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火平原。
矮人王國坐落在一片火山山脈之中,與風雪帝國接壤。
兩國交界處,大地顏色分明。
矮人國這邊是灰紅色的火山巖石地,
風雪帝國那邊,自然就是無垠的雪原。
兩種截然相反的地貌,中間沒有一丁點的緩沖。
極冷與極熱兩種氣候相互激烈的碰撞沖突,導(dǎo)致環(huán)境惡劣,復(fù)雜多變,不適宜任何生物的生存。
若在往常,這里可以稱得上是“千山鳥飛絕,萬里人蹤滅。”
當真是一片生命禁地。
但是在今天,雪火平原居然變得熱鬧起來??胺Q人聲鼎沸。
因為風雪帝國的大軍駐扎在這里,準備著即將到來的戰(zhàn)爭。
在即戰(zhàn)爭狀態(tài)的人類面前,再惡劣的氣候條件都不在話下。
其他生物都是為了生存而適應(yīng)環(huán)境。而人類卻可以為了生存而改變環(huán)境。
至于誰優(yōu)誰劣,誰錯誰對。沒人能說清楚。
但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人類活的更加舒服。
……
“陛下,矮人王將我們使者的頭顱送回來了。并且附書一封?!庇惺勘鴮排踹^頭頂,向鐵血王稟告道。
貝落首輔憤怒的站了起來道:“陛下,矮人王竟然如此不識好歹,我們好心好意的勸他,他竟然斬殺我方使者?連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的道理都不懂嗎?”
勞倫斯公爵嗤之以鼻,這些文臣啊,平時就是書讀的太多,把腦袋都讀僵了。
平常處理處理政務(wù)還好,真到了戰(zhàn)場之上,還得是我們這些武勛。
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
不過說說罷了,當什么真啊。
“念?!辫F血王道。
“是?!笔勘萄柿艘豢谕倌?,念道:“鐵血王,你先是軟禁我國子民,現(xiàn)又兵犯我國邊境。真是欺人太甚,我矮人國上下,斷沒有忍氣吞聲的道理。待來日你我兩國戰(zhàn)場相見,一決生死吧?!?p> “不出所料?!辫F血王道。
“陛下,不知矮人王為何完全沒有提及紅色災(zāi)厄的事情?難道是消息沒有完全傳達過去?”貝落有些奇怪道。
“人家都已經(jīng)把咱們使者的人頭砍下來給咱們送回來了,這完全就是一副要一決死戰(zhàn)的樣子,不留后路,你死我活的。還有什么好多說的?說了也只是浪費筆墨罷了?!眲趥愃构舻?。
“是你死我亡?!必惵涿鏌o表情道。
公爵笑瞇瞇的道:“戰(zhàn)場之上,圖個吉利?!?p> “有理?!辫F血王道。
“敢問陛下,是說圖個吉利有理,還是無需多言有理?”貝落罕見的拿不準陛下的主意。
“都有?!辫F血王道。
勞倫斯公爵表情十分的得意,笑道:“敢問陛下我們何時約戰(zhàn)?”
“都行,你定?!辫F血王道。
“依臣看,不如定在半月之后,這樣我方將士都可以準備萬全,各種勢力也都可以彼此熟悉?!惫舻?。
“公爵大人,在下雖然不善戰(zhàn)陣,卻也聽說過兵貴神速,半月時間是否太長了些?我方將士雖然可以準備萬全,但敵方士兵也同樣如此啊。如此一來,豈不是錯失良機?”貝洛道。
公爵呵呵一笑,跺了跺腳道:“哪來的什么良機?你看看我們這么大的陣仗,這么大的動靜,你再看看這一望無際的萬里平原,首輔大人,莫非你還想打人家一個措手不及嗎?”
貝洛想了想,拱手道:“受教了?!?p> 勞倫斯公爵心說不通戰(zhàn)陣的人總想著出奇制勝,不然便不足以表現(xiàn)自己。但是,在戰(zhàn)場上玩奇弄險的人,他玩的就不是驚險刺激,他玩的是命。
還不只是自己的命,還是成千上萬的將士的命。
“可?!辫F血王道。
這時說的,自然是指勞倫斯公爵所說的約戰(zhàn)時間。
“臣,領(lǐng)命?!眲趥愃构舻?。
鐵血王微微點頭。
就在一干重臣將要走出大殿的時候,一個士兵跑進來鞠躬道:“陛下,教皇大人求見?!?p> 清晰的聲音回蕩在大殿里,準確的傳達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但依然還是有不少人在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堪稱嘈雜的議論聲頓時在先前肅穆的大殿中響起。
教皇。聽起來是一個爛了大街的某個宗教首領(lǐng)的稱呼。
但在這個世界中,能被人這么稱呼的人,只有一個。
那就是光明教會教皇。
每一任教皇,都是光明神在世間的代言者。
自然集萬千光明于一身。照耀整個人類族群。
光明教會的信徒遍布世界各地,那么教皇的地位自然是不言而喻。
在某些領(lǐng)域中,教皇的能量,猶在人類五大帝王之上。
而這一任的教皇,即使是在歷代教皇之中也是極為優(yōu)秀的一位。早早的就在史書之上留下了屬于自己的濃墨重彩的一筆。
人類最強圣者的稱號,也只是他眾多名頭當中不起眼的一個。
只是這位教皇,有一個都稱不上是毛病的小毛病。
那就是他并不像歷任教皇那樣,天天待在光明大教堂之中,像個未曾出嫁的黃花閨女一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而是喜歡經(jīng)常出去游歷大陸,根據(jù)光明大教堂傳出來的謠言。
就連光明大教堂的內(nèi)部人員一年到頭也見不到教皇一兩次。
“請。”鐵血王道。
傳信的士兵急忙跑了出去。
這時,在場的眾人都不約而同的不再往出走。挺胸抬頭的站在原地,肅穆的一言不發(fā),陪伴自家陛下,迎接教皇。
風雪帝國與光明教會有著嚴重的歷史遺留問題。
雖說現(xiàn)在風雪帝國已經(jīng)從借助女巫的力量轉(zhuǎn)變成為矮人科技的力量,與光明教會不再敵對。
但是雙方關(guān)系依然說不上一個“好”字。
公爵看向貝落,貝落首輔確實說過,圣明帝國派來的援助力量是一支約千余人的高階主教隊伍。由教會的最頂層帶隊。
但是沒想到,說是最頂層,還真是最頂層,都頂著天了。
無論情況如何危機,應(yīng)該都不至于教皇親自帶隊,跋山涉水的來到這里喝風雪才對。
貝落察覺道公爵的視線。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想到。
鐵血王站在高處,將下面這隱秘的一幕盡收眼底。他微微覺得有趣,自己手下兩大陣營的頭領(lǐng)竟然如此的默契。
看來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這句話還真的挺準的。
“教皇陛下到?!遍T外響起嘹亮的通報聲音。
聲音剛落,大門就被打開。
一身華貴金邊白袍的教皇在幾名教眾的陪同下緩緩而行
大殿里瞬間想起一陣驚嘆的聲音。
眾人沒有想到,教皇居然如此年輕。
本以為應(yīng)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卻沒想到竟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六七的青年。
身材挺拔,面目英朗。
若說他的身上與眾人所想象的教皇相比,有什么共同之處的話,應(yīng)該就只有那一頭銀白色的頭發(fā)了吧。
“鐵血王陛下?!苯袒饰⑽Ⅻc頭道。
“教皇陛下。不知您為何親自前來?”鐵血王道。
鐵血王與教皇的直接對話,除了其余遠在天邊的四位帝王之外,就沒有別人人有資格插嘴了。
所以鐵血王就只能多說些,就像在諸王會議時的那樣。
教皇苦笑道:“說來慚愧,在下任教皇一職已逾百年了,卻很少盡到教皇的責任,多虧有諸多同伴幫襯,這才沒有出什么亂子。
教皇本身就有守護光明大教堂的天職。我卻經(jīng)常出去。兩年前,紅色災(zāi)厄竟然趁我不在,把我好友的王宮都給掀翻了,這事說起來也有我的責任。
如今聽說紅色災(zāi)厄出現(xiàn)在風雪帝國,我便正好過來看看,有沒有什么將功補過的機會?!?p> 鐵血王道:“教皇陛下,言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