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母親說過,世間只有那人能吹響玉笛。
也只有那人會這首曲子!
旁人是決計吹不響玉笛,也不會這首曲子的。
若是母親所言不虛的話。
那么眼前這人豈不正是他……
真正驗(yàn)證了自己的猜想,艷彩反而有種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的感覺。
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嗎?
又或者……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在她感覺已經(jīng)找的很累了的時候,打算放棄了的時候。
這人卻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在了自己面前。
眼前的蕭錦年,吹奏的曲子,和十幾年前的那人,吹奏的分明是同一首,分毫不差。
盡管笛聲蘊(yùn)含的情緒有所不同。
十幾年前的那人,吹奏的笛聲中似乎講述了一對男女,相知相守相愛卻沒有久相伴的故事。
歡快的笛聲中,夾雜著愛恨纏綿,以及濃濃化解不開的哀傷遺憾。
而蕭錦年,吹奏的笛聲中,盡管夾雜的情緒很多。
有哀傷,有寂寥,也有追思,和懷念。
可相較于那人,蕭錦年的情緒雖多,卻沒有那么深切。
他仿佛走馬觀花的看客。
也好像橋上看雪的旅人。
更好似將白紙潑墨上色的畫師。
只是故事的第三者,記錄人。
卻不是故事的真正經(jīng)歷者!
不像那人,吹奏的仿佛就是自己的人生。
起先,關(guān)于吹出同樣的曲子這點(diǎn),艷彩也有過懷疑。
十幾年過去,說不定這蕭錦年是那人新收的弟子也不一定。
畢竟,這會已經(jīng)是十幾年過去了。
那人若是凡人的話,是不可能依舊保持在少年模樣的——
依照時間推算,現(xiàn)在的他應(yīng)該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才對。
雖然說那人出現(xiàn)的時候,臉上被模模糊糊朦朧的光暈籠罩,艷彩無法看清那人的容貌。
可也知道,那人絕對不是這么年輕的少年人。
最年輕也該是青年人,而不是少年人。
可是母親分明說過,能吹響玉笛的人,有且只有那人一個。
所以說,蕭錦年確實(shí)就是那人。
而且,艷彩忽而想到了一點(diǎn),要知道,她當(dāng)時可是在東海海底見到的那人。
而凡人,怎么可能有這種手段能自由進(jìn)出東海呢。
也就是說,十幾年前的那人——也就是眼前的蕭錦年,并不是人。
而是神仙或者妖族,甚至是魔!
所以,十幾年過去,他的容貌才會一點(diǎn)沒有變化。
至于,笛聲的情緒不同,似乎也并不能代表一切的樣子。
畢竟它是會隨著吹奏者心境,環(huán)境的不同,進(jìn)而變化的。
十幾年的時間,能遭遇很多東西,他的心境有了變化倒也不足為奇。
難怪,自己這么多年在凡間尋找無果。
原來,自己一開始找尋的方向就錯了。
可是……好像也不太對啊。
那人那時候展現(xiàn)的氣質(zhì),是很成熟的那種。
可眼前的蕭錦年,分明就是個涉世未深,氣質(zhì)普通的稚嫩少年人。
盡管長得很英俊,可除了英俊之外,一無是處!
而且,如果他真是神仙,自己應(yīng)該看得出他的法力深淺才對。
可眼下的他,分明是個毫無法力的普通人。
這世上哪有人越活越過去,越活越?jīng)]用的,更何況是神仙或者妖族了,他們只會越老越成精。
講不通啊。
而且,他為什么不認(rèn)識自己的樣子?
要知道,無論是神,還是妖,即便是魔,都有遠(yuǎn)超凡人的能力。
關(guān)于自己的記憶這方面,休說是十幾年了。
即便是幾百年的時間,也不能讓他們忘記。
除非是無用的吃喝拉撒睡之類的小事!
而艷彩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十幾年前那人,吹奏笛子給自己聽的事情,會與吃喝拉撒睡之類的小事劃上等號。
還是說,故意裝著不認(rèn)識自己?
可這根本沒必要啊。
既然不是故意,那會是什么?
難道他失憶了?
或者得罪了什么大能,遭受過暗算?
想到此處,艷彩眼前一亮,忽而恍然。
如此一來,就解釋的通了。
這個蕭錦年,就是十幾年前的那人,也就是她苦苦找尋十幾年的人。
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
或許是遭人暗算了,導(dǎo)致法力全失進(jìn)而失憶,也正是因?yàn)檫@樣,自己看不出他的法力深淺,
讓他忘記了自己,甚至忘記了自己不是人的事實(shí)。
當(dāng)然,艷彩心中還有個說出來會有些好笑的想法,好笑到即便是大大咧咧如她,也會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是自己變得更加可愛漂亮了,所以他沒認(rèn)出來,嘻嘻嘻。
想完這一切,明白蕭錦年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的其中之一后,艷彩漸漸安下心來,心神也逐漸迷醉到悠揚(yáng)的笛聲之中。
再次聽到這一首曲子,不知不覺已時隔這么多年了呢。
甚至說,那段美好的記憶,可能也只有自己一個人擁有了。
之所以說是其中之一,是因?yàn)槠G彩除了要找能吹響玉笛的人之外,還要找到能吹響短簫的人。
因?yàn)槠G彩母親臨終前曾說過,能夠吹響短簫的人,便是她未來的夫婿,是上天注定的緣分。
夫婿,雖然艷彩還不甚明悉是什么意思,可她潛意識里,就極度抗拒這所謂上天,莫名其妙給她安排的東西。
我的命運(yùn)我做主!
我的夫婿只能由我自己決定!
而艷彩之所以將短簫毫無顧忌的拿出來供他人吹奏,是因?yàn)樗呀?jīng)打定主意。
尋到能夠吹響短簫的人后,便把短簫送給還那人。
權(quán)當(dāng)了結(jié)那什么狗屁的上天注定緣分!
但是這管玉笛,不知是什么原因,艷彩的潛意識中,卻很不愿意將它拿出來隨意供外人吹奏——
雖然說她很渴望找到那吹響玉笛的人就是了,比找到吹響短簫的人的更加強(qiáng)烈的渴望。
而恰巧的遇到了蕭錦年后,她在心中那特殊的感覺驅(qū)使下,抱著試一試的想法,終是拿出了這管玉笛。
好在,她賭對了。
至于十幾年前那人離開時,充滿哀切的說著,切莫再尋找能吹響玉笛,能吹出這首曲子的人的話。
艷彩壓根沒往心里去。
且不提她著實(shí)喜歡那首曲子。
單單是十幾年前未成熟時的叛逆心理作祟,就讓她無法聽進(jìn)那男人的話。
因?yàn)槟赣H也是這么說的,讓她不要去尋能吹響玉笛的人。
如果只是一個人說倒也罷了,不找就不找。
可你們兩個人都這么說,那就讓她有點(diǎn)不爽了。
你們讓本小姐不找就不找?
那本小姐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若是你們不說倒也罷了,本小姐肯定不會想要去找。
可你們說了。
嘿,那就對不起了。
本小姐還非要找到能吹響玉笛,吹出這首曲子的人不可!
于是,憑著這股子不服氣的勁,一晃十幾年過去,艷彩便也找了十幾年。
在艷彩看來,她找吹響玉笛的人是主要的目的,找吹響短簫的人則是順便的而已。
雖然花龍表哥多次勸說她,那人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可在沒有真正確認(rèn)前,她是無論如何不會相信的。
好在皇天不負(fù)有心人,而今終于讓她尋到了。
艷彩心中不自覺感慨萬千。
陷入思緒中的艷彩沒有注意到的是,笛聲不僅僅徘徊在她的院落中。
還穿過院落,漸漸的朝著外面飄散而去。
……
熊貓侃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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