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孤兒院回來后,周衍和費文文就立馬去了當地警察局,畢竟他們倆是以協助人員的身份來調查這件事的,沒名沒分的不能太明目張膽地去跟人家交涉。當初來的時候莫子承就跟他們說,棲木灣的警察人員不多只有二十來人,畢竟一個小地方沒發(fā)生過什么大事,而且這些警察都比較容易說話,雖然是小警察但是能做的事還是挺多的,挺負責任。
趕到警局的時候費文文覺得這里氣氛有點壓抑,一個小小的警局好幾號人都在埋頭做事,不時有些女警拿著資料跑來跑去,看起來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她欣慰了一下,看來情況沒她想的那么糟糕。
周衍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看這些人并沒有因為外人的到來而停下手中工作,走到一個看起來還算不忙的辦公桌前面,周衍便快速問了起來:“你好,我們是來協助調查調查張曼被殺一案的,你們管事的現在在哪?”那個小警察看起來挺年輕,好奇地看了他們一眼便說:“我們頭說了今天你們就來了,她在辦公室等你們呢現在?!?p> 費文文和周衍對視,本來以為還要解釋一通,沒想到還挺簡單?!鞍?!等等,先把你們的證明給我看看,這些天老是有冒充執(zhí)法人員的狗崽子騷擾我們隊長,你們頭應該給證明了吧?掏出來我看看。”他倆都要進去,這個警察才突然想起來這茬。
看就看也沒什么,這也是必要的。確認過后,那個警察又給他們指了路“從這里就一直往里走,看見門口有個打印機的就是我們隊長辦公室了,不過……”費文文都著急了起來“不過什么,快點說?!彼戳艘谎圻@個看起來還沒他大的姑娘,喝了口水說“不過你們就直接進好了,千萬別敲門,我們隊長這時候已經進去半天了估計在想案子呢,她就不喜歡老有人敲門打擾她。”
行,明白了,周衍想著這人也是個不好說話的一號人。他和費文文左拐右拐的來到了他說的辦公室前,看著費文文火急火燎的,也不多說了,直接輕輕開門進去。進去后他們觀察了一下,很簡單的房間,一點多余的裝飾都沒有,一個辦公桌,一個上了鎖的玻璃柜子,大概一人高,一個演示板,然后他們就看到窗戶旁邊一盆快蔫了的花?或者草,以及窗邊站著的抱臂而立的……女人?
他倆第一反應應該都是:原來是個女頭頭。不過他們也沒打擾她,放慢了腳步,周衍看了費文文一眼,立馬明白了這小姑娘想干嘛,他向費文文搖了搖頭,比劃了一下說不可以。然后費文文的手機邊亮了起來:等著,不能太著急。發(fā)件人是周衍。
然后周衍用手指了指演示板,費文文立馬看了過去:上面寫的是他們所沒有的一些資料,最顯眼的是一個人物關系的樹狀圖,最上面是張曼,然后延伸下來的是三條線索,分別指向三張照片,下面標注了人名,陳思思,趙偉,魏大杰。
費文文連忙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發(fā)給了一個署名小小樓的人,也就是那個還在上大學卻被當做廉價勞動力的趙小樓。放好手機,她看了周衍一下,努力努嘴小聲說:“陳思思就是陽光孤兒院的那個女院長,而趙偉是據說是她的表弟,因為他以前也是在孤兒院幫忙的我們就都調查了一遍,但是魏大杰這個人我卻一點沒聽說過?!?p> 周衍皺了皺眉頭,既然是已經調查了好幾個星期,沒道理費文文他們不知道魏大杰這號人物???正想問下去,“你們就是來協助調查的吧?”窗邊的人突然問起了話,看來思考結束了。周衍放下心中的疑惑,表情嚴肅“是,我叫周衍,這是我同事費文文,今天剛到,先去的孤兒院了解情況,之后來的這里?!?p> “我知道,莫子承叫的人嘛,我是王倩倩,暫時是我們這個小所管事的,證明也不用看了,看著你們就和那些個狗仔不一樣?!钡人D過身費文文這才看清楚她的樣子,白色高領毛衣和牛仔褲,比她高了大概一個頭,頭發(fā)用夾子挽了起來,她的五官都很淡,眉毛細長,單眼皮,高鼻梁,臉上沒化任何妝,但是看著挺舒服。
“對了,”那個女人轉過身來,看向他們兩個“你們去過孤兒院了原來,那就不用耗時間帶你們再去一遍了,情況你們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吧,那個地方古怪不古怪我就不說了,但我能明確告訴你們,現在孤兒院的樣子并不是你們所看的那么簡單?!蓖踬毁蛔叩剿麄兒竺鎸λ麄冋f,“你們目前應該掌握的資料就是陳思思這個人,以及知道陳思思的那個所謂的表弟,他們和死者陳曼的關系以及她的潛在的危險關系,死亡原因時間地點等等”
費文文拿出手機,看了她一眼“是,我們目前所確定的和掌握的資料就是這些,在此之前,”
費文文將手機趙小樓剛剛傳過來的資料拿給了周衍看,“這個魏大杰是誰,我們調查的所有人物關系里從來都沒有這個人,而且他跟張曼完全是搭不上關系,調查了那么久有新的線索你卻沒有告訴我們?”
周衍看著手機上的資料:魏大杰,棲木灣一個不知名玩具廠的老板,四十四歲,附了一張照片,板寸頭,很黑,看起來肥頭大腦的。“別急啊小妹妹,你們這不是知道了嗎?”王倩倩看著費文文惱火的樣子不覺有點好笑“而且我們這也是剛接到的線索,至于有沒有用還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魏大杰,跟陳思思有過來往”
周衍立馬抬起頭,“你的意思是他們有生意來往?難道陳思思利用孤兒院的孩子們來替她做事?”王倩倩驚訝的看了他一眼說:“對,她開的這個孤兒院是在魏大杰開玩具廠之后不就,這個估計就是為了給魏大杰提供源源不斷的資源而建造的,”
“但是你們沒有足夠的證據,”周衍說道,“你們或許有線索可以證明陳思思的孤兒院和魏大杰的玩具廠之間有關聯,可是雖然是在同一個地方恐怕他們倆連通訊上的記錄都沒有吧?”費文文不解“怎么可能,這么多年怎么會一點關聯都沒有,再怎么樣都會留下證據的啊?”
王倩倩苦笑了一下“他是對的,從我們知道魏大杰這個人開始,我就派了好幾次人去輪流盯梢,白天到晚上,從沒見過他和跟陳思思有聯系的人交流過,同樣陳思思也是一樣,我那個線人還是在一次無意間聽到陳思思跟旁邊的人討論玩具廠的事的時候聽到了這個事情,他說陳思思只說了幾個字,大概意思是再讓幾個人去一趟玩具廠,而且樣子特別著急。”
“我當時認為玩具廠這條線索沒有意義,畢竟不能就憑這一句話就花費人力物力去深入挖掘,但是”她面向周衍和費文文正要開口,“張曼和魏大杰有關系?”周衍在王倩倩提到這個人的時候就隱約猜到這個魏大杰和張曼之間肯定有什么關系,不然張曼也就無法成為整個案子的重要核心,她,或許是陳思思和魏大杰之間存在聯系的關鍵。
王倩倩意外地看了周衍一眼,接著說道“不錯,據我們這些天對張曼的調查來看,以及這個玩具廠的老員工說,她和魏大杰的關系很不一一般。在她去孤兒院工作之前,張曼一直是木洋玩具廠的員工,也就是魏大杰的工廠,她是里面的一個文職人員,整天做的就是會議記錄打印文件什么的輕松活,而且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進廠不就就和魏大杰同進同出,”
“而且據他們老員工說,張曼是農村過來,到這是來投靠親戚的,可是沒想到她認識的親戚沒有一個愿意接納她的,照說她雖然經常勾勾搭搭可是也不至于沒有一個人收留她,所以她就到人家廠子里去找活,然后被魏大杰看上了,就留她在玩具廠做些簡單的工作,住也是和他一起住,”
“不過后來張曼是不是不久就從玩具廠辭掉了工作來到了陳思思的孤兒院,而且搬了出來?”周衍若有所思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王倩倩想到他可能猜到了,“對,她就在玩具廠工作了一年,之后就徹底斷了和魏大杰的來往,而且魏大杰也從沒再找過張曼,這就很奇怪,他的員工都說魏大杰是一個心胸狹隘的人,不可能這么輕易放張曼走,”
“那為什么你們會把魏大杰和陳思思聯系在一起呢?他們不是應該絲毫聯系都沒有嗎?”費文文著急問道,這個問題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困惑著她?!澳阏J為能讓張曼從魏大杰那個金主那里毫不猶豫離開的原因是什么?要么是更令她滿意的條件,要么就是她只是假辭職,兩邊通吃”
沒等費文文消化過來,周衍又說“為什么陳思思要費盡心思把張曼挖過來,一是她這個人擅長的某種能力,二是她手上有陳思思需要的東西,你認為,會是哪一種?”費文文頓時明白了過來,“也就是說,陳思思很有可能是為了得到張曼在魏大杰那里擁有的某些東西才計下了那么多心思把張曼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