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錢早上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睡在客棧里,很是驚訝,但轉念一想定是林大師兄半夜找到了自己,才將自己帶回客棧的。不過這林大師兄越來越言而無信了,什么說好了隨后就到,自己都等了大半夜也沒見到他的人影。看來不給點臉色他瞧瞧,他是越發(fā)的不將自己放在心上了,心中這樣想著,這小嘴便快要扁到天上去了。
出了房門就要去隔壁找林言的麻煩,也不管有沒有經(jīng)過房間主人的允許就破門而入。推開門便看見一桌子的點心和小菜還有她最喜歡的冰鎮(zhèn)西瓜,佟錢的氣瞬間就消了,也忘了自己過來的初衷,剛才還氣鼓鼓的嘴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掛不住饞出的口水。
林言看到進來的是佟錢,之前還氣勢洶洶的小丫頭,現(xiàn)在只顧著盯著飯桌兩眼放著精光,心中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起來,輕咳一聲道:“師妹起來了呀,來的正好,我估摸這個點你差不多要醒了,便吩咐小二準備了些飯菜,糕點是我剛剛在樓下買的,有你最愛的芝麻核桃酥,我想師妹應該餓了,這些吃食都是將將才布下的,還熱乎著,不如坐下來用餐吧?!?p> 本來昨天晚上在城隍廟就只是吃了個半飽,如今又睡到日曬三竿才起,佟錢肚子里現(xiàn)在是一點貨也沒有了,看到林大師兄特意準備的這滿桌的吃食,她也便很自然的放下了之前的種種恩怨(當然只是她自己覺得的恩怨),坐下來接過林大師兄遞來的碗筷,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佟錢這邊開開心心地吃到了一半,瞥見屏風那邊有翻身的動靜,方才遲鈍的發(fā)現(xiàn)林大師兄這屋里還有一個人在,而且就躺在他的床上,心下一緊,不禁又想起了之前看過的話本,莫非這林大師兄金屋藏嬌了,那也不至于藏在客棧呀,還讓自己堂而皇之的進來用餐。
她一時好奇心作祟,便放下暫且碗筷快步跑到屏風的另一邊,這下看清楚了,原來床上躺著的正是昨晚二人救回來的孫祥。孫祥昨天還氣息奄奄不省人事,今天看他雖然仍是在昏迷,但已經(jīng)有力氣能自己翻身了,看來林大師兄定是給他用了自己煉制的靈丹。
他們凌云派善于煉丹制藥,煉丹術既是他們門派的秘技也是門內弟子人人都必須學會的必備技術,就連佟錢這樣每天混吃等死的人,師父也是三令五催的教會了她煉丹術。師父一直說這煉丹術是治病救人的絕技,必要的時候若是需要就地取材,興許還可以保自己一命,不像其他靈修功法是用來傷人和自保的,所以其他的可以暫且不用學得很精,但煉丹術是必須要學會的。
是故就連佟錢這樣靈力低微的人,練出的丹藥功效也已然是相當不錯,那林大師兄練出來的靈丹豈不是有起死回生的效果,難怪這孫祥的病情見好了。
靈丹難煉,上好的靈丹更是極難煉成,除了需要極品藥材之外,還需要耗費煉丹人不少的靈力,林大師兄肯定將靈丹不會輕易給人的。佟錢這會兒在心里一邊默默感嘆那孫祥的命好,一邊動心思怎么才能從林大師兄手上騙一顆靈丹到手。
看清床上的人,佟錢那顆八卦的心也便安定了下來,什么也沒發(fā)生似的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繼續(xù)端起碗來吃飯,一邊吃一邊問道:“師兄為何要留那孫祥宿在自己房里,他睡在床上到是舒服了,那師兄又睡哪呀?而且?guī)熜郑氵€給他用了那么珍貴的靈丹吧?”
“昨夜回來客棧時已是很晚了,便沒有驚動店小二,況且將他置于身邊我總是要心安一些的,以免有心之人又將人劫走了。至于師妹說的丹藥本就是救人的,怎么說都是因為我之前傷了他,否則以他的本事也不至于這么快就落到越杉手里,救他本就是因當?shù)模已巯挛疫€有些許事情不明,只有他能解答。”
見林大師兄說的真切,佟錢不禁又有些感慨做一個正義之士真是麻煩,還得處處考慮別人的安危,時時刻刻準備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佟錢也便沒再說些什么,于是又打聽起來昨晚她帶著孫祥離開后,城隍廟內發(fā)生的事。
林言見佟錢現(xiàn)下又是一邊吃一邊說的歡快,雖然微微斥責了小丫頭幾句,讓她食不言寢不語,但還是同她細細講起了昨晚的事。
佟錢聽說林大師兄雖然是從越杉手中要來了孫祥,但之后還得好好生生的將人還回去,最可氣的是今晚還要去城隍廟后山,幫著那群之前對他們動武的人一起捉惡靈,當下有些不高興了,重重地放下碗說道:“我之前就說越杉不是什么好東西,師兄你看他如今不知道是包藏了什么禍心才關押那么多妖靈,可那家伙現(xiàn)在不僅死活不認賬,竟然還厚著臉皮談什么合作。哼,我看師兄你就別費力氣管他的事了,到時候出了事也是他的事,與咱們何關,咱們只等孫祥醒后問出我們想知道的就行了?!?p> 林言見佟錢將那一番自私自利的話說得如此義正言辭,不禁想要糾正小丫頭的三觀來:“我們凌云派向來是奉正道行正義之事,哪有坐視不管的道理,此次惡靈之事非同小可,倘若不盡快除去,那惡靈便會一直傷人性命吸人精氣。那越杉雖然不知道是何居心,但現(xiàn)在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不可妄自揣測,否則就是誹謗了。還有,即使那越杉對我們有再多不是,可滄益城的百姓是無辜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知道了嗎?”
佟錢見林大師兄又開始說教起來,便快速扒完碗里的飯,拼命點頭道:“知道了,知道了,師兄。”
一頓飯后,佟錢強烈要求要跟去后山,林言本是不允,但耐不住小丫頭的軟磨硬泡,只能妥協(xié)了。但城隍廟后山實在是危險,林言總歸還是放心不下她的安危,出門前又跟她反反復復強調了好一會兒,直到小丫頭都聽煩了保證乖乖聽話,方才帶她出門。
出門前林言自然也不忘在自己的房里結了一個陣法,孫祥現(xiàn)下還沒能清醒過來,此陣法一來便是防止他醒來后逃脫,二來即使越杉想要趁自己不在來帶人走也必然是要費不少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