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一的印象里,進(jìn)行情報交易的場所都是比較隱秘的。如果有人跟她提這些東西,她馬上會腦補(bǔ)出昏暗的密室,兩個竊竊私語的人。可是,眼前這場景,是真的嗎?
門一打開就是一個敞亮的大廳,人來人往,旁邊還有一個小門,而交易的方式也簡單的很,就是一個柜臺,在那里提交自己的問題和出價,自然會有人來回答你。
更高級的情報交易,是走另一條線的,不過那多是些政治情報,這不是凌一所需要的,因此不做贅述。
凌一來到柜臺邊,把自己的問題寫在紙片上,交給柜員,她為她的問題出價兩個銀幣,但是會酌情再加錢。自己這邊的事完成之后,凌一在一邊等著看看有沒有人響應(yīng)。不一會兒,柜員遞給她一張卡片,讓她去對應(yīng)的桌號,那里的人會回答她的問題。
凌一看了看卡片,根據(jù)上面的信息,她還得再去一樓,順著卡片上的提示,她很快就到了回答人在的桌子,這流程真是麻煩。
凌一定睛一看,桌子上坐的是一個大胡子的大漢,他舉著酒杯往嘴里灌酒,亮晶晶的酒沾到了他的胡子上,在燈光的照耀下,就想一粒粒星星。這大胡子此時正有一點醉意,凌一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請問,是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嗎?”
大胡子瞇了瞇眼睛,打量了幾眼凌一,伸出一只熊掌一樣粗糙的大手拍了下凌一的頭,說道:“哎喲,小妞長得還挺標(biāo)致。”
凌一強(qiáng)忍住怒意,問:“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嗎?”大胡子見狀并沒有收斂,流里流氣地說道:“情報嘛,肯定要給的,不過,你得拿點東西來換??!”
“我給錢了。”凌一冷冷地說。
“光有錢可不行,就你那點錢,能問出什么來?還得加價……”那手都要摸到凌一臉上了。
凌一一巴掌把他抬起來的手扇了回去,大胡子沒想到凌一竟然有真么大的力氣,疼的直接“嗷”的一聲叫了出來,這場沖突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一個穿著皮坎肩的卷發(fā)女人更是放下手里的東西直接往這邊趕。
凌一感到相當(dāng)惡心,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你上哪兒去啊?”大胡子問。
“對客人無禮,舉報了。”凌一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卡。
“老東西!老娘出去才不到兩分鐘,喝了幾碗酒就在這里說胡話!還欺負(fù)人家小姑娘?膽子不小啊你……”那個皮衣女人老遠(yuǎn)就指著大胡子的鼻子罵起來,大胡子剛一回頭,一個大耳帖子直接迎了上來,這時,皮衣女人也顧不得訓(xùn)斥大胡子,急急的趕上來拉住凌一,諂媚地說道:“姑娘,實在對不住,我那丈夫啊剛才一不小心就喝多了,你說,這人一喝多就犯渾,我這就讓他給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們計較,您想打聽什么都行,就求您千萬別去舉報我們啊……”
大胡子經(jīng)過女人這么一鬧,酒也醒了一半,見此情景,也趕緊附和著女人給凌一道歉。
“那我這兩個銀幣可以換多少情報啊?!绷枰焕淅涞貑枺瑥谋砬樯辖z毫讀不出原諒的意思。
“您別聽他瞎扯,有這兩個銀幣啊,您想問什么盡管問,只要是我們知道的,您都能知道?!迸擞檬掷枰?,把她拉回座位上,滿臉堆笑地說,女人的臉上有一道刀疤,她這一笑,那道疤皺得像條蛇。
凌一見好就收,畢竟那人也還只是口嗨,就順勢坐了下來。
“我跟我丈夫都是在這附近山里討生活的,您想要打聽關(guān)于這附近的環(huán)境的情報的話,找我們是再合適不過了,關(guān)于小鎮(zhèn)里和鎮(zhèn)外的環(huán)境啊,連市政廳里管這個的人都得像我們請教……”皮衣女人的嘴一打開就關(guān)不上,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哎呀,說這么多亂七八糟的干什么,也不怕客人嫌煩!”大胡子一邊說一邊從包里掏出一張大紙,把它鋪開,簡直跟桌布差不多大。
接著,他又從懷里掏出一只炭筆,在紙上畫一些線條,一邊說:“客人,您想打聽的這些東西,關(guān)于整個埃爾希地區(qū)的環(huán)境,還有危險之類的,我就給您畫個圖,我一邊畫,一邊給您講,特別的地方呢就在圖上標(biāo)出來,您看行不?”凌一點點頭。又想了想,說:“那些比較特別的區(qū)域,還是你說我來寫吧?!绷枰辉谏砩险伊苏?,還是找到了兩支筆,她把其中一支給了大胡子,她怕炭筆寫的東西容易掉色。
接著,大胡子就開始畫地圖,一邊畫一邊講這些地方的建筑,這里是做什么的,那里是做什么的,這里有山洞,里面有怪獸會吃人,那里看著平坦,其實是沼澤……甚至連沼澤里有什么植物都標(biāo)的很清楚,皮衣女人偶爾補(bǔ)充幾句,凌一不時叫住他們,自己拿出筆在圖上寫些東西。
時間靜靜地流淌著,大地圖也漸漸完善,當(dāng)大胡子夫婦將完整的地圖交給凌一時,鐘已經(jīng)敲過了十二下,凌一把地圖收好,準(zhǔn)備離開,一抬頭剛好撞上夫婦二人期待的眼神,凌一嘆了口氣,說:“放心吧,我不會舉報你們的。”兩人的面容這才放松下來。
“對了,再問一個問題,如果我想出去,就是離開埃爾希地區(qū),我要怎么做?”女人瞅瞅大胡子,大胡子想了想,搖搖頭,女人說道:“客人啊,我們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也從沒出去過。這我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聽說安斯廟里的祭司懂不少,您為什么不去安斯祭典上碰碰運(yùn)氣呢?”凌一又從他們嘴里問出了祭典參加的方法和幾個祭司的脾氣,她轉(zhuǎn)身去了二樓。雖然開始時鬧得不太愉快,但凌一基本弄清了這個世界里潛藏的危險,還是蠻值的,本著這樣的心態(tài),凌一還是在反饋時給了他們一個比較好的評價。
安斯祭典是這個世界里最盛大的儀式,它在鎮(zhèn)外森林里舉行。由于安斯祭典被安排在明天上午(話說這個世界白天晚上有區(qū)別嗎?),凌一又想起來那個侍者的話,她花一個銀幣買了張票,等著看晚上的表演。
酒館依舊喧鬧,在這里也沒有信號,聯(lián)系不上外界,小鎮(zhèn)上空的光幕似乎有隔絕信號的作用,聽那對夫婦說,小鎮(zhèn)剛建立時,經(jīng)常會受嚴(yán)重的磁暴影響,就建立了這道光幕。
不知道外面怎么樣了,整個下午,凌一趁著表演還沒有開始,一口氣跑到鎮(zhèn)外與外界聯(lián)系,得到的答復(fù)只是讓她專心調(diào)查,等回去后在整理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