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涯看著旁邊的段飛興奮的表情,眼神里流露出對未來的憧憬和信心。
全然沒有了剛才眼神里的恐懼和自責(zé)。
周圍的每一個人都是如此。
面對這一改變,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滿臉興奮的看著周圍的人一起瘋狂的慶祝。
成天魁看著眼前這些極度亢奮的人群,滿意的點了點頭。
轉(zhuǎn)身對秋痕說道:“剩下的事交給你了?!?p> “是!”
秋痕恭敬的目送成天魁離開了房間,隨后轉(zhuǎn)過身看著眼前這些瘋狂的人群。
這些人很像曾經(jīng)的自己。
而自己也會是以后的他們。
歡呼聲在房間里彌漫,穿過厚厚的水泥墻,透過旁邊的停尸房。
白云守正在認(rèn)真的一具具檢查地上的尸體。
聽到隔壁傳來的歡呼聲,他正準(zhǔn)備掀開一具尸體上白布的手僵在半空中。
良久之后,白云守默默的掀開了白布,是一具男尸。
從鼻子以上的半個腦袋已經(jīng)不見了,露出摻雜著凝固的血液的腦漿。
白云守用手里的一個帶有針頭的基因檢測器刺入男尸的尸體,隨后將檢測器上的信息錄入旁邊的電腦。
他整理了一下尸體上沾著的幾片樹葉,小心翼翼的將白布蓋上,轉(zhuǎn)身又去打開另一具尸體的白布。
這些白布,是對這些死者僅剩的尊重。
秋痕拍了拍桌子試圖讓人們保持安靜。
但是興奮的人群并沒有理會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繼續(xù)著自己的狂歡。
秋痕右手握拳,朝面前的桌子用力一揮,整張桌子瞬間被擊碎。
破碎的木塊飛濺到前排的幾個學(xué)員臉上,在他們的臉上留下幾道血紅的印記。
喧鬧聲瞬間消失。
秋痕冷冷的看著呆住的人群,拍了拍手,厲聲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教官,在我這里你們只有一條規(guī)矩需要遵守,那就是服從!”
秋痕的話似乎顯得有些突兀,人們還沒有從剛才的興奮中平靜下來,每個人似乎都感覺到了自己的與眾不同。
“你?你行嗎?”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輕蔑的說了聲。
雖然秋痕擊碎了眼前的桌子,但是這個說話的男子看樣子應(yīng)該是高年級的學(xué)員,也學(xué)習(xí)過一些基本的技能,加上自身有利的條件,擊碎一張桌子顯然不能讓他信服。
秋痕好奇的看著男子,冷笑一聲,道:“你可以試試?!?p> “怎么試?”
“過來?!?p> 秋痕的語氣顯得溫和了許多,這更讓男子有些肆無忌憚。
男子不屑的擠過人群,走到秋痕的面前,舒展了一下筋骨。
聽著咔啪作響的關(guān)節(jié),男子臉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道:“不知道美女有何指教。”
“美女”這兩個字形容秋痕并不過分,但是男子得語氣中透露出的不屑和調(diào)戲,讓她甚是不悅。
秋痕冷笑一聲,抬頭看著比自己高一頭的壯漢,道:“打我一拳。”
她右腿稍稍后撤,右手緊緊握拳,嘴角上揚(yáng)看著壯漢。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一般,龍涯感覺能夠聽到周圍人的心跳聲。
每個人都在滿心期待的看著壯漢和教官的較量。
事實上對于秋痕,對于這個即將成為自己教官的女子,每個人心里也都保有一絲疑問。
人們私下議論著教官能夠幾招制服壯漢,還是幾招被壯漢制服。
無論哪一種結(jié)果,都在人們的意料之中,人們關(guān)注的并非壯漢對于秋痕的挑戰(zhàn),而是對于他們這三天來所受遭遇的一種回?fù)簟?p> 龍涯緊張的看著秋痕,雖然秋痕已經(jīng)在329多年,但是眼前的這個壯漢一看也不是什么善茬。
除了碩大的體型,從壯漢的同伴口中得知,原來這個人名叫周義鐵,曾經(jīng)是全城的搏擊冠軍,保送進(jìn)了靈都學(xué)院。
看樣子這個人是有備而來。
“這可是你說的,受傷了你可不能找后賬?”壯漢一臉得意的說道。
“放心,死傷自負(fù)。”秋痕冷冷的說到。
“那就好······”壯漢話沒說完,一只碩大的拳頭飛速朝秋痕臉上飛去。
“哐啷!”
眾人頓時睜大了雙眼,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了,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只見秋痕白嫩的右手拳頭緊握,上面沾著幾點血跡。
再一看墻上一個腦袋大小的洞,透過洞直接看到對面房間的東西。
再看地上,周義鐵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胸口染紅了鮮血,后背上鼓起一個拳頭大小的鼓包,一股鮮血從他的口中噴涌而出,噴射在白色的木門上。
秋痕從旁邊的桌子上撿起一張黑色的幕布,擦了擦手,瞥了一眼腳下的尸體,輕蔑的看了看身后的墻洞,轉(zhuǎn)身面向眾人,冷笑一聲,道:
“還有誰有疑問?”
眾人目瞪口呆的搖晃著僵硬的腦袋。
龍涯呆呆的看著秋痕,眼前的這個女子與之前自己多年前見到的那個和藹親善的大姐姐判若兩人。
雖然龍涯心里早就覺察出了一些端倪,但是眼前的一切仍然讓他難以接受。
秋痕冰冷的眼神從龍涯身上一掃而過,并未做過多的停留,而是繼續(xù)說道:
“你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處理你們的私事,一個小時之后在這里集合,逾期視為自動放棄?!?p> 說完,秋痕離開會議室,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十幾秒之后,人們才反應(yīng)過來。
房間里響起一陣桌椅翻動的混亂,聲音很輕,輕的讓人有些窒息,人們不時看向門口,擔(dān)心秋痕會突然回來。
有人偷偷湊到門口,向外看了看,確信秋痕已經(jīng)離開,才大膽的走了出去。
隨后,眾人也一股腦涌出房間。
看著面前的這具血肉模糊的尸體,白云守?zé)o奈的長舒了一口氣。
他站起身來,看了看對面墻上的洞,準(zhǔn)備出門,剛出門正好碰見從會議室出來的秋痕,兩人相對而立。
冷漠。
秋痕原本冷漠的眼神突然泛起一陣亮光,仿佛黑夜里突然閃耀的一顆明星,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但是這種笑容并沒有得到白云守的回應(yīng)。
白云守愣了兩秒鐘,隨后默默的繞過秋痕。
她眼神里的亮光瞬間消失,代之而來是一種委屈和失望。
“白——”
秋痕終究沒有說出口,白云守愣了一下,轉(zhuǎn)身走進(jìn)會議室。
秋痕想要再說什么,白云守已經(jīng)進(jìn)入會議室,看著他決然的背影,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種委屈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