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平郡主一臉疑惑地露出臉來,見沒有危險這才將護頭的手臂移開。
嘴角粘著穢物,景安全程圍觀了案發(fā)過程,捂著胸口傻在原地,連嘔吐都忘了。
人原來可以倒霉到這種地步的嗎?景安目光落到了宮燈上。
每張桌子后都立著一盞宮燈,華美無比,在黑夜之中散發(fā)微弱的光芒。
宮燈在祥平身后,離瑞和尚有距離,可那盞華美的宮燈就是青睞瑞和,硬是繞過祥平砸中了瑞和的小臂。
“霉,霉到聞所未聞?!?,定王不可置信地搖頭。
景安看向瑞和的眼神多了點同情,果真是全場最霉。
瑞王和瑞王妃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雙雙閉上了眼睛。
林水一第一時間沖了過去,攬住瑞和,一臉擔憂:“瑞和,怎么樣?!?p> 瑞和咬緊牙關(guān),嘗試著移動一下手臂,瞬間小臉蒼白:“怕是骨折了?!?p> 坐在上面的圣上一臉心虛,尷尬地將手中的手串斷線藏了起來
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啊,瑞王只得道:“水一,咱們兩家的婚事怕是又要推遲了?!?p> “無妨,只要瑞和無事便好?!?,林水一也只能應(yīng)下。
“不行!”,瑞和咬牙開口,再拖下去她都嫁不出去了。
額前冒了一圈細汗,瑞王妃替女兒擦擦汗,憂心地說:“你就好好歇著別說話了?!?p> “不行,婚事照舊!”,瑞和痛得呲牙咧嘴,這次說什么都不能再拖了,就算天上下刀子,婚期也要如期舉行。
定王被瑞和猙獰的面目嚇到,憂心忡忡地瞄了一眼宮燈,心里有些后怕:“蕓蕓,要不先回府吧?!?p> “王爺說得極是?!?,定王妃點頭。
錦琮頭直點,下巴的肉隨著他劇烈的動作晃動著:“那我們快走吧?!?p> ······
······
······
屋里內(nèi)被熏了香,里面的味全都被花香占滿,芬香滿屋。
珠簾互相碰撞,發(fā)出撞擊的清脆聲。
語珠端著瓷盆撥開珠簾,口中道:“郡主,可還想吐?”
“已經(jīng)不想吐了,去把藥端來?!?,語恬吩咐著。
溫熱的藥汁端到手邊,語恬小心接過,瓷勺在碗中輕攪了兩下。
舀起一勺送到景安嘴邊,一股藥味涌入鼻子,景安把藥推開:“端走吧,本郡主不喝?!?p> 聞到藥味心里就不大舒服,呼吸聲加重,景安揪住被角說:“把柜子里的香包全都扔掉?!?p> “???那些可都是郡主繡的?”,語珠叫道。
凌厲的眼神甩過去,景安橫了她一眼,道:“是本郡主繡的嗎!”
語珠被她的眼神嚇到,頭搖得如同撥浪鼓,道:“不是不是?!?p> 香包上面的花樣栩栩如生,那是語恬繡得,景安也就是繡了個邊。
繡個邊也不容易,柜子里放的全都是失敗得,今日能拿出手的那只香包,也不知道繡了多少次。
景安氣悶地揪被子:“都扔了,本郡主不想看見那些東西?!?p> 一看見那些東西,滿腦子都是方扶月那個女人,連藥味都聞不得。
更甚至,藥還未入口,就感覺到舌頭發(fā)苦。
語恬見狀,心里大抵有了數(shù),朝語珠吩咐:“聽見沒,還不快扔了,礙著郡主的眼了?!?p> “哦,哦?!?,語珠忙點頭,拔足就往柜子那里奔。
“你跑那么急做什么,想拆了本郡主的柜子嗎!”,景安急著坐直身子,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看上去極為委屈。
語恬硬是憋住嘴角的一抹笑,強忍著說:“語珠慢點,別把柜子弄壞了?!?p> “好的?!?,語珠的大嗓子響起。
氣憋在胸口差點上不去,景安眼前,這個愣頭青,叫她扔她還真扔了。
眼看著語珠打開柜門,從里面抱了一堆香包出來,血液沖上腦門,景安閉著眼睛吼道:“住手!”,
語珠頂著一張迷茫的臉,緩緩轉(zhuǎn)過身來,不解地問:“郡,郡主?!?p> “郡主?反悔了?”,語恬故意逗她。
“別扔了?!?,景安整個人萎靡不振,聲音也漸漸小了下去:“本郡主,繡點東西也不容易?!?p> “郡主是同陶國公鬧別扭了嗎?”
景安的聲音有點悶,情緒不高:“本郡主不想提他。”
從宴上就不對勁,回來便嚷著扔香包,想必真是鬧別扭了,語恬勸道:“陶國公心里是有郡主的,待郡主也不同于她人?!?p> “他要是心里有本郡主,就不會把香包扔水里,他分明是把本郡主當成孩子?!?p> 說著說著,胸口就堵了起來,金豆子'啪啪'地往下掉。
粗魯?shù)赜檬中哪ㄈツ樕系臏I水,景安委屈地吸著鼻子。
十四歲少女的皮膚正是水嫩的時候,這么粗魯?shù)匾徊?,連著鼻頭微微發(fā)紅。
“陶國公扔了郡主親手做的香包?”
“嗯,我到的時候,那香包飄在池里,孤零零地?!?p> 語恬聽出了點東西,語氣委婉:“陶國公扔香包的時候,郡主看見了?”
“沒看見?!?p> “哦,郡主沒看見,怎么知道香包是陶國公扔的?”
景安吸鼻子的動作一滯,順帶打了個嗝,可憐兮兮地說:“本郡主就是知道?!?p> 香包在他身上,不是他扔的,那還有誰。
“郡主,有些事情是要眼見為實的?”
“嗚嗚嗚嗚,那他還和方扶月私會呢?!?,景安哭喊道。
聽聽那些宮女說的,繪聲繪色,景安都感覺自己要身臨其境了。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陶國公實在不像這樣的人啊?”
“你是說?”,心口滅掉的小火苗又冒了出來。
“此事怕是個誤會,咱得找陶國公問個明白?!保Z恬輕聲說道。
什么腰酸背痛,反胃惡心的,景安覺得自己全好了。
原先覺得自己還虛得走不動路,現(xiàn)在感覺渾身都是勁。
景安一把將錦被掀開,跪坐在床上,急道:“對,就算死也要死個明白?!?p> “郡主想明白了就好?!保Z恬眉眼帶了笑意。
“等等?!保鞍矂幼饕活D,用手背蹭了蹭鼻子,道:“不對啊。”
語恬:“如何不對?”
景安:“憑什么都是本郡主去找他,本郡主非得晾一晾他,別以為本郡主就非他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