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jǐn)以此文,獻給那些敏感怯懦,面對一見鐘情的小哥哥不敢上前要聯(lián)系方式的妹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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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時間,我很喜歡聽汪蘇瀧的一首歌,叫銀河。
我最喜歡里面的一句歌詞:
我和你都在同樣一個小小銀河,卻剛好避開每一個大大的漩渦。
聽這首歌的時間,通常是在晚上。
我碼了一天的字,從自習(xí)室回宿舍的路上,孑然獨行,耳朵插著耳機,酷狗歌單循環(huán)播放這首歌。
我會在歌曲唱到高潮部分的時候抬頭看看天空,無論月亮在不在,頭頂右上角那顆星星永遠都在散發(fā)著,它自身微弱又渺小的光亮。
我至今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星。
但是那顆星,是在我大學(xué)三年的生活里,陪伴我的唯一慰藉。
因為我一直都知道,我平靜的生活如同一潭死水,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直到——
周三的這天晚上。
八點半。
我一如既往斜挎著我的包,背著電腦往回走。
還有十分鐘。
大部隊就來了。
八點四十分,大一的小屁孩們下晚自習(xí)!
這對一個社恐患者和人群恐懼癥患者來說,走在人潮洶涌的道路上,無疑是拿著刀架在我脖子上那般痛苦。
但我今天還是晚了。
已經(jīng)八點四十了,我還沒走到宿舍。
目測離我的宿舍樓還有一百米左右。
這么想著,身邊的人已經(jīng)多起來,談笑的嘻哈聲在我惡變轉(zhuǎn)悠,我裝作若無其事繼續(xù)走著,直到走到了交叉路口。
我要朝東,往一號宿舍樓走。
眼角余光瞄到從北邊而來幾個男生,要往南走。
這就跟過馬路是一樣的,只不過在學(xué)校沒有紅綠燈,所以你想走就走,想停就停,全看你自己。
我選擇了停。
讓他們先過去。
就這樣,我第一次看到沈時歸。
他從我面前走過,兩只手抄在口袋里面,戴著耳機。
高高的,瘦瘦的,臉很小很小,跟巴掌那么大,夜色襯托著他的五官精致,分明,線條很干凈。
他用眼角余光瞄了一下我,我就這么呆呆地注視著他,中間毫無阻隔,心里卻如同炸開的煙花爆竹,怦然升空。
我一直以為,除了中學(xué)時代的暗戀能夠稱作是喜歡之外,大學(xué)時候大家都各忙各的,為了將來奔波,那種喜歡變得不再純粹,因為我們都沒有時間深入交流。
我卻忘記了,除了日久生情,還有一見鐘情。
原來在我們學(xué)校,還隱藏著這種貨色。
“我和你都在同樣一個小小銀河,卻剛好避開每一個大大的漩渦——”
伴隨著耳機里面的高潮部分疊起,我那顆心變得愈發(fā)躁動了。
我從來從來沒覺得,這條路這么漫長,但時間卻過得這么快過。
“啪。”
直到耳機掉了。
是他的。
我猜想可能是他耳朵眼太小了,耳帽太大,所以戴不住。
好死不死的,他的耳機線連同那個耳機一起,掉在我的腳邊。
我靠!
多好的一個機會!
上啊,幫他撿耳機啊游悠悠!
心里咆哮著勝過海嘯,行動上,我卻下意識朝后退了半步。
他自顧自撿起耳機,沒有看我一眼。
方才就在他抬眼的那一刻,我看清他的眼睛。
很黑。
是標(biāo)準(zhǔn)的桃花眼,狹長,雙眼皮。
連同他的背影都變得桀驁不馴起來,直至他走遠了,消失在深夜的拐角,那最后的一抹背影如同一個棒槌猛地砸到我腦門上。
完了!
我就這么完美錯過了,好久沒令我有過心動感覺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