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模擬的人物很逼真，即便杜奧知道眼前這位囚犯是假的，但還是很難做到用手中的短劍向其刺去，畢竟前世的他不過一名在普通學生而已。
叫他拿著卷子考試還行，至于殺人……算了，連雞他都不敢殺，更不要說人了。
杜奧這么想，不代表那名囚犯也是如此。
只見那名囚犯，如同迅捷無比的獵豹，以飛馳般的速度向杜奧襲來，沒有一絲猶豫。
他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即使沒有一點意識，但那股殺氣騰騰的模樣，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忽略的。
杜奧見狀，面色大驚，不敢有一點松懈。
看著那猶如瘋狗似的囚犯，他不由自主的把手中劍柄再次握緊，好像這樣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
終于囚犯來到杜奧面前，直接一拳砸向后者。
杜奧心中一顫，急忙手持著短劍用力擋住了對方的攻擊。
不知道是自己沒有適應(yīng)這虛擬的身體，還是那囚犯力氣大的緣故，杜奧抓住劍柄的手拼命發(fā)抖。
不行！根本擋住不住，這只不過是一拳而已，就讓自己這樣，如果再來幾次……杜奧不敢想象，但可以肯定會糟糕透頂。
就在杜奧思索的同時，那囚犯有動了，他猛然騰出腳，以常人無法理解的力道向杜奧掃去。
空中的氣流在這一刻呼呼作響，并且卷動著周圍的氣旋，仿佛他揮出的不是腳，而是一根堅硬十足的鐵棍。
杜奧看到了，但卻沒什么用。
憑借超乎人類極限的精神力，他可以快速捕捉到來自對方兇猛無比的攻擊。
然而卻沒有多大用處，因為自己身體完全跟不上。
雖說自己已經(jīng)脫離了黑暗空間的侵蝕，但長久沒有運動四肢的他，早已無法像之前那樣靈活自如。
所以直接導致，杜奧只能眼真真看著，如同鐵棍般的掃腿踢在自己身上。
沒一點意外，杜奧摔倒在地，而那緊緊拽住的短劍，也于此同時脫手了。
“痛……”
杜奧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臉部肌肉更是皺在一起。
這次不是精神上的撕裂了，而是實實在在肉體的觸感。
“這真的是模擬嗎？”
不怪他這么想，因為太真實了，真實到他對系統(tǒng)說的話產(chǎn)生了懷疑。
感覺腰間清晰傳來的痛感，他咧著嘴，本能意識的伸手去捂住。
只不過雙手才碰到腰間，臉色猛然一變。
等一下？我的短劍去哪兒了？！
杜奧忽然反應(yīng)過來，額頭上的冷汗頓時直冒。
好像是剛才丟了，可丟在哪里？
這個問題，只不過在杜奧出現(xiàn)了一下就消失的不見了蹤影，同時腦子只留下一片空白。
因為他看到了，那名面面猙獰的囚犯，手秉持著一把鋒利無比的短劍，來到杜奧眼前。
一開始他還未注意到短劍的質(zhì)量。
現(xiàn)在他知道了。
短劍十分雪亮像一面用心打磨的鏡子，杜奧可以清楚從里看到自己，它又宛如精致的藝術(shù)品一樣，同一時間不斷在其眼中慢慢放大。
“等等……”
杜奧睜大眼睛，面容驚恐萬分，叫喊出聲來，而回應(yīng)他的則是一道劇烈的疼痛。
囚犯如同興奮至極的野獸，朝地上的杜奧一刀又一刀捅去，殷紅濃郁的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像汩汩的溪流染紅了地面。
杜奧眼神逐漸暗淡無光，他只覺得身上有很多血窟窿，至此帶動著致命的痛苦。
他不斷拼命掙扎，試圖用手抓住那閃爍冷冽寒光的短劍，卻怎么也使不上力。
絕望席卷著大腦，他想朝站在不遠處的劫求救，可入眼便是對方的冷漠。
至始至終劫就這么看著杜奧被慘無人道的肢解，沒有任何來拯救他的沖動。
一直都在冷漠旁觀。
杜奧疑惑了，難道對方根本不想教我忍術(shù)嗎？
難道就這么眼看著自己的弟子慘死嗎？
難道真得如此冷酷無情嗎？
太多太多的疑問和憤怒充斥著他的腦海中。
杜奧真得很想問劫，這樣的絕望比之前那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那時只有他一個人，只能靠自己。
現(xiàn)在則是有個名義上的師傅，在冷漠旁觀自己被肢解。
為什么？
帶著這樣一個疑問，杜奧慢慢失去了意識。
……
當杜奧再次醒來時，他已經(jīng)躺在重疊的階梯上。
他輕輕揉了一下太陽穴，隨后才面色茫然打量四周。
我不是死了嗎？為什么在這里？
杜奧可以肯定那種絕望令人窒息的感覺不會錯，只有死亡才有得。
想起囚犯瘋狂揮舞著短劍，和自己絕望般的躺在地上任其宰割。
這宛如噩夢一般的場景，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醒了？”
一聲冰冷的聲音把杜奧拉回了現(xiàn)實，劫就這樣沒有一點后悔的語氣，詢問道。
杜奧低頭不語，沉默了許久。
寂靜令人不適的氛圍，持續(xù)了不知多長時間。
直到杜奧猛地抬起頭，不帶一點感情說道。
“為什么？”
這句話，好像是質(zhì)問劫，又如同詢問自己。
杜奧都覺得可笑，對方憑什么救你，只因為那名義上的師傅？
理性告訴著他，這一切不過理所當然，劫和自己本身就沒有交情。
可惜理性終究只是理性，杜奧不過普通人而已，他沒辦法忽略身上傳來的劇痛。
刀刃切割骨頭的碎裂聲。
血液慢慢停滯的冰冷感。
整個大腦被疼痛所充斥。
這讓杜奧忘記了一切，只剩下那不知對誰發(fā)的憤怒。
劫聽見如此的發(fā)問，并沒有立刻做出回答，反而向杜奧問道。
“你當時什么感受？”
杜奧沉默一陣，但還是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早點結(jié)束這一切……”
殺死對方也好，被對方殺死也罷，他只想早點解脫出來。
我只是害怕疼痛了……
劫聞言輕輕點了點頭，慢慢來到杜奧身邊，并蹲下身子坐在臺階上。
“一了百了當然干脆，但往往活下去的勇氣，比尋死更加的大，受人污蔑，萬千指責，眾叛親離等等，數(shù)之不盡的困難與磨難……”
劫的話談不上洪亮，卻如同一個點燃的炸彈，狠狠炸在杜奧心中。
頓時他的內(nèi)心波濤起伏。
“與其將希望寄托于一個不相干的人身上，還不如自身強大！”
劫緩緩站起身，鋒利短劍翁鳴作響，仿佛迎合對方話語。
“不過看你表現(xiàn)之后，實在太令人失望，是能力有限，還是我對你期望太高？”
杜奧沒有回答，垂下腦袋，讓人看不見表情。
“我會按照約定，這段時間好好教你，即便是庸才，應(yīng)該也可以……”
“我會證明自己！”
劫話音未落，杜奧猛地抬起頭，眼神充滿決然。
“即使知道你很強，但我依然會去拼盡全力學習，然后將你所有能力盡數(shù)掌握，在最擅長的領(lǐng)域中堂堂正正擊敗你！”
杜奧不甘示弱直視劫的面具。
“盡管嘲笑我的無知吧，但別以為這樣，可以改變我的想法！”
劫好像有些一怔，隨后他那戴著面具的臉上充滿了興趣，
看著對自己發(fā)誓的杜奧，他冷漠一笑，只不過這聲中好像帶著一絲別樣感情。
“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