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里,我確實為白露感到不公。以前,我一直是覺得,世界,黑白分明;公道,自在人心。但是,真的,她太慘了,是我目前為止碰到過的所有怨靈中最慘的一個。如果說,僅是方家銘這個渣男出軌也就罷了,相信白露倒也不至于活不下去,畢竟拋開了這個,說不定下一個更乖呢?萬萬沒想到的是,居然還來了后面的一出,本想在酒吧一醉解千愁的白露,原以為是場艷遇,卻不曾想偏歪打正著遇上了下藥“撿尸”的三人團伙,見色起意還不算,竟還同時以此為要挾勒索,最后不得已曝光所有,這無疑是給白露的心靈再次來了一記狠狠的重創(chuàng)。也難怪,她會對男人如此深惡痛絕吧!漸漸,我被深深帶入白露的情緒之中,儼然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悄無聲息靠近的白露。
“怎么,你該不是愚蠢至極還要勸我歸正?”白露從后邊反手繞到我的脖頸前方,突延伸出鋒利的鬼甲,一把刺進我的血肉之中,雖好巧不巧的劈開了我的大動脈,但由于挨著了頸靜脈,依舊血流不止,暗紅色的血液順著我的脖子一路向下滲透至腳心。
我心覺不妙,眼前的白露早已殺人不眨眼,不再心存善念,勸,估計是勸不得的。不管了,我想想還是怎么先保住自己小命再說吧。靈機一動,我悄悄化出極刃,為了分散白露的注意力我故作嘆氣道:“唉,白露,今天你要是殺了我你就永遠不可能知道真相了!”
“你,什么意思?”白露掐著我脖子的手輕微顫了一下,氣息不穩(wěn),明顯,她開始慌了。
我一瞅時機不錯,抽出極刃瞬間暴走,,冷靜地給白露分析道:“白露,你想?。∧闶謾C是有鎖屏的吧?”
白露點頭,并細如蚊蠅般地“嗯”了一聲。
“那解鎖的話肯定是需要密碼什么的,一般人破解不了,對吧?”我開始對白露展開引導式詢問。
“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他們照照我的臉就能解鎖了哇!”白露用看蠢貨的眼光盯著我。
“哎呀,不是!你想想看,你那個年代??!iPhone4才剛“爆”,怎么可能有面部識別解鎖?!”開玩笑,那個時候喬布斯還在世,而面部識別解鎖出來的時候喬布斯都已經早已遠去,不過,說實話,要是現(xiàn)在喬布斯依舊在世,看到如今iPhone的設計,估計會被氣死吧,我如是想著。
“是哦,那他們是怎么知道我的聯(lián)系方式的?”白露自己疑惑道。
“就是啊!他們是如何得知?肯定有人暗地里給的嘛!”我猜想道。
“會是誰呢?”白露將我松開,皺起眉頭問。
“其實,你心底也明白,只不過沒有親眼所見,你還是不愿相信的,對吧?這樣,我們直接過去,到達那個時間節(jié)點,換另外一個人的角度,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不過,因為這幾個人我都沒有接觸過,想要去他們的角度,你需要給我一樣沾染他們氣息的物品才行?!蔽颐嗣諝獯械钠卟柿鹆ЧP,幸好幸好,今天出來的時候帶上了。
“你看這個行不行?”白露化出一只戒指,很明顯的男戒,寬厚的玫瑰金被一排碎鉆攔腰斬斷,戒指的內側壁上雕刻著美式英文“FJM&BL”。
我輕嘆口氣,說:“可以的,就拿這個吧?!?p> 我提起七彩琉璃筆,將它旋轉著穿透戒指,循著戒指上的氣息,筆尖便勾勒門的模樣。
“走吧!”我轉頭招呼白露快跟隨上我的步伐。
這次,我們直截了當?shù)卮┗亓水敃r正在發(fā)生爭吵的大別墅。當然,依舊是氣氛凝固的局面,依舊是原來那三個在情感中糾扯不清的人,只不過,他們看不到我和白露,而我們也無法觸碰到他們、改變他們罷了。由于我們是臨時趕到,不宜長久留滯,事不宜遲,我用七彩琉璃筆快進至白露離開別墅以后。
“你想好了?揭開或接受?”我問白露。
白露雖面無表情,可眼神中狠厲掩藏不住,堅定地點頭,說:“我要個結果,如果這一切都是他做的,我要他祖宗十八代都下地獄!”
“你不會的,白露?!蔽依鸢茁兜氖?,溫度如同冰塊一般,我將她的手捂進懷里,愿我給予的溫暖可以稍有感化她的黑暗心域。
“方汁與……”白露剛醞釀出感情要與我說些什么,誰知卻被突如其來的女高音攔聲截斷。
“方家銘!你還是人嗎?!就你有錢、就你是大款,對吧?”只瞧見三兒曉音劈頭蓋臉地對方家銘就是一連串反問號和感嘆號。看著方家銘默不作聲的嚴肅表情,曉音馬上敏銳地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畢竟她現(xiàn)在還沒有正式被“封后”,于是她頃刻一改蠻橫,立即將自己軟化成楚楚可憐地樣子,然后一點一點蹭入方家銘懷中,嬌嗔道:“家銘,你看,我們還有個兒子呢,兒子將來不僅要娶媳婦兒,還要繼承你的家業(yè),綿延子嗣呢!”
“曉音,你要明白,白露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陪了我七年,得些應得的,身外之物而已,無可厚非。再說,我們有手有腳,你相信我,不過是重新來過,我會給你和孩子一個好的未來!”方家銘摸著曉音的肚子,似是在對曉音說又似是在對曉音肚子里的孩子說。
曉音心知肚明方家銘的顧慮,哪會不懂這些道理。但是,她曉音能在這大好年華跟著方家銘,本就不是為什么狗屁愛情,直白點講就是奔著錢來的。奈何現(xiàn)在方家銘是打定了主意要將大半兒財產給白露那個老女人,她能不著急么!曉音不可能就這么善罷甘休,她委屈地扁嘴:“可是,家銘……”準備了滿肚子的話,只說了個開頭,就被方家銘擋了回來:
“好了,這件事不必再討論,我心意已決。今天你也累了,上去好好休息吧!”
曉音只好憤然作罷,看似乖巧地應聲回了房,卻偷偷在房內撥出一個陌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