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人們的竊竊私語聲中,白清羽卻是捉住了一個看熱鬧的丫鬟,一番恐嚇之下,只得乖乖給她帶路。
幸好,江氏母女三人在白家家主面前還是不敢造次。
至于那便宜爹,雖然愚蠢,顯然就是個被女人玩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白癡,看樣子好歹沒想真的對自己動手。
如此情形怎能不趁機(jī)溜走呢?她才不要留在這個吃人的白家!
很快,白清羽一身輕松地走出了白家大門。
經(jīng)過一番折騰,中途又在假山后休憩調(diào)整了許久,此刻,昏暗的夜色已漸漸退去。
當(dāng)她拉著路人問了半天,好不容易搞清楚客棧與白府的位置關(guān)系,才往喜??蜅7较蜃吡艘话雰?,天色就已經(jīng)慢慢亮了起來。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見正前方傳來一陣騷動,其間夾雜著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她腳步一頓,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過去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走到近前,只見一個體形精瘦且表情狠戾的男人,正拽住一個年輕女子的腿,使勁往前拖行,全然不顧女子的哭喊和掙扎。
旁邊雖圍了一圈的百姓,也只是眼睜睜看著,偶爾有人面露不忍之色,卻沒有哪個真的敢上前制止。
“大嬸兒,你可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兒?”
白清羽微微皺眉,對恰好站在身邊的大娘問道。
“這事兒說來可就話長了,還不就是這姑娘啊,命苦,家里窮不說,打小就得出來做工補(bǔ)貼家用。如今她那個好賭的父親啊,又欠了一兜子的債,沒錢還,這不,只好拿女兒來賣身抵債咯?!?p> “那……她娘親呢?”
“就她那個娘啊……欸!誰讓這姑娘孝順呢,不說也罷?!?p> 白清羽正欲再問呢,就見不遠(yuǎn)處匆匆走來一對男女。
這女的雖能看出年輕時應(yīng)當(dāng)也是頗有姿色,但神色卻是畏畏縮縮,眼神閃避不敢看人。
男的則胡子邋遢,面容瘦削,一副自私奸滑之相。
這二人年紀(jì)明顯老大不小了,穿的卻是一身粗布縫制的衣物。尤其是那婦人,臉色蠟黃,唇瓣慘白,像是很多天沒吃飽飯似的。
只見這對男女徑直走到正被拖行的女子面前。
那體形精瘦的男人見狀,停下了動作,表情譏諷:“怎么,不會是不舍得你們女兒,想要反悔了吧?咱可早就把丑話說在前頭了,不賣女兒,就賣老婆,再加上你自己去掉一只手!”
“別別別,大人您說笑了,賣賣賣!哪能不賣呢!我來啊,只是想跟這孩子再好好叮囑兩句,省的她將來沖撞了客人不是!”
話音剛落,只見那趴在地上的女子,猛的抬起頭來,滿臉都是淚水,死死咬著唇瓣,眼神憤恨地盯著他。
白清羽眼睛忽然一亮。
別說,這個女孩長得還真挺好看的!
瓜子臉,柳葉眉,相貌柔美,皮膚白皙,整個人的氣質(zhì)也十分干凈。
剛好是自己喜歡的那種長相。
“你都已經(jīng)把我賣了還不夠嗎?又帶著我娘跑來做什么?!”
女子對著中年男人大吼,聲音嘶啞,帶著明顯的哭腔。
誰知,那中年男人絲毫不為所動,反而理直氣壯地喊道:“你光怨我做什么,啊?這主意可是你娘先提出來的,要不然,你爹我還得考慮一會兒呢!畢竟好端端少了一個孝順的女兒,以后讓我拿什么錢去賭???”
聽男人一番話說完,女子表情呆滯了片刻,似是不敢相信。
轉(zhuǎn)頭又看向那中年婦人,愣愣地問道:“娘,我不信,他說的是真的嗎?”
婦人默不作聲,卻立馬撇過頭不再看她,反而往男人身后躲了躲。
見此情景,圍觀者也都看明白了,只怕她爹說的都是真的。
女子自嘲一笑,原本怨恨的表情驟然冷卻了下來,眼神空洞,仿佛頃刻間被抽離了靈魂,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那拖她的男人本就是青樓派來的打手,此刻見女子果然變得乖順,滿意一笑:“別說,還真有你的!”
轉(zhuǎn)而又對女子訓(xùn)道:“想在我們那兒活下去,就得要聽話,聽到了嗎,?。俊?p> 男人蹲下身,拍了拍女子的臉,起身就要繼續(xù)將她帶走。
這時,白清羽眼神一時間變幻莫測,紅潤的唇瓣輕輕動了動。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