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什么?”,魚多多急切的追問奄奄一息的薛明。
綠腰上前查探薛明的心脈,對著魚多多搖了搖頭:“他已經(jīng)死了!”
“小姐!”梅香低呼一聲。
魚多多心灰無力,瞬時癱軟在梅香的懷里,到底是何人想置她于死地?
青陽縣梧桐半山茅舍……她曾經(jīng)在那里被山野村夫凌辱,原身被毆打致死,以至于她一縷異世魂魄重生在這個世界。
數(shù)月以來,安居于向府,又突遇殺身之禍,原身讓她幫忙報仇的話,言猶在耳,讓魚多多不免心驚肉跳。
原來原身被人凌辱不是意外,竟是有人故意為之。
當初她不過是個傻子為何要欺辱于她,如今又為何要殺她?她到底妨礙了誰?
難道是向凌恒?畢竟薛明是聽從向凌恒的話將匕首送過來的,昨晚他兩見面是不是密謀如何殺她?
她現(xiàn)在半殘半傻,也沒礙著他啊,到底為何要殺她?
就在魚多多胡思亂想之際,綠腰發(fā)現(xiàn)斷息許久的薛明臉色依舊白皙里透著血色,唇色也自然,除了嘴邊的黑血,儼然一副睡著的模樣。
不禁納悶的伸手摸了上去,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
“哎呀!小姐這個人臉上貼了東西!”綠腰一邊撕扯薛明臉色像人皮一樣的東西,一邊驚訝的說道。
魚多多收回思緒看著綠腰一點一點的將那人皮面具剝下來,心中真是又驚奇又害怕,這么高超的易容術(shù),讓她防不勝防啊,萬一哪天壞人頂著梅香的臉進來伺候,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魚多多一邊想一邊伸手揪梅香細嫩的臉皮,疼的梅香嗷嗷直叫。
“小姐你不會以為奴婢是假的吧?”梅香委屈的捂著發(fā)紅的做臉問道。
“我就是好奇”,魚多多連連擺手否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個理她是懂的。
綠腰這邊將人皮面具剝完,露出一張陌生男子的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死氣沉沉。
“小姐您看這人皮面具您要嗎?”綠腰將一張白皙的軟皮面具遞到魚多多面前,魚多多根本就不敢接。
“不要,我不要,你要就拿去吧!”
綠腰長眉微彎,笑納道:“那奴婢謝過小姐了,這可是個好東西,可以換不少銀子呢!”
梅香這時出言提醒道:“這假薛管事刺殺小姐的事要稟明老爺報官查辦嗎?萬一他還有同伙要繼續(xù)刺殺小姐怎么辦?”
“這……”,魚多多想報官,不管這里官府辦案效率如何,至少可以威懾一下那些歹人。
綠腰纖腰一扭,媚喝道:“那些不怕死的盡管來,來一個老娘殺一個,來一對老娘殺一雙!”
這綠腰倒是個膽大的姑娘啊,功夫也不錯,要不是她及時出手相救,魚多多此時已經(jīng)是那刀下亡魂了。
“綠腰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以后你要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牡胤?,我一定在所不辭!”魚多多很認真的說道。
“小姐說得哪里話,您提拔奴婢近身伺候,奴婢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舍命救小姐是奴婢們應(yīng)當做的,梅香妹子也是如此的!”
綠腰眼神清澈透亮,說話間丹唇含笑,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配上她那副妖媚的長相,竟有幾分睥睨眾生的悟相,魚多多心想這綠腰定是不同凡人,盡管如今是個丫鬟婢子,以后一定能有一番作為。
梅香此時也認同的點了點頭。
“嘻嘻,你們對我真好!”雖然綠腰和梅香都謙卑推辭,但是這份恩情魚多多記下了。
綠腰和梅香相看一眼都低低的笑道:“小姐言重了!”
魚多多看著地上躺著的死尸,心中發(fā)顫。
“綠腰你去找舅舅,梅香你留下來陪我,綠腰你要快去快回啊,我怕!”
綠腰丹唇彎了彎,領(lǐng)命快步離去,梅香也不是真膽大,待綠腰離去,立馬縮到魚多多身邊,緊緊的拽著她的胳膊。
“梅香你去看看他的耳后有沒有芝麻大的黑點”,魚多多拍了拍梅香的手背,輕聲說道。
“啥?”梅香以為自己聽錯了。
“去看看他耳后有沒有芝麻大的黑點”,魚多多耐心的重復(fù)道。
“誰?”梅香腿肚子有點抽痛,她希望小姐只是開玩笑的。
“就是地上躺著的假薛管事??!”魚多多看著梅香驚恐萬分的小模樣,心中也是有些不忍,但是她想確定一件事,而且腿腳不便,還是梅香代勞查看一下比較好。
“小姐……”
“怎么?”
“可不可以不……”
“不可以!”
“好吧……”,
梅香既無辜又乞求的眼神,看得魚多多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別磨蹭,待會兒該來人了,聽話!”
梅香還是遲遲不肯松開魚多多的胳膊。
“梅香你是不是餓的沒力氣了?”
梅香聞言如臨大赦般喜笑顏開的點頭。
“綠腰方才應(yīng)該捉了不少蛐蛐兒,我賞給你當晚膳吧!”
梅香聞言臉色一白,腦袋立馬擺的跟撥浪鼓一般,她可是看見綠腰扛了滿滿一麻袋蛐蛐回來的!
兩相權(quán)衡之下,梅香寧愿去摸地上那具死尸,這么定睛一看,地上那個一動不動的男人,還有點眉清目秀的感覺呢。
“罪過罪過!”梅香心驚膽戰(zhàn)的移步到死尸身邊,蹲下身,提心吊膽的伸手撫上它的腦袋,冰涼冰涼的,手指輕輕撥開它的耳朵,拔涼拔涼的。
“這是一頭豬,這是一頭豬……”,梅香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強建自己的心墻,抵擋對死亡的恐懼。
當看到死尸耳后的小黑點時,梅香宛若新生一般,長呼一口氣,扭頭笑著跟魚多多報告。
“小姐小姐他耳朵后面真的有黑點!”
魚多多伸長脖子看了一眼梅香身旁躺著的死尸,突然臉色一變,一臉驚恐的指了指地上的死尸。
“小姐?”梅香有點莫名。
“他……他動了一下……”
“?。。。 ?p> 梅香嚇得尖叫跳到魚多多身邊,整個腦袋都埋到魚多多肩膀上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魚多多笑得歡暢,梅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表妹倒是好興致?!?p> 一道清冽冷肅的聲音自屏風(fēng)后傳來,透過朦朧的幕帳可以看到向凌恒挺拔俊秀的身影。
“哈……”,魚多多止了笑意,向凌恒不是被官府的人帶走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還跑到她房間來。
梅香即時退到一旁,待向凌恒走近,恭敬的向他行禮。
銀白色長袍將他映襯的格外白皙俊逸,玉帶束發(fā),身姿頸長,頗有翩翩公子模樣。
只是那如白玉盤瑤臺鏡一般的臉龐上掛著幾縷零散的碎發(fā),細看之下白面暗紋的長靴鞋面上還有一些泥痕水漬。
對于一向自持得體,一絲不茍的向凌恒來說,這般模樣鮮少有過,但是魚多多卻是不知道的。
“哈哈……表哥別來無恙?。 濒~多多尬笑的打招呼,她怕向凌恒以為她現(xiàn)在是在幸災(zāi)樂禍,畢竟向凌恒差點有牢獄之災(zāi),而她在死尸旁邊調(diào)戲丫鬟。
“表妹安然無恙就好?!?p> 又是這種不陰不陽不冷不熱的語氣,讓魚多多好不自在。
“我差點被人捅死……哪里好了?”魚多多嘟著嘴抱怨道。
向凌恒垂眸走近死尸旁,快速的查探了一下地上的死尸,眉頭微擰。
“你差點被他捅死?”
魚多多悶悶的回道:“是啊,他拿了個匕首給我說是你讓他轉(zhuǎn)交給我的,然后他突然就拿匕首捅我,幸好綠腰來得及時,不然我就被捅死了?!?p> “匕首何在?”
向凌恒的關(guān)注點讓魚多多有些氣結(jié)。
“在綠腰那里?!?p> 向凌恒突然想起來,方才是有那么一個叫綠腰的丫鬟跑了出去,要去找父親來著。
“昨晚插在明月身上的匕首不見了,可能就是這個人偷走的,這個人我不認識,表妹你認識他嗎?”
魚多多搖了搖頭道:“不認識?!?p> 向凌恒突然輕笑道:“表妹,看來不止是向家,就連你也是別人眼中釘??!”
“……”
魚多多白眼一翻,心中腹誹,還不是他害得,帶她一起去驗尸,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別人想殺人滅口了才是。
“嗯……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魚多多有那么一瞬間懷疑這殺手就是向凌恒這廝派來的,見殺人未遂就立馬跑過來自證清白。
向凌恒用帕子擦了擦手,好整以暇的找了個凳子坐下,心情頗好的說道:“何以見得?”
“因為你是沙雕……”,魚多多找不到合適的罵人話了,隨口吐槽道。
向凌恒聞言一愣,心中疑惑為何表妹總是說他是沙雕,這幾天忙,也沒得空去請教老師,只能默認了。
“多多多多,你沒事吧?”向華明如一陣風(fēng)一般狂奔而來,將魚多多上下打量一番,才將嗓子眼提著的心放回去。
魚多多驚訝的眨了眨眼睛,看清是向華明后,臉色發(fā)喪的委屈道:“舅舅,多多差點就見不到您呢!”
“傻孩子,不怕不怕,是誰要殺我的寶貝外甥女?”向華明把屋里的人看了一圈,最后將目光鎖定在向凌恒身上。
向凌恒嘴角直抽,不滿道:“你看我做什么?”
他像殺人犯嗎?有他這樣的爹嗎?懷疑自己的兒子……
魚多多指了指地上的死尸,小聲的說道:“那人假扮薛管事想殺我,后來被綠腰攔下,突然被外面射來的飛針刺死了。”
“什么?”向華明狠狠的吃驚,何時他向家家衛(wèi)這般疏漏了,竟讓賊人在府里連殺兩人。
歡喜老阿姨
差點斷更了,出遠門回家了,今天急急忙忙碼字,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