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誨靜靜望著消失在狹長宿舍樓過道里的窈窕背影,全然不管周圍還圍著的幾個女孩。
待看不見顧青衣的身影,他回頭禮貌地對大家一笑:“太晚了,不耽誤你們休息,我先走了!”說著揚揚手撿步便離開。
徒留女孩們面面相覷,除了一個戴眼鏡的女孩表情淺淡,其他都有些氣惱尷尬,不由互相撇撇嘴進了宿舍大門。
其中最熱情的那位女孩眉目也是幾個女孩中最秀麗可人的,她是外國語學(xué)院小語種——阿拉伯語系大三的班花謝佳微。
她一直對本學(xué)院這位傳奇人物抱有某種羅曼蒂克的美好幻想,可惜,她也曾在他面前刷過各種“機緣巧合“的存在感,卻一直不得其法,總是不入青睞。
她想著適才張敬誨拉著顧青衣的動作神情,那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歡喜寵溺,跟燈下的輕塵舞動般清晰,神色不由又妒又羨,她邊走邊道:“那個女生不會就是經(jīng)濟學(xué)院的那個吧?“
“有可能!”
同伴秦藍點頭,“他都大張旗鼓地在一號樓唱歌表白過,自不會再有其他人,否則他的臉面也實在不好保存!”
她是個清秀的女孩,談不上多漂亮,氣質(zhì)卻令人覺得舒服。
“倒真長得很漂亮!”另一個同伴道,“兩個人剛才站一起,確實有點漫畫里出來的感覺!”
謝佳微聞言面色微涼,咬咬唇?jīng)]搭話,須臾,才嘟囔道:“我沒看出來像漫畫里出來的!穿得那么寒磣,背的包都毛邊了,都什么時代了,還玩辛杜瑞拉那一套!”
秦藍知曉謝佳微的心思,雖然覺得她的話有些刺耳,不過還是附和道:“確實挺樸素的!”
“聽說他們倆是在三號食堂認識的!”
女孩們互通聽來的八卦,“說是經(jīng)濟學(xué)院那女生撿到張敬誨的錢包,后來倆人就認識了!他表白后,那個女生還拒絕了他呢!”
謝佳微豎著耳朵,對這種橋段心里是嗤之以鼻,越發(fā)覺得顧青衣的手段特別低級——不過就是欲擒故縱的姿態(tài)罷了。
適才她看張敬誨抓顧青衣的手,她可也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還故意曖昧地向她們幾個人示威一般湊近了跟他說話。
她最討厭這樣綠茶的女生了,假模假式,跟捕蠅草般散發(fā)著甜膩的氣息,然后形似清純無辜地對著男生說拒絕,行動上卻還是藕斷絲連,不愿放手。
“我看她剛才不是跟張敬誨挺親熱的嗎?哪里像拒絕表白的樣子!”謝佳微冷斥。
同伴們回想一下似乎謝佳微說得也不錯,不由同仇敵愾起來:
“現(xiàn)在這種白蓮花挺多的!裝腔最拿手!”
惟有秦藍客觀道:“我大概是太遲鈍了,沒看出來,我看是張敬誨拉著人家不讓走的!要說親熱,也是男生單方面的!”
“就你那八百度的大近視能瞧出萬年白蓮花來?”謝佳微忿忿。
錢藍笑,伸手攬住好朋友:“是是是,是我瞎,沒有班花的火眼金睛!你不就是想保護住我們外院男神高嶺之花的金字招牌嘛!”
“沒事,從明天出門,我們帶上風月寶鑒,下次再遇見張敬誨被小妖精纏,直接拿寶鑒去照她現(xiàn)形!”
“滾滾滾!還風月寶鑒呢,我連風花雪月都還沒體驗過呢!”謝佳微抱怨。
大家都笑起來打擊她:“不是你眼睛長到頭頂上才這樣的!等我們明天去廣呼一下,外院男生必定一呼百應(yīng),連滾帶爬匍匐在我們班花的石榴裙下!”
一群女生嘰嘰喳喳地將昏黃的樓道渲染成白晝般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