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先生,您怎么一個人來了?!?p> 顧阿姨只見許維騏,不見宋佳,于是好奇的問道。這兩人原本總是一塊出現(xiàn)的,突然許維騏形單影只了,還真是有點怪怪的。
“他吃過了,我就一個人來了。”許維騏解釋說。
“好的,那請問您要吃點什么嗎?”
許維騏中午吃的還沒有完全消化,現(xiàn)在一到吃的就仿佛有點反胃起來。于是就問道:“葉芃芃呢?”
“哦…………原來你是來找她的,嘿嘿,我給你叫她去?!鳖櫚⒁陶f。
“不用了不用了,不必打擾她工作,我就想知道她還在不在這。”許維騏解釋著。聽顧阿姨的語氣,那葉芃芃自然是還沒有被那個夏文俊給“騙”走的,許維騏一下子松了口氣。
“這會兒她還在廚房忙著呢!你確定不吃點什么嗎,許先生?”
“你們幾點下班?。俊?p> “這就不確定了,有時候早點有時候晚點,怎么?”
“沒什么,我就在這里坐坐,你忙你的就可以,不打擾吧?”
“不會,那您坐著。”
………………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顧阿姨實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于是問道:“許先生,你和芃芃,是在.......談對象?”
“什么?芃芃這么和你們說的嗎?”
許維騏聽到顧阿姨這么說,不僅不生氣于她的八卦,反倒有點小開心。
但這開心也僅限在心里,表面上他卻像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在意一樣不露聲色。
這個時候葉芃芃從廚房出來了。
顧阿姨說:“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芃芃,我們正談到你呢?!?p> 因為距離原因,葉芃芃并沒有聽清顧阿姨說了什么,就答應(yīng)了一聲:“嗯…………。”
顧阿姨見芃芃來了,便笑著對許維騏說:“那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p> 葉芃芃見顧阿姨壞笑著走進廚房,一下子摸不著頭腦。
“你不吃點什么嗎?”葉芃芃走進許維騏的位置后問道。
“我是來…………來找你的?!痹S維騏害羞的說了出來。
有時候男人害起羞來絕對不亞于女人,比起小姑娘害羞時的模樣,看到一個那么大個子的老爺們害羞,反倒顯得更加可愛呢!
“有什么事嗎?”
“沒事,但就是想來找你?!?p> “額…………?!?p> “等你下班,我送你回家好嗎?”
“嗯。那你得等一會兒了,廚房還有點事沒做完?!?p> “真的可以嗎?”許維騏沒想到葉芃芃竟然這么直接的同意了,心中還有點不敢相信。
許維騏直直的注視著葉芃芃,也不動,也不說話,只覺得心跳在加速,呼吸在加重,血液的運行在加快。
葉芃芃回答說:“當然?!?p> 此刻的許維騏真想歡呼雀躍的跳起來,為他取得的階段性的勝利而喝彩。
葉芃芃并不知道一個男人送一個女人回家意味著什么,她只覺得,在這個時候她不該拒絕。尤其是不該拒絕許維騏這樣的男人。葉芃芃一向是個不懂得拒絕的女生,不懂得拒絕的人,往往需要承受很多痛苦。
但是在另一種意義上,葉芃芃又是愿意接受這種痛苦的,她渴望和許維騏肩并肩的走,即便得為之背負“罵名”。
這可真是甜蜜的負擔??!
葉芃芃原本準備繼續(xù)回廚房干活,卻被顧阿姨極為熱情話給制止了。于是,葉芃芃只好換下了工作服,和許維騏一同走了。
寧小軒看著許維騏和葉芃芃兩人遠去的背影,心里的這份怒火越燒越烈了起來。
夏夜的風是與其他的風不同的,它既無春風的料峭,也無秋風的蕭瑟,更說不上朔風的凜冽,而是款款而來,裊裊而去,蕩掉大的多余的熱量。
許維騏和葉芃芃就在這微風中行走著,慢慢悠悠的。雖然兩人都不曾開口,但無聲中,更能感受彼此包含的深情。這種感情是細微的,無法用語言表述的,但卻更有穿透一切的力量。
站在大門口的夏文俊因為等了太久,就回去喝了口水又回去接著等??墒菦]想到,就是這去喝水的一會兒工夫,葉芃芃就和許維騏走了。月輪升上來了,草梢上立刻鋪了一層銀粉,夏文俊等的有些著急了,于是就回到餐廳找尋葉芃芃。
夏文俊到了餐廳,看見了正在關(guān)門的安子。于是夏文俊就問:“您好,我想問下葉芃芃還在嗎?”
“她有事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嗎?”安子問道。
“走了就算了,沒事了,謝謝。”夏文俊失落的說,心里產(chǎn)生了一絲絲的惆悵。
“安子,后門關(guān)好了,前門關(guān)好了沒?”
后面?zhèn)鱽硪粋€女聲。安子聽出來是顧阿姨,于是就說:“還沒,這門難關(guān)的很,你先走吧,我關(guān)好也回去了。”
顧阿姨本來打算直接走的,但不知是出于好心的同情還是傳閑話的本能,于是就叫了句夏文?。骸跋南壬?,你也來找芃芃吧?”
夏文俊聽見,于是就往顧阿姨那邊走了去。
“芃芃和那個叫許維騏的走了,你來晚了?!?p> 聽到顧阿姨這么說,夏文俊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口一痛……
“這樣啊…………。那我就先走了。”夏文俊強忍著悲痛說出了這句話。
顧阿姨看著夏文俊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出來,念叨了一句:“這個葉芃芃真是個狠角色啊,小小年紀真是不得了了?!?p> 夏文俊回到房間,只覺頭疼難忍。還沒洗澡就一頭扎在了床上,昏昏欲睡。只覺疲憊,卻又無法入眠,始終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有種得了重感冒似的難受。胸口就好像猛地塞進了大團棉花,透不出氣來。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p> 許維騏這邊恰恰相反,他正得意的從心底開出花來。
月光灑到許維騏和葉芃芃的身上,直直的灑到他們的心上,很清,也很涼。
路旁的小燈周圍飛滿了飛蛾,一些金晃晃和銀燦燦的蛾,披著毛茸茸的皮襖,圍著燈展著翅兒飛撲,有的飛到燈罩的深處,就像在撥弄著松弛的琴弦般輕輕地歌唱。
幾只個兒很大的飛蛾,土黃色的飛翅,像通了電的風扇一樣,有節(jié)奏地平衡地舞著;豐滿的腹肌,根本不會給它的飛行以負擔。它們飛起飛落,不時地撞擊著燈泡,像是要執(zhí)著地將燈泡穿透似的。
恍惚中,飛蛾不再撲騰,安靜的附著在燈罩上。那毛絨絨的灰色翅膀,好像白色燈罩上的一個破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