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京墨竟然也開口了,而且看神情不像是生氣,還順著蔣陵游的話調侃。溫南梔在一旁悄悄觀察,心中不免驚訝。
“這是什么?”蔣陵游見宋京墨手里拿著一個香囊樣式的東西,接過來看了看,又聞聞,“溫小姐送的?”
溫南梔有點靦腆地答:“之前有一次宋先生聞到了這個香味,說覺得有點特別想研究一下,我就讓家人重新做了一個,今天我也是為這事專程來的?!?p> “為一個香囊跑這么遠!”蔣陵游嘖嘖兩聲,“京墨你也真夠能折騰人的。溫小姐一路開車過來很辛苦吧?”
“還好?!睖啬蠗d老老實實地答,“我沒開車,坐車過來的?!?p> 這回宋京墨也驚訝了:“馮月宴也來了?”隨即他又覺得不對,這點小事按說不用馮月宴親自出馬,而且她若來,肯定不會在外面凍著不進來。
溫南梔覺得是自己沒說清,不免尷尬:“我是……坐公交車過來的?!?p> 蔣陵游:“從哪?”
溫南梔:“從……雜志社,嫻雅雜志社?!?p> 蔣陵游張大了嘴:“天,你也太能了吧!這么遠的路你一路坐公交過來?”
宋京墨:“辛苦了?!彼礈啬蠗d,她今天穿了一件灰色毛呢大衣,腳上的小牛皮靴剛過腳踝,這身穿著若在城里應該正合適,但在大雪之后的冬天一路跑這么遠到郊區(qū)就顯得有些不足夠了。進房間約莫有十分鐘,她的鼻尖和手指仍然是紅的,看樣子確實凍得不輕,“以后這種事快遞就行了,不用專程跑一趟?!?p> 溫南梔沒好意思說是馮月宴特別叮囑的,只是點點頭。
桂圓紅棗茶里放了蜂蜜,又甜又香,喝進肚子里暖暖的,特別舒服。
溫南梔不知道這種情形該說點什么,心里記著馮月宴的叮囑,有意識主動搭話結識新朋友并拓展人脈,喝了半杯茶之后,她開口說:“蔣先生是宋先生的好朋友?我看樓下擺著很多花,很漂亮?!?p> 蔣陵游先是一愣,隨即就笑:“我是他的朋友。不過你是怎么知道花是我?guī)淼??!?p> 溫南梔指了指他的衣袖:“你袖口沾了百合花的花粉,而且你身上也有多種鮮花的味道?!?p> 蔣陵游看向她的目光透出驚異:“鼻子很靈??!”又看向宋京墨,“你的朋友鼻子都和你一樣靈?”
宋京墨說:“她不是做我們這行的?!?p> 蔣陵游無奈道:“我知道,溫小姐剛才說了她在嫻雅上班?!庇执蛄繙啬蠗d,“想不到溫小姐看著年紀輕輕,卻很細心?!?p> 溫南梔淺淺一笑:“樓下的花都很漂亮?!?p> 蔣陵游見她眼神溫純,似在回味,看出她不僅僅是恭維,而是真的很喜歡那些鮮花,不由得來了興致:“溫小姐若是感興趣,稍后可以選一盆帶回去?!?p> “我?”溫南梔稍作遲疑,還是搖搖頭,“不太好吧?!彼那目匆谎鬯尉┠?,“花是您帶來送給宋先生的,而且我待會坐公交回去,恐怕一路花會凍壞的?!?p> “陵游待會也要返城,讓他送你?!彼尉┠f,“反正那么多盆,我無所謂的。”
蔣陵游面露無奈:“說起來你也是位調香師,怎么對花花草草這么冷漠?!?p> 宋京墨道:“我調香是研究香味,如果我事對花花草草感興趣,就去做園藝師了?!?p> 蔣陵游說:“謝謝,你說的正是不才在下我的本職工作?!?p> 宋京墨道:“你的本職工作也不是園藝師,你是商人,還是奸商?!?p> 蔣陵游“嘶”了一聲:“怎么說話呢!我種花是因為愛花,賺錢是為有更多資本去愛花護花,怎么好端端的邏輯鏈條到你嘴巴里就顯得這么世俗?!?p> 宋京墨斜他一眼,沒說話,不過目光里的嫌棄之色實在明顯。
溫南梔忍不住嘴角上揚,之前幾次見宋京墨都有馮月宴在一旁,她旁觀宋京墨為人,還以為他性情冷淡少言寡語;今天有蔣陵游作陪她才發(fā)覺,宋京墨并不是不愛說話,相反,遇到能和他斗一斗嘴的對象,他說話也是又快又損。
蔣陵游很生氣:“不和你說了?!彼鹕?,“溫小姐,我再去給你添一杯茶。順便帶你去看看那些花兒可好?”
“好呀?!睖啬蠗d也跟著他起身,又突然想起什么,“宋先生,袋子里還有兩盒薄荷膏,和市面上賣的功效有些不同。您平時調香疲憊了可以抹一些在太陽穴,或者嗅一嗅,對您調節(jié)嗅覺很有幫助?!?p> 不知是不是溫南梔的錯覺,說完這句話她發(fā)現(xiàn)宋京墨的臉色在一瞬間冷到極致,又很快恢復尋常:“好。謝謝溫小姐了?!?
江雪落
我感覺到這一章就好明顯了,大家應該都看出宋大神一直極力隱藏的秘密是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