劍,道:“這劍好生面熟???!對了,那天在急忙之中看到師姐抱著的就是這劍,怎會在這里?莫非真是師姐偷了葉姑娘的劍,所以那天葉姑娘不顧姐姐去追?可師姐怎會偷東西呢?”想不通干脆別想,等葉鶯醒來問一問就是了,于是又向四方看去,見不遠處有一茅屋,心想著還是將她抱進屋內(nèi),于是將葉鶯抱起走向屋子,見有一床,放下后四處尋找,見到一盞熄滅的油燈,他用琉璃劍跟一塊石頭相互碰撞,可石頭怎能經(jīng)得住琉璃劍的砍擊?琉璃劍如同削泥一般的把石頭砍成兩半,見狀季浩又找來一塊石頭,這次他將真氣凝聚在石頭上,石頭堅硬無比,這下一砍,電光閃現(xiàn),直接引燃了油燈,亮光照亮整間屋子。
燈亮后,季浩心想這地方保不齊會出來什么毒蟲,于是不敢睡覺的守護葉鶯。他走到床邊,看著葉鶯的臉蛋在燈火的照耀下更顯媚態(tài),舌頭不時地伸出添了添紅潤的嘴唇,見到這般,季浩目瞪口呆,身體竟不自覺地向前走了一步,停下許久,吞了口口水后又向前一步。他感覺到自己身體發(fā)熱,臉上汗珠滾滾,腰不由得彎了下去,就在他的嘴即將親到葉鶯的臉頰時,他猛的起身,猛扇了自己一耳光后道:“季浩季浩,你怎能有這等禽獸之想?。俊闭f完后雙手不斷的抽自己的耳光嗎,可身體燥熱難當,他走出屋子,見不遠處有一水井,剛好又有木桶打水,于是打上來一桶水從頭淋下,可仍然感覺燥熱,而且身體感覺充滿力量,無以發(fā)泄,當下就練起功來。這練功比之那日應對弓弩手時更加賣力,全力盡出,每一招都打出渾厚的內(nèi)力,每出一招都帶有呼呼掌風,掌風所到之處,遇石破石,樹攔砍樹,他練了許久,周圍盡是橫倒的樹,練到汗流浹背時才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屋,走進屋后立刻就癱坐在地,接著就是呼嚕聲傳來。
第二天,已是日上三竿,葉鶯睜開眼睛,輕嘆道:“唉!總算還是聽了我的話?!闭f完后四處看,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茅屋中但不見季浩身影,而她的頭正好對著窗戶,聽到窗外有聲音便朝外看去,他看見季浩正在撿柴、生火,而他的身邊就躺著一頭野豬。季浩拿著琉璃劍先是劈柴,然后又用來分砍豬肉,她輕道:“傻瓜,一把神兵到了你手里竟變成了柴刀菜刀了。”剛說完心里不由得一酸,心道:“自我出生以來,除了嫂子又有誰對我這般好。”想著自己的往事,雙目竟兩滴淚水滾滾而下,但回想現(xiàn)在眼前這個對自己好的男人后又露出笑容,抬起手擦掉眼淚后竟輕呵一聲笑了出來。她在屋里看著屋外忙碌的季浩,笑容洋溢,腦海里浮現(xiàn)出兩人處在自己的莊園里,季浩背著弓箭,手持獵物從外歸來,兩人共同收拾獵物,自己燒火,他掌勺做菜,兩人共同進餐,他將好吃的全夾到自己碗里,下雨天,兩人在閣樓里依偎在一起,撫琴合奏,兩人舞劍、賞花,游山玩水等等場面。而她的笑容從未停止,嘴中念叨“如果永遠是這樣,那還有什么好奢求的。”
就在她無限遐想的時候,鼻子聞到了肉的香味,她回過神來才看到季浩正拿著一只豬腿向茅屋跑來,葉鶯當下就倚靠在床上,低著頭,雙手玩弄著自己的腰帶,季浩進屋時,她臉頰紅暈。季浩道:“葉姑..”娘字未出,葉鶯道:“我在!”說完后才意識到季浩話都每說,想到這里臉更紅了。而季浩被她這態(tài)度也弄的不知所措,支支吾吾道:“你..你應該餓了..我..我烤了肉給你吃?!比~鶯道:“野豬活的好好的,你為了填飽肚子殺了它,心里不覺得難過么?”季浩道:“你怎么知道是野豬?”葉鶯不想承認自己剛才偷看他,于是道:“看這肉,不是豬腿還能是老虎腿不成?”季浩聽到后一臉失望,道:“哦~那你不吃,我自己吃吧,一會兒我給你找點野果吃。”說完就向大門走去,葉鶯阻攔道:“我又沒說不吃!”季浩聽了一臉笑嘻嘻,走到床前把肉遞給葉鶯,葉鶯接過后咬了一口,道:“好香啊,真好吃。誒?你給我吃了,你吃什么?”季浩道:“一頭野豬呢,你還能都吃了不成,剩下的也快熟了,我吃剩下的。”葉鶯聽著,臉上露出洋溢的笑容,季浩看見后道:“葉姑娘,你..你好美?!比~鶯道:“你是我嫂子的弟弟,叫我鶯兒就好了,嫂子都這么叫我。”季浩聽到葉鶯說到嫂子才想起來,自己是要找姐姐季鈺的,于是問道:“對了,葉姑娘你知道我姐姐在哪兒嗎?”聽到季浩又叫自己‘姑娘’,葉鶯一臉不悅地說道:“她正在來此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