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鄴聽到越來越接近的腳步聲,微微皺了下眉……
“你醒了?”
雖是疑問,卻又夾雜著肯定。
桓鄴知道這個少女發(fā)現(xiàn)自己醒了,也不好再假寐。
“你是誰?”
他下了床榻,站立在一旁看著眼前這個少女。
“我是救你的人?!?p> 救他的人?他可不關(guān)心是誰救了他,現(xiàn)在只想知道師父去哪了。
“你有沒有看到我身邊有一只白色的小鳥?”
“看到了,怎么?”
“她在哪?”
少女無所謂的攤開手,“不知道啊,當時我就只把你帶走了~”
她本以為這個少年醒了后定會感激她救了他,可他現(xiàn)在的行為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你為何要把我?guī)ё?”
誰讓你多管閑事的,害得他如今也不知曉師父去哪了。
少女愣了愣,這少年的意思是,怪她救了他?
“你這人真不知好歹!你們凡人都是如此嗎?我好心拿珍貴藥材救你,你非但不感激,還……!”
桓鄴并未聽她說的話,自顧自的往外走,他現(xiàn)在要去找?guī)煾浮?p> 少女話還未說完,就見眼前的少年往外走去,頓時火上心頭,幾步?jīng)_上去攔在少年面前。
“站住,我救了你的命!你現(xiàn)在的命就是我的,我說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想去哪?”
桓鄴不耐的看著她,“我讓你救我了?”
這個人如此不知好歹,當初真應(yīng)該聽孤展的,何必要浪費‘黑蓮’救他。
“不行,你不能走!”
“為何?”
“我用了‘黑蓮’救你,你想走可以,把‘黑蓮’還我就可以走了?!?p> “‘黑蓮’是何物?”
“可以將命懸一線的人救回來的一種藥物?!?p> “何處能得?”
“隸淵壁?!?p> “隸淵是魔界人人聞風喪膽的地方,犯了十惡不赦罪過的人會被丟進那里?!?p> “那里難以想象,白天是火烤,夜晚是冰凍,還有專吃人肉的鷹,這鷹不會把你一頓全吃完,會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吃,等你新肉長出來,鷹又會來吃,這樣循環(huán)往復,讓你痛苦致死?!?p> “我這樣說,你還想去嗎?”
“去?!睕]有多做遲疑的回答。
“你這人,對自己都這么狠?”
火氣已經(jīng)被她壓下了,被一個凡人氣到,傳出去真是個笑話。
況且,他一個凡胎,走得出白族嗎?
白族是少女所在的族落,而少女則是白族現(xiàn)任圣女——白菀。
“你盡管折騰,怕是連門都出不去?!?p> “你不讓我出去,我如何弄來‘黑蓮’還你?”
“你若是去了,一去不回怎么辦,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若,你做我的小廝,等我哪天高興了,再放你離開。”
“那如果你一直不高興呢?”
“那你就一直在這兒唄~”
“你都說了,我只是個凡人,你強留一個凡人,不會太……”
“不會?!?,少女飛快的打斷了桓鄴。
“你現(xiàn)在去小茹那里,她自會給你安排你做的事。”
如今還不知魔界是何等風貌,貿(mào)然出去尋找?guī)煾敢膊惶碇恰?p> 既然師父當日默許這個少女帶走他的,說明師父定會回來尋他,他只需安心等待即可。
可是……好想師父啊~怎么辦?
此時的我
如往常一樣聽著薩栩“聊”著家常。
少年,多久帶我去見玄冥啊?
“雪白,金絲雀不都是金色的么,怎么就你是白色的呢?”
我又不是金絲雀,為何要是金色的。
“會不會你的父親是金絲雀,母親是只白色的鳥,正好你又繼承了你母親的膚色?!?p> “不對不對,應(yīng)該是你的母親是金絲雀,你的父親是只白色的鳥,正好你又繼承了你父親的膚色,一般雄性身上父親的特征比較明顯。”
雄性?我沒聽錯吧,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雄性了?
“你無不無聊,用不用我找只雌性的鳥來陪陪你?”
我還真是多~謝~你的好意了!
“薩栩少爺,薩阜大人讓我等來為金絲雀洗浴,還請您出去一下?!?p> “什么?洗浴!”
我強迫自己不去看他興奮的目光。
“我不要出去,我就待在這兒看著,放心吧,我不會打攪你們的!”
我才不要洗浴,想用行動證明的我在籠子里使勁撲騰著。
“你們看吧,雪白一聽我要留下,整只鳥都興奮了?!?p> 我:……
侍從看了一下我,我立馬收住撲騰的身體,哀慟的盯著他。
誰知他并不能理解我的意思,“薩栩少爺好厲害,連金絲雀都能馴服!”
不是,該不會真的要幫我洗浴吧。
“嘰嘰!”隨著籠子打開,我被侍從抓了出去。
待我還想掙扎時,一把把我扔進一旁的浴桶內(nèi)。
水打濕了我的毛發(fā),我渾身變得不舒適。
啊呸,給我撒的這什么玩意,熏死人了!
只見一個侍從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罐,打開灌口,往浴桶里撒了撒。
一股濃郁的香味席卷我的神經(jīng),讓我整只鳥都快沉進水里。
“嘰嘰”“嘰”,拿走拿走!
“它說還要點?!?p> 一旁的薩栩?qū)χ虖恼f道。
“是,薩栩少爺?!?p> 給我等著,這個叫薩栩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等恢復人身,看我不怎么整你。
別撒了,我真的要暈了……
果真,我被熏暈了。
“它,它怎么不動了?還在往下沉!”
一群人手忙腳亂的把浴桶里的金絲雀撈出來。
雪白的毛色因溫水的浸泡帶了點淡淡的粉紅。
“走開走開,都怪你們,若是雪白出了什么事,看你們?nèi)绾瓮司私淮?”
薩栩小心翼翼的捧著手里的金絲雀,它的毛已經(jīng)全部濕透了,黏在一起,好不可憐。
“愣著干什么,拿巾帕來啊!”
侍從慌忙的把巾帕遞到薩栩手上,薩栩又輕柔的擦試著金絲雀。
雪白的手感真好,軟軟的,有一種想放在手上一直捏的欲望。
“你們下去吧,它應(yīng)是太累睡著了,我來照顧它就好?!?p> 所以,當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并未在籠子里,而是在柔軟的床上,翻了個身,又觸碰到一片衣料。
我向一旁望去,發(fā)現(xiàn)薩栩睡得正香~
這廝,擾我清凈這么久了,現(xiàn)在正是報仇的好時機。
想至此,我抬起了一只爪子,朝著他柔嫩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