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步容與陸游原二人老遠(yuǎn)就瞧見慕容仙拉著那兩匹紅色寶馬回來了,只見它們凍得瑟瑟發(fā)抖,馬背上覆蓋的白雪還有殘余,走得甚是緩慢,慕容仙拽得也吃勁。
‘走快點!’慕容仙朝著馬兒兇道。
‘慕容姑娘,天這么冷,加上它們已經(jīng)兩天沒有進(jìn)食了,換做是人也很難走得動啊。’陸游原提著慧信方丈給的干糧上前迎去,想要喂兩匹馬吃些東西。
‘給我吧,’慕容仙伸手向陸游原要手中的干糧。
陸游原心中大概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小心思,‘這兩匹馬兒已經(jīng)跟著我與大哥有些日子了,還是我來吧?!f罷陸游原便想要牽過慕容仙手中的韁繩。
慕容仙不肯,一個躍身跳到了他的那匹馬上,她拍了拍馬背,然后對著步容與陸游原二人冷笑道,‘這匹馬歸我了,你們倆騎另一匹吧!’
步容直到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慕容仙是想要自己一個人騎一匹馬,她不愿與他共乘。
‘是這樣的嗎?’陸游原大笑道,看來慕容仙果然是如他所料的那樣,‘我們兩個大男人騎一匹馬,姑且不說傳出去被人笑話,就是這馬兒也架不動我與大哥?。 ?p> ‘那我可不管,’慕容仙有點小驕傲地說道,然后她一揮玉手,一根櫻花針剎那間從她的袖中飛出,‘咻’的一聲朝著陸游原手上的干糧射去,那裝干糧的麻袋應(yīng)聲炸開,趁著陸游原不備,慕容仙駕馬上前將灑下的干糧盡數(shù)拿走,然后揚鞭大笑道,‘現(xiàn)在你只能跟呆子騎那剩下的一匹馬了,我在前方十里處等你們!’
看著慕容仙迅速遠(yuǎn)去的影子,步容愣在那,傻傻地問道,‘那我們倆真的騎一匹馬嗎?’
‘大哥莫慌,我自有辦法!’陸游原反而笑了,那有棱角的臉雖然被凍得發(fā)白,但是仍然笑得特別壞,陸游原用手將自己的嘴巴按著,吹了一聲長哨,那哨聲響徹整片林子,將不少松柏上的積雪都震落了,‘瞧好了。’
步容不由得撓頭,忽然聽到了慕容仙的叫罵聲,他抬頭朝著前方望去,只見那紅馬帶著慕容仙回來了!
顯然慕容仙是不愿意的,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地拉韁繩,那馬兒就是不聽她的,一股腦地往回沖。
‘可惡!’那馬兒帶著慕容仙直到陸游原的身前,才停了下來,經(jīng)過這么一折騰,慕容仙已經(jīng)是芙蓉臉上滿面通紅,身上火熱,再也感覺不到半點寒冷,‘你使得什么花招?’
‘甭管我使什么花招,乖乖下來吧,哈哈哈。’陸游原看著此刻如此狼狽的慕容仙,竟有些忍俊不禁。
‘氣死我了,等拿到了黃冢御龍訣,我再找你算賬!’慕容仙只得下馬,她瞪了陸游原一眼,咬著牙狠狠地又說道,‘你跟呆子一樣,都不是好東西!’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啊?!饺輳念^到尾一句話沒說,突然被慕容仙這么一說,甚是尷尬。
‘哈哈哈,慕容姑娘既然都這么說了,看來我跟大哥只能讓你一個人走到蓬萊島了?!懹卧贿呎f,一邊從地上撿起干糧準(zhǔn)備喂馬。
‘對,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步容故意點頭附和陸游原道。
‘你們欺負(fù)我!’慕容仙往雪地上一坐,然后捂著臉假裝大哭,步容見此不知所措,他看了看陸游原,眼神中的意思是實在不行就讓她一個人騎馬,陸游原朝他揮了揮手,然后說道,‘慕容姑娘,我們也是為你好,你現(xiàn)在身體還未痊愈,不易騎馬,跟著我大哥身后面,他給你遮風(fēng)擋雨的多好!’
慕容仙見已無商量的余地,便從雪地上爬了起來,眼淚汪汪,噘著嘴不說話。
就這樣,步容他們?nèi)嗽谘┑厣闲菹⒘税雮€多時辰。
終于陸游原將兩匹寶馬喂飽了,他拍了拍馬兒厚實的馬背,然后說道,‘我們出發(fā)吧!爭取天黑之前到嵩山之外?!?p> 步容將擦得雪亮的鎮(zhèn)妖劍放入背后的劍鞘中,然后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雪,慕容仙還在生悶氣,不過也緩慢起身了。
陸游原跳上他的馬,拎住韁繩,他看了看步容,又瞅了瞅慕容仙,心中甚是好笑,隨后他一提韁繩,‘駕’馬兒應(yīng)聲朝著山下奔去。
步容尷尬地對慕容仙說道,‘我們也走吧。’
‘哦?!饺菹筛呃涞卮鸬?,說罷他們二人上馬跟了上去。終究是寶馬,在如此雪天雪地之中,即使山路坎坷,竟也是如履平地。
慕容仙摟著步容,步容終于感覺到了‘無求渡’的用處,它比御劍之術(shù)更能抵御風(fēng)寒。
地白風(fēng)色寒,雪花大如手。
步容他們?nèi)艘呀?jīng)是到了嵩山外五十里,接下來的路都較為平穩(wěn),但是雪勢卻沒有半點消減的意思,路邊不少地方的積雪已有半人深。
‘天色已晚,這么冷的天,不能在外面過夜,前面有人家,我們?nèi)タ纯词欠衲芡端抟煌?。’步容他們?nèi)丝吹角胺接腥藷?,陸游原便停了馬說道。
他們已經(jīng)行了兩個多時辰,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特別早,加上寒風(fēng)暴雪的侵襲,氣溫低得可怕,不論是他們?nèi)?,還是身下的兩匹寶馬,都有些吃不消。
‘好?!饺萃怅懹卧南敕?,其實他自己是能熬得住的,不過他怕身后的慕容仙撐不了,說罷他們?nèi)吮阆埋R,朝著人煙處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去。
就這么一截路,可是因為深厚的積雪,步容他們?nèi)俗吡撕芫谩?p> 這是一個村子,村子里有數(shù)十戶寨子,寨子建的都非常樸素,而且已經(jīng)有幾間被大雪壓塌了。
步容他們?nèi)艘姶瞬挥傻妹婷嫦嘤U,看來這個寨子是貧窮的,不知道會不會接受他們過一夜。
陸游原邁開步子,走到村子門口,向著村子里面望去,并未發(fā)現(xiàn)有人影,卻隱隱約約地聽見里面有人說話的聲音,便大聲問道,‘請問有人在嗎?’
村子里面頓時鴉雀無聲,陸游原連問了三聲,仍得不到回答,他只得回頭看了看步容與慕容仙二人,不知如何是好,‘難道是因為天黑我們見不到人嗎?’
‘我們還是進(jìn)去看看吧,我覺得有點蹊蹺。’慕容仙說道,她剛才也聽到村子里有人的聲音,步容與陸游原二人點了點頭,他們?nèi)怂焱崎_村子大門走了進(jìn)去,大雪已經(jīng)把村子的路都蓋嚴(yán)實了,更不要說路邊的其他物品,他們邊走邊看,就是不見人影。
‘奇怪,剛才明明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怎么就是見不到人呢?’陸游原甚是疑惑,他覺得肯定是村里的人躲了起來。
步容更是夸張,他覺得此地定有什么危險,不由得他將身后的鎮(zhèn)妖劍拿下緊緊地握在了手中,以防有什么萬一。
‘?!?,忽然,警惕的步容清楚地聽到不遠(yuǎn)處的一個草棚里傳出一聲非常輕微的砸鐵聲,他怒聲呵斥道,‘是誰在那里!’
說罷步容便提劍向那草棚沖了過去,只三兩步便到了跟前,這草棚非常大,趁著夜黑,只是白茫茫的大雪壓著屯在此的柴火,柴火全都堆在一起,堆得又高又大,步容四處張望,只能聞到濕草的霉味,不見有人出來。
這時候陸游原與慕容仙二人也湊了過來,陸游原趕忙問道,‘怎么了?’
‘這里有人,我剛才聽到了響聲!’步容肯定地回答道。
‘有人嗎?’陸游原在草棚之中大喊道,這時外面的大雪已經(jīng)刮到了草棚之中。
‘沒人是嗎?’慕容仙跟著故意恐嚇說道,她覺得這碩大的草堆大有蹊蹺,她盯著眼前的草堆,然后從其中抽出一根較為干燥的木柴,然后用打火石將它點著,頓時漆黑的草棚之中通堂大亮,‘那我們就一把火燒了這草棚!’
‘別別別!’就在慕容仙的火把準(zhǔn)備要點著草棚的時候,步容他們?nèi)撕鋈宦牭搅瞬荻阎杏腥苏f話,慕容仙忙將手中的火把拿了過去,方便他們?nèi)丝吹们宄恍?p> 只見那草堆的一個拐角處開了一扇門,里面陸陸續(xù)續(xù)有人走了出來,原來這草棚并不是全部由柴火堆起來的,里面是內(nèi)有玄機!
這些人低著頭一個一個的都出來了,他們穿的非常單薄,而且衣衫也甚是破舊,都是一些縫縫補補的大麻衣,個個手上都拿著翻田的鐵叉、挖地的鏟子等等農(nóng)具,他們顫顫巍巍地護著彼此,用警惕的眼神望著步容他們。
步容他們?nèi)撕苁求@訝,果然如他們開始時所想的那樣,這些人都是農(nóng)民百姓,不過他們驚訝的是為什么這些人要躲起來。
‘請問你們是這個村子里的人嗎?’陸游原客氣地問道。
‘你們不要裝,我們能給你們的都給了!大不了大家魚死網(wǎng)破!’為首的一個人站了出來,他大約四十歲左右,但是那臉上已經(jīng)是皺紋斑斑,他手持鐵叉對著陸游原,他話雖然說得硬氣,但是那身子已經(jīng)是顫抖了,顯然心中是恐懼不已的。
步容他們?nèi)吮谎矍暗娜诉@么一說,竟不知說什么好,疑惑得很。
‘這位大哥,我們?nèi)瞬幻靼啄阏f的是什么,我們今日恰好路過與此,之前未曾來過啊?!懹卧蛑矍暗娜宋⑽⒕狭艘还员碜约旱亩Y貌。
‘哼,不要假惺惺的,要殺便殺,要剮便剮,我們是不怕你們的!’為首的這人并不理會陸游原所說,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他身后的人們也紛紛舉起手中的農(nóng)具,表示要同生共死。
‘哼,你們認(rèn)錯人了!’步容冷冷地說道,他被眼前這些人弄得心中有些不快,心想大不了不在這過夜便是。
‘我們能交的都交了,這個年整個村子都沒吃上一頓好飯,求你們放過我們!’可能是看到步容生氣了,為首的人便央求道,他在做他所認(rèn)為的最后‘妥協(xié)’,但是手中的鐵叉依舊是死死地對著步容他們?nèi)?,不曾動搖過分毫。
‘這位大哥,您且聽我再說一遍,我們是第一次來你們的村子,之前從未來過,我們不是本地人,趕路至此想投宿一晚罷了,若有不便我們離去就是,您不要這么緊張。’陸游原向后退了兩步,雙手向下壓,示意他們放下手中的農(nóng)具,他平靜地安慰眼前的這些村民們。
‘你們當(dāng)真是第一次來我們村子?’為首的人壓低了聲音問道。
‘當(dāng)真!’陸游原誠懇地回答道。
聽到陸游原又說了一遍,看到他臉上的誠懇,為首的人臉上也是露出了疑惑,他回頭看了看身后的村民們,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放下了手中的鐵叉,身后的人見此,也紛紛放下了手中的農(nóng)具。
‘多謝信任!’陸游原朝他們深深地鞠了一躬。
‘大家先將火把點起來!’為首的人揮了揮手命令道,看來他就是這個村子的村長了,身后的村民聽到村長這么說,忙將火把點了起來,整個草棚徹徹底底地亮了起來,沖天的火光與那潔白的雪地交相輝映,火把帶來的熱度,終于是抵擋了絲絲寒冷。
‘快去拿些牛肉來,招待客人。’村長對著身旁的一位婦女說道,這婦女瘦得很,臉上也是蠟黃一片,身上穿的大麻衣也是補了一塊又一塊的。
‘可是我們就剩那么一口牛肉了?!菋D女委屈地說道,不愿離開。
‘我讓你快去拿!’村長呵斥婦女道,那婦女只得出了草棚去取牛肉。
‘請坐?!迕駛儼醽砹藥讖埬ケP,村長伸手請步容他們?nèi)俗?,他們便坐了下來,那磨盤特別的涼,村民們繞著圍成一圈,替他們擋著寒風(fēng)。
‘想必您就是這個村子的村長吧?方便說一下這個村子發(fā)生了什么事嗎?’陸游原先問道。
‘是的,我是村長,我叫王勇,我們村子叫朱王村,分為朱姓與王姓村民,’王勇村長答道,言語之中能聽得出哀傷,‘三位少俠,待會在這吃上些熱飯便離去吧,請恕我不能留你們過夜?!?p> ‘村長,可能跟我們說一下你們村子為什么會這樣嗎?剛來你們?nèi)绱司栉覀儯遣皇前l(fā)生了什么事?’陸游原又問了一遍,他知道這個村子如此落魄,定是有難言之隱。
這時候那婦女已經(jīng)端了一碟牛肉和一壇酒回了草棚之中,村長忙起身接了過來,給步容他們?nèi)怂蜕夏ケP,‘三位快快吃完,然后離開吧!’王勇不愿說明原由。
‘若你們有難處,我們替你們解決!’步容都知道這個村子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天災(zāi)或者人禍,他大聲地說道,說罷用起御劍之術(shù),身后的鎮(zhèn)妖劍飛身出鞘,直直地將身前的磨盤劈成兩半,村民們見此紛紛嚇得大叫,有的甚至都跪下了。
王勇見眼前這劍氣勢非凡,心中萬幸這三人不是來村子拿供奉的,他仿佛看到村子有了希望,他立馬朝著步容他們?nèi)斯蛳拢p手抱拳道,‘大俠?!?p> 村民們見村長跪下,也都跪了下來,大喊道,‘大俠!’聽到他們這么喊,步容有了些得意感,他忙扶起王勇,‘大家快起來,有什么話、什么難處就盡管說出來!’
可是任憑步容怎么扶,王勇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他的臉上猶豫不定,似乎有話要說可是又難以開口。
步容只得朝著陸游原望去,陸游原明白步容的意思,立馬上來說道,‘村長,你莫要害怕,今日我們?nèi)思热怀粤四銈兊呐H?,喝了你們的酒,就定會為你們做主,你若不說,我們?nèi)f難幫你們!’
就在這時候,王勇身旁的婦女猛地跪了下來,朝著步容他們?nèi)司褪且粋€勁地磕頭,然后掩面抽泣道,‘三位大俠,望你們救救我們朱王村吧!’
‘你干什么!要把他們也拉進(jìn)來嗎!萬一讓他們賠了性命我們拿什么還!’王勇見自己的妻子這般模樣,甚是惱怒,連連怒吼,雖然他心中剛才有那么一剎那寄希望于步容他們?nèi)耍亲屑?xì)想想自己村子的敵人是那么的強大,便不敢再奢望他們了。
‘事到如今,我們不說就是死路一條,剛才看這位少俠的武功蓋世,說了方才有一線生機啊,你想我們朱王村毀在你的手里嗎?’那婦女大哭道,身后的村民也有不少流淚不止的。
‘你!’王勇啞口無言,不知道怎么反駁自己的妻子。
‘大嬸,有什么你就直說,我們定會為你們做主!’陸游原又耐心地問了一遍,他隱隱約約覺得這個村子的敵人很是強大。
‘是這樣的,去年十月,我們朱王村的對面來了一群人,他們駐扎在對面二十里處的山上,他們身材魁梧,胡須滿面,穿著雖然破舊,但是個個都手持紅纓槍。本來還沒有什么,我們還表示友好的給他們送了十壇好酒。可是誰曾想一個月后,他們便盯上了我們村子,要求我們每個月二十日的子時之前上交一百只羊,一百頭牛,一百匹棉布,我們開始時不愿意,他們就硬搶,我們本想反抗,可是那帶頭的人長槍朝天上一指,便能聽到轟隆隆的雷鳴聲,將我們嚇得無處躲藏,’那婦女一邊哭一邊哀傷地說著,‘我們村子本來就是貧窮,更何況這幾個月連降大雪,天氣冷得可怕,草木也不生了,我們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更何況牛羊了!就這樣我們供了兩個月便再難供上,如今整個村子上上下下可真的是一頭牛羊都沒有了,給三位少俠吃的牛肉也是我們最后的一點了,帶頭的那個人上個月說如果我們這個月交不上來,就要殺了全村的村民!’
聽完那婦女所說的,步容他們?nèi)嗣婷嫦嘤U,心想哪門哪派竟然打一個村子的主意,如此蠻橫,太沒有中土武林的做事原則!
‘我們村子連一件棉衣都沒了,都交給了他們,只剩這些破麻衣!’這時婦女身后的一位村民起身補充道。
‘大家先起來!今日我們吃了你們的牛肉,就給你們個交代!’陸游原對著所有的村民大聲說道,‘大伙莫要怕!’
‘多謝三位少俠!’村民們磕頭拜道,然后才肯起身。
‘這事怎么看?’陸游原轉(zhuǎn)過頭問步容與慕容仙二人。
‘竟然欺負(fù)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我定不會輕饒他們!’步容怒道,他心中極其看不起倚強凌弱的人,他認(rèn)為行走江湖,最起碼要有武德。
‘我看沒那么簡單,長槍一指就能喚出天雷,不會是泛泛之輩,’慕容仙面無表情地說道,她覺得敵人來此不是有目的就是有難言之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今夜便要來村中取牛羊?!?p> ‘對,今夜子時,他們便會來?!跤麓鸬溃南敕凑淮髠b已經(jīng)知道了此事,便將全村人的生命都交給他們。
‘無妨,我們今夜就在此等他們便是!’陸游原自信地說道,他捋了捋袖子,‘大伙就好好吃上一頓,等子時一過,在下保管你們有吃有喝!’
村民們聽到陸游原如此自信地說道,不由得互相望了望,顯然他們是覺得陸游原說了大話,他們只求保住村子,哪還敢想有吃有喝這等幸事。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戌時了,我們就等上兩三個時辰吧,大家先聚一起烤火!’陸游原抬頭看到天上的圓月才剛剛升起,然后朝著村民們招了招手,外面風(fēng)雪連天,示意他們都做過來取火,村民們心中都是七上八下的,眼前步容他們?nèi)丝礃幼咏z毫不緊張,心想他們是否真的靠得住,步容見此,不禁有些生氣,他最恨別人不信任他,陸游原在身后拍了拍他,他也不說什么。
村民們都聚在了一起,他們放下了手中的鐵叉、鏟子等農(nóng)具,然后將手中所有的火把都扔在了磨盤周圍,形成了一個大火堆,一時間火光大作,在整個村子中成了一處明亮的點,那草棚都燥熱了起來,與外面的嚴(yán)寒做著斗爭。
‘牛肉是沒了,這里還剩些酒,大家一起分了吧!’陸游原尷尬地說道,的確那牛肉他們還沒吃幾口就沒有了,說罷他便將壇中剩下的酒遞給了旁邊的村民,那村民飲了一口,然后向下一位村民傳去,就這樣一壇酒傳來傳去,大家都不舍得多喝,生怕后面剩下的人都喝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