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此處須驗明身份后，按規(guī)矩繳納過路費，便可以隨意進出。
幸好杜家大少爺名氣夠大，看守之人再細看了一眼便認了出來，連忙讓開道路，恭敬地請他進去。
杜銘瑞顯然對倆人的態(tài)度十分滿意，仍然丟給了他們每人一塊兒碎銀子。
緊接著三人便真正走進了這個神秘的地下市場。
盡管進來前心里已經(jīng)有所準備，可除了杜銘瑞以外，初次來此的兩名女子還是被眼前的場景驚到了。
只見這里不僅有街道和房屋，道路兩旁隨處可見琳瑯滿目的商品，而且充斥著熱情的叫賣和人群涌動的喧囂，在四處昏黃燈火的映照下，宛如一個小型的地下城鎮(zhèn)。只不過這一切都像是裹上了一層黑漆漆油膩膩的外衣，有種年代久遠的陌生感，角落里不時露出大片斑駁的深黑，不知是污漬還是血跡。
幾人先是漫無目的地逛了一會兒，時不時有人好奇地打量他們幾眼，不少人發(fā)現(xiàn)為首的人是杜大少爺之后便識趣地移開了目光。
過了一會兒，白清羽輕輕皺了皺眉，總覺得這些人的眼神不太對勁，雖然每每自己的視線回望過去之時，每個人都會報以親切的微笑。但這種過于主動施放的善意，仿佛隔著一層模糊的霧氣，令人感到強烈的不真實感。
似乎察覺到她的疑惑，杜銘瑞忽然放慢腳步，在二人的身旁壓低了聲音道：“不要看他們！”
聽到這話，白清羽和蘇宛努力壓下了自己的好奇心，目不斜視地繼續(xù)往前走。
白清羽一邊走一邊問道：“我們要去哪兒？”
“別急，還在里邊兒呢！”
幸好這個地下市場并不是很大，幾人走了一陣兒，便來到了盡頭。
這里只剩下一家店鋪，從外邊看來十分安靜。
杜銘瑞點了點頭，眼神示意她們，就是這里了。
直到走進去，白清羽才發(fā)現(xiàn)里邊兒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一進門，便有一個老鴇似的女人迎了上來，用一把油膩的嗓子熱情地招呼道：“幾位客官，一看就是來買丫頭的！只是，不知你們想要哪一種的呢？”
在她說話時，白清羽早已迅速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雖然偌大的屋子僅僅點了兩盞忽明忽暗的油燈，但仍能依稀分辨出這兒的空間頗為寬敞，像是客棧的一樓大廳。周圍一片看不到盡頭的鐵制囚籠，淹沒在黑暗深處。
當看清那一只只籠子里裝著的竟全是活生生的人時，白清羽不禁瞳孔放大了一瞬，隨即微微瞇起了眼睛。
看起來似乎都是女子，瑟縮在角落里一動不動，一個個大睜著眼睛緊盯著眼前這幾位陌生的客人。幾乎衣不蔽體，但裸露在外的皮膚卻還算干凈。
見白清羽的視線掃了過來，她們全都飛速地移開了目光，只有一名女子，不閃不避地與她對視上了。
所以，這些——便是這家店所出售的貨物嗎？
“是我身邊這位姑娘要買，她是第一次來，不懂這兒的規(guī)矩，還望老板娘您給她介紹一二！”杜銘瑞指了指她。
那老女人立刻轉身看向她，猛然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一番：“原來是這位姑娘呀！嘖嘖嘖，瞧這模樣，長得還真夠水靈的！比我店里最貴的丫頭還要好上不少呢！”
白清羽被老板娘的話攪得一頭霧水，卻也聽出來了這話里的含義并不怎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