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總,這是您要的宣傳片?!?p> 立在辦公桌前的蘇曉月將手中的筆記本電腦遞給端坐在辦公室內(nèi)的宋易。相比于幾天前,宋易那張英俊儒雅的臉龐,顯得有些憔悴不堪。
“宋總,您是沒有休息好嗎?”
“沒事。”
他抬手將筆記本接過去,搖了搖頭。
蘇曉月也不敢多問,站在一旁等待的同時,心里思索了再三。最后還是理智戰(zhàn)勝了膽怯,小心翼翼的出聲問道:“宋總……那個蘇恒真的是您的朋友?”
宋易到是有些詫異,他沒有說話,反倒是將頭從電腦前移開望向蘇曉月。
被一雙略微探究的眸子盯著,蘇曉月趕忙解釋:“宋總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之前看您……”
“算是吧。”
“???”
經(jīng)過宋易的證實,蘇曉月還是有些震驚。畢竟在她的眼中,宋易不太像是能結(jié)交那樣性子的朋友??磥磉€是人不可貌相啊。
想到此,蘇曉月的神色破有些膈應。
經(jīng)過幾天前的那場團建,雖然同住在一個屋下,蘇曉月和蘇恒算是結(jié)了仇??v使兩個人在屋里面走了個面對面,也是相顧無語。
她記仇,還是那種能記很長時間的仇。
“恩,這個片子還不錯?!?p> 耳邊突然聽到宋易的表揚,蘇曉月將思緒猛地抽回來的同時,開口問道:“那宋總覺得,這個片子里的內(nèi)容是否還要做修改?”
宋總將筆記本還給她,順帶站起身,走出了辦公桌,“沒了,就這個就不錯,你回去導出來,發(fā)我一份?!?p> “好的?!?p> 蘇曉月抱著筆記本轉(zhuǎn)身就要走,卻是聽得宋總立在身后叫住了她,“曉月,一會你去通知大家,下午兩點開會?!?p> “收到。”
“去吧。”
看著宋總面色緩和以后那略微帶笑的臉,蘇曉月覺得自己忙活了大半天的事情總算是沒有白費。
雖然在她看來,有點不務正業(yè),但身為一個職場新人的她,服從領(lǐng)導積極完成上面下派的工作,她根本就反駁的機會不是嗎?
“竹子,真的假的,你可不要騙我們。”
“西西,這是怎么回事?”
蘇曉月抱著電腦一進門看到的就是眾人圍在一起的景象。
仔細分辨了一番,蘇曉月發(fā)現(xiàn)西西還有幾個女同事正在收拾東西,而男頻編輯部的竹子也在其中。
“你們這是?”
西西的臉色本來就不好,卻是在蘇曉月進來之后,好看的臉上更是多了一抹怨懟。
她將視線移開來,看著一旁關(guān)心的同事,慢聲道:
“我們要走了。”
“要走了?”
“我的天哪,真的假的?”
簡單的一句話,聽著是在陳述事實,然而蘇曉月還是從中聽出了幾分不滿,嫉妒與不甘。
被間接的諷刺刺中心臟,蘇曉月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但看事情,她很快就猜到,正在收拾東西的一群人遭遇了職場辭退。
可她,連是什么原因都不知道。
辦公室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微妙,同事在兩個人身上瞄了半天,才隱隱察覺到異樣。
這樣的異樣也足矣去證明西西口中的話,并不是假的。
原本還是大吃一驚的同事,在慶幸自己躲過一劫,卻也人人自危。
西西雖說性子不好,有點斤斤計較,愛亂說話,但她和其他人被辭退的人一樣,少說也在云匯書院干了兩三個月,怎么說也要比剛剛?cè)肼氁粋€月的新人要更有經(jīng)驗。
尤其這次風波里,還牽扯到了男頻部門原本業(yè)績佼佼者的竹子。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竟然也遭遇到了辭退。
幾個人的工位就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原本座位擺放的滿當當?shù)臇|西此時竟是整個一個空了出來,這就像是心中缺了一塊似的,酸澀的有些厲害。
“曉月,你來一下?!?p> 蘇曉月本還想上前安慰西西兩句,卻是在聽見聲音后,豁然轉(zhuǎn)頭。
站在她身后不遠處,只見竹子將手中的盒子放下來,沖著她招了招手。
這恐怕是兩個人在那件事后,第一次說話。
蘇曉月心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贏了他的邀約。
她將手中的筆記本放回去,就跟著竹子去了屋外的走廊內(nèi)。
午休時分,辦公大樓內(nèi),格外的安靜。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嗒嗒嗒的聲響來。她停在拐角的位置,仰頭看著一直不說話的竹子。
“竹子哥?”
“曉月,我要走了。”
這個話題頗為沉重,蘇曉月在他出聲之后就輕嗯了一聲。
竹子低頭看著這個女孩。
僅僅是過了一個月,她再也不是當初進公司的那個小姑娘了。
他嘆笑了一聲,再次問出聲來,“曉月,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我嗎?”
竹子輕嗯了一聲,有些話像是思索了良久,總算是組織了一些個語言,方才吐出來,“你進公司的時候,宋總給了你多少的工資?”
丈二摸不著頭腦的話,讓蘇曉月有些不明白對方想要表達什么。
但她明白,在公司里,每個人的工資都是保密的,不讓外泄。在她想來,恐是害怕每個員工對比了之后,產(chǎn)生一種不良的心里。
縱然如此,蘇曉月還是多多少少的知道部門內(nèi)的工資情況,似乎整個公司內(nèi)只有她的工資還是在最基層。想到此,蘇曉月將自己的工資向下降了一千,頗為含糊的說了一個數(shù)。
竹子沉默了半晌,她就看見他的眉頭緊緊的蹙起,長嘆了一口氣出來,“曉月,你難道不覺得云匯書院給的工資太低了嗎?”
見她沒有回話,竹子自顧自的又開了口,“我有個哥們,去了上海,也是做了一個責編,但他的工資對方給開了八千?!?p> 八千?
跟自己微薄的工資對比了一番,蘇曉月沒有說話。
“曉月,在BJ三千塊,已經(jīng)是最低的標準。或許這棟樓內(nèi)的保潔阿姨一個月拿的工資都要比我們多,這點錢,你不覺得太低了嗎?我們千辛萬苦的從家鄉(xiāng)跑出來北漂,別人拿著五千,八千,甚至是更高的工資,我們這點工資你要怎么開口給家里面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