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黑之前,魚多多總算在東籬院安頓下來,因?yàn)橄蛉A明執(zhí)意要將她的行李搬到向凌恒房中,所以魚多多只能硬著頭皮無視向凌恒如刀的眼神,堂而皇之的入住他的廂房。
晚飯前向華明再三交代向凌恒照顧好魚多多后就快步離開了,還有一堆事等著他去忙。
向凌恒倒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讓人準(zhǔn)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招待魚多多。
不大的飯桌上,只坐著魚多多和向凌恒,梅香和綠腰立在一旁伺候。
“表妹這是我特意讓人為你做的紅燒獅子頭你嘗嘗”,向凌恒明眸皓齒,手指纖長執(zhí)筷夾了一個(gè)獅子頭給魚多多。
向凌恒這般客氣,讓魚多多有些不好意思。
“謝謝”,魚多多說完就夾起獅子頭咬了一口。
“噗……好辣!水水……”,這獅子頭辣的過分,魚多多接過梅香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杯還是不解辣,索性抱著水壺喝。
“哎呀,我以為表妹愛吃辣,沒曾想到表妹畏辣,是表哥失察了,我自罰一杯!”向凌恒戲謔的說道,悠哉的端起一杯茶水淺酌。
魚多多辣的火急火燎,被向凌恒這么一說,瞬間炸毛,揭開懷中的水壺蓋,動(dòng)作迅猛的朝正在喝茶的向凌恒潑去。
被淋了一頭茶水的向凌恒先是不敢置信,而后怒火中燒,最后爆喝出聲:“柳如意你!”
一旁伺候的梅香和綠腰也是震驚不已,目瞪口呆。
“你什么你,都是你自找的,誰叫你先整我的!”魚多多將空了的水壺重重的放在飯桌上,怒目圓瞪的看著同樣怒氣騰騰的向凌恒。
向凌恒雙眼似乎焚燒著熊熊的烈火,突然伸手嵌住了魚多多細(xì)嫩的臉頰,力氣很大,捏的魚多多臉都變形了像一條嘟嘴的金魚。
盡管如此,魚多多眼里依舊寫滿怒意,不要以為眼睛瞪得大就了不起,她也會(huì)瞪,魚多多死命的瞪大雙眼,眼珠子都爆紅了。
向凌恒桃花眼致命一瞇,湊到魚多多面前,冷聲冷氣的說道:“你不要以為有我爹給你撐腰,你就為所欲為了!”
“呵,你能奈我何?”,魚多多的臉被捏的生疼,說話都有些艱難。
梅香和綠腰想上前阻止,都被向凌恒冷冷的眼神制住了,不敢上前,只能待在一旁干著急。
“你不怕嗎?你就不怕那紅燒獅子頭里面除了辣子天椒還有別的什么佐料嗎?”
語氣陰郁,說話間向凌恒松開嵌著魚多多臉頰的拇指,輕緩的撫過魚多多嫣紅的唇角。
向凌恒的指腹雖然溫?zé)幔囚~多多的心情卻猶如掉進(jìn)了寒窖一般,徹骨冰涼。
“你……你什么意思?”魚多多有些后怕,感覺那口獅子頭辛辣無比,她雖然只吃了一口,卻還是吞咽下肚了,現(xiàn)在都能感覺到胃里火辣辣的。
向凌恒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魚多多,他很滿意魚多多眼里露出的怯意,眼神薄涼的盯著她的眼底瞧。
一滴兩滴……方才淋濕向凌恒的茶水,正順著他高挺的鼻梁滑至鼻尖,滴落在魚多多發(fā)紅的臉頰上,慢慢往下滑落一直沿著鼻壑流到魚多多嫣紅的唇瓣上。
魚多多本就被辣的的口干舌燥,突覺唇邊濕意,條件反射的舔了一下唇瓣。
轟的一下,向凌恒幽深的眼眸突然猛的一縮,就連捏著魚多多臉頰的手也縮了回去,后退一步,有些無措的收回手,轉(zhuǎn)身就離開了飯廳。
魚多多欲哭無淚,這向凌恒不會(huì)給她下了什么毒吧,他突然走了,是不是又打算見死不救搞死她?。?p> 梅香和綠腰倒是瞧得清楚,二少爺其實(shí)并不是特別討厭她們家小姐呢!
被向凌恒這么一嚇,魚多多沒了吃飯的心情,讓梅香綠腰準(zhǔn)備一下幫她洗漱。
綠腰負(fù)責(zé)打熱水,梅香負(fù)責(zé)準(zhǔn)備換洗的衣物,很快便準(zhǔn)備好了。魚多多只留了梅香在房里伺候洗澡,讓綠腰去尋些點(diǎn)心以防半夜肚空。
今晚魚多多洗了個(gè)頭,覺得腦袋都清爽了許多,換好干凈的衣衫躺在靠窗的軟榻上,任由梅香用帕子幫她擦拭頭發(fā)。
“梅香,你覺得表哥討厭我嗎?”魚多多想起向凌恒方才說的話,還是有些后怕。
梅香微愣,軟言說道:“小姐莫多心,奴婢看少爺心里還是有小姐的,不說多喜歡,倒也不至于討厭?!?p> “那他為什么下毒害我?”魚多多說著帶著一絲哭腔。
梅香訝然:“下毒?二少爺為何要下毒?小姐您別多想了,當(dāng)心晚上又要做噩夢(mèng)了。”
“……”,魚多多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癥,如果向凌恒真想害她,有千萬種法子,沒必要下毒讓她死在他屋里,多晦氣啊。
許是今日精神狀態(tài)起伏較大,也許是梅香擦頭的手法太舒服,魚多多胡思亂想一通后,便沉沉的睡去。
半夢(mèng)半醒之際,仿佛聽見有人在她耳畔說了句“我該拿你怎么辦”……
入夜微涼,屋子里雖然升了爐火,但是魚多多身體底子差,再加上入夜洗了頭,身子不免有些發(fā)寒,耳邊嘆息的溫?zé)嶙屗鞈佟?p> 伸手緊緊的環(huán)住,那團(tuán)溫?zé)岬母杏X。
這種被溫暖包圍的感覺有點(diǎn)像之前在田嬸家昏睡時(shí)的感覺,難道是那個(gè)鬼剎羅又來了?他的黑色紫金披風(fēng)還在她這里呢!
她想睜開眼皮將披風(fēng)還給他,可是眼皮好重身子好軟,沒有力氣掙扎起身。
“多多乖,我會(huì)陪在你身邊的,別怕”,耳畔又傳來一陣安撫人心的聲音,魚多多也聽話的不再掙扎,只是將腦袋深深的埋進(jìn)溫?zé)岬脑慈?p> 一夜無夢(mèng),次日清晨魚多多悠悠轉(zhuǎn)醒,梅香慌忙上前查探她的額息。
“小姐昨晚你發(fā)熱了,早知道您身子這般虛弱奴婢就不給您洗頭了,真是擔(dān)心死奴婢了”,梅香說著又幫魚多多掖了掖被角,“今日您就別起來了,躺在床上修養(yǎng)吧!”
魚多多有些莫名,她昨晚發(fā)燒了?這嬌病體質(zhì)真的是太差了,等她腿好了一定要好好鍛煉一下,強(qiáng)身健體。
“昨晚有誰來過嗎?”魚多多不確定的問道。
“沒……沒有啊”,梅香有些驚訝的回道。
“哦……”,那她就是做夢(mèng)了,還算是個(gè)比較美的夢(mè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