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成元設(shè)局
玩得有點(diǎn)大啊,這手印十分重要,如同個(gè)人印鑒一樣。
名下的商鋪莊子買賣都認(rèn)這個(gè)手印,若是權(quán)利大些,都能調(diào)動(dòng)府里親衛(wèi)。
如今在一張白紙上按手印,若是輸了,還不是隨贏家隨便寫。
杭儷未見過這種玩法,不敢出聲,只得看向景安。
芙蕖將托盤遞到景安手邊,景安抬手沾了印泥,然后在白紙上按下手印。
景安接過帕子,在上面使勁蹭了蹭,然后把帕子塞給語珠,道:“別賭太大,我可輸不起?!?p> 杭儷輕舒了口氣,想必不會(huì)賭太大,,也跟著按下了手印,緊接著方扶月也按下。
兩人的想法是,既然成元縣主想玩一玩,那便陪她一場(chǎng),輸些不打緊的東西,也好討她的歡心。
桌上又響起馬吊的碰撞聲,成元眼里多了些陰鷙,低垂著眼睛,讓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二筒?!保椒鲈麓虺鲆粡埮?。
景安指尖在牌上挨個(gè)滑過,嘴唇抿成直線,喊道:“碰?!?p> 成元摸了一張牌,繼續(xù)出牌:“二筒?!?p> 輪到方扶月摸牌,又是一張牌出去:“九萬?!?p> 景安瞥了一眼牌,將三張九萬推倒,道:“杠?!?p> 杭儷望了一眼成元,打了張牌出去:“八萬。”
手邊的牌有八萬能開杠,景安沒動(dòng)。
方扶月:“幺雞。”
杭儷伸手去摸牌,景安的聲音響起:“把牌放回去,本郡主要碰。”
嚇得杭儷的手瑟縮一下,方扶月深深吸了口氣,強(qiáng)笑道:“郡主請(qǐng)。”
將幺雞拿回來,景安又打了張牌出去。
站在她身后的語珠驚得眉毛飛起,拆牌碰杠,她實(shí)在看不出要胡什么牌。
這牌怎么看都是慘不忍睹,是存心想輸嗎?
“三萬。”
“碰。”
“東風(fēng)。”
“杠。”
“白板。”
“碰。”
無論方扶月打什么牌,景安都緊隨其后,逼得方扶月腦門上冒了一圈細(xì)汗。
杭儷眼神飄忽,和秦蘭溪對(duì)視了好幾次,不是成元縣主看不慣方扶月嗎?
這一想,杭儷的心思飄得老遠(yuǎn),景安郡主看上陶國公一事,京城誰人不知,而方扶月和陶國公又是表兄妹,景安郡主愛屋及烏,與方扶月的關(guān)系自然也該親近些,但是為何看起來不太對(duì)勁。
想到這兒,杭儷眼睛忽然瞪大,難不成傳聞是真的,方扶月與陶國公真的是兩情相悅?
“自摸。”,擲地有聲的聲音響起。
方扶月心一驚,看向?qū)γ妫瑢?duì)面的成元利落地將牌推倒,唇角勾起一個(gè)弧度:“抱歉了,又是本縣主贏了。”
總算結(jié)束了,牌往桌上一丟,彈到了桌子中央,景安起身:“打完了是吧,本郡主先走了。”
有方扶月的地方,她一刻都待不下去,連空氣都覺得是稀薄得。
“別走啊,你不問問我要什么東西嗎?”,成元看著她淡笑著。
整個(gè)人慵懶地縮在椅子里,芙蕖將盤子放到成元手邊。
細(xì)長(zhǎng)的毛筆提起來,成元故作苦惱地說:“本縣主記得,安兒你在西郊有一處溫泉莊子?!?p> “冬日里泡一泡溫泉,嘖嘖嘖。”,成元沉醉地說。
語珠驚訝地捂住嘴巴,這位成元縣主真是一點(diǎn)都不客氣,一出口就要一個(gè)莊子。
“你是認(rèn)真的?”,景安挑眉,驚訝地看著成元。
京城這個(gè)地段很少有溫泉,她手上的溫泉莊子是花了不少銀子,特地引過來,這一賭賭得可真大。
但誰讓她已經(jīng)提前按了手印呢,景安臉色不大好,緊繃住后槽牙,說:“行?!?p> 得來全不費(fèi)功夫,成元輕笑出聲,大筆一揮,在景安的契上寫了幾行字。
“杭儷?”,成元又忽然喊到行儷的名字,露齒一笑。
形同于來自地獄的微笑,看得杭儷腿腳發(fā)軟,差點(diǎn)沒跪倒在地。
“縣,縣主?!保純塘艘豢诳谒?,后背被大片冷汗浸濕。
不止是杭儷,方扶月此時(shí)也極為不好受,談笑間,景安郡主就損失了一座溫泉莊子,輪到她們不知道會(huì)怎么樣,方扶月現(xiàn)在后悔死了,當(dāng)時(shí)為什么要留下來。
兩個(gè)人的呼吸變得緊張起來,景安倒不急著走了,她想留下來看看成元還想要什么?
“本縣主記得,你有一套紅寶石的頭面,那就這個(gè)好了。”,成元好整以暇地說。
懸起來的心倏地又放了回去,感受著胸口的心跳,杭儷撐起笑臉說:“縣主喜歡便好,便好?!?p> 不過是一套紅寶石的頭面而已,景安瞬間失去了興趣,成元就知道宰她,就屬她損失最大。
接下來,成元又將目光投向方扶月,輕潤(rùn)了下發(fā)干的嘴唇,成元笑了:“與方小姐不太熟,也不知你有什么?”
方扶月閉上眼又很快睜開,臉上帶著恭維的笑容,道:“縣主,扶月有一顆南海珍珠,可以,”
成元無辜地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道:“南海珍珠啊,”
“是。”,方扶月討好地看著成元,目光中帶著期待。
“南海珍珠,本縣主沒有興趣。”,成元高抬起下巴,用睥睨的眼神緊盯方扶月。
方扶月被成元的眼神震住,嚇得后退了一步。
景安無比熟悉成元的神態(tài),身子稍轉(zhuǎn),居高臨下地看著成元,她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本縣主要得是你的未婚夫,趙映聲。”
一雙眼睛因?yàn)轶@嚇,瞪得極大,景安不可置信地開口:“成元,你瘋了!”
連人家的未婚夫都敢覬覦,都能拿來賭!
雖然對(duì)成元的行為很不滿,但景安知道她勸不了什么。
成元的性子很犟,若是一門心思要一樣?xùn)|西,那是誰也勸不了。
“你愛怎么玩就怎么玩吧,本郡主不湊你這個(gè)熱鬧。”,景安拂袖。
“縣主,求您了?!保椒鲈掳c倒在地。
清麗的小臉留下兩行清淚,讓見者心生憐憫。
成元充耳不聞,拾筆在紙上流暢地寫著字,完事后還特地將契約展示給方扶月看。
笑容惡劣無比,景安這才看明白,成元是特地設(shè)了一個(gè)局。
這個(gè)局,不是為了套她的溫泉莊子,而是為了趙映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