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懷疑
“你父母弟妹姓名?”
“父親溫飛開,母親溫鄺氏,弟叫溫如歡,妹叫溫如仙?!?p> 這人問的問題很快,絕對不容人思考半分。
溫如玉第一次和卓一劍見面,坐在馬車上時,她已說過一次,這次她檢了就來,所以回答得也很快。
她變胖后,飯量變大,家里不夠糧食,她由于變胖,也做不了什么事,于是在一次集上,與父母走散了,后來她就不回去了,因為回去也是挨餓,她在外面反而可以減少家里糧食的負(fù)擔(dān)。
她也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流浪多久了,她一直沒回去,也不知道父母家人的情況了。
她去了很多地方,常常檢人吃剩的飯菜吃,還有乞討,但乞討那點不夠她吃,她每七天就會去一些館子吃一頓。
去館子吃,并不是因為她有銀子,是因為她太喜歡吃燒雞了,所以就會上館子去,吃完后都會因沒錢結(jié)賬,而被人扁一頓。
后來她來到了東風(fēng)鎮(zhèn),遇上了卓一劍,卓一劍見她可憐,于是就將她帶到了石獅城。
問的人很快,她回答得也很流利。
突然她覺得屋里亮了,接著鐵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jìn)來。
蒙著她的黑布也被取了下來,她突然覺得燈光很刺眼,因為那些燈光都是照向她的臉上的,她還來不及看清楚取下她布的人,那人已出了門,接著鐵門又被關(guān)上了。
慢慢的,等她適應(yīng)后,才看清楚,有四盞孔明燈在照向她。
四周果然是用冰冷的石塊砌成的墻。如果她剛剛回答得不好,也許就會被困在這里,任有她百般武藝,也無法走出去。
她不禁暗暗的,為自已捏了一把汗。接著,就沒人問話了。
沉寂了很久后,那個成熟男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暫時可以出去,但不能離開風(fēng)云莊,也不能到處亂走?!?p> “明白?!?p> “在風(fēng)云莊里,沒有吃白食的,每個人都會有自已的工作,你出去以后,會有人安排你工作?!?p> 上官如春這回就難倒了,因為她在上官堡里,一直練功,其他的事情倒沒有怎樣做過。
上官如春這回沒有回答,臉上出現(xiàn)了難色。她也知道她不能回答,因為她本就是太胖,做不了什么工作,所以才會被父母冷落。
“你放心,會有安排到合適的工作給你做?!?p> 上官如春不禁問道:“卓一劍要工作嗎?”
“你以后記住,你不該問的問題,別問?!?p> 孔明燈滅了,四周又是一遍黑暗,鐵門又開了。
上官如春沒有動,因為她知道,四周漆黑一片,她就算去望,也望不到什么,所以她不能動。
她聞到了淡淡的香味,接著又被人蒙上了眼睛。
那人蒙好她的眼睛后,就拉起了她的手。
她慢慢的起身來,然后跟著拉她的人,慢慢的出了屋里。
那人一直拉著她的手,按照來時的路,慢慢的走。
直走到她被另一個手接著拉著,她知道她已經(jīng)回來了,這只穩(wěn)定的手,她知道是卓一劍的。
又被拉著走了一段路后,蒙住她的布,被解開。
她便看到了卓一劍。
卓一劍正開心的看著她,道:“你通過了問話,你以后可以在風(fēng)云莊住下去了?!?p> 上官如春道:“但莊里會安排我工作?!?p> 卓一劍點頭道:“'這很正常,莊里每個人都要工作?!?p> 上官如春道:“你也要嗎?”
卓一劍道:“我也要,如果我想長期住下去的話?!?p> 上官如春道:“那你什么時候走?會帶我走嗎?”
上官如春當(dāng)然不想走,因為她來這里的目的,是要殺了闕一平,當(dāng)然還有卓一劍,她必須在卓一劍走之前,將這些事情辦好。
這一天,上官如春什么也沒有做,就和卓一劍坐在小亭里聊到吃中午飯。
中午飯里。卓一劍也是端進(jìn)他們住的那小樓里吃的。
吃完中飯后不久,她就去睡覺了,然而卓一劍卻出去了。
她沒有問卓一劍去哪里,因為她不能多嘴,她要學(xué)會少說話,這樣她就安全多了。
但她卻一直在想,她去的是什么地方呢?
其實卓一劍并沒離開風(fēng)云莊里,他是去了找闕一平。
他知道溫如玉被問完話后,闕一平和闕秋雨肯定有事情要問他。
卓一劍當(dāng)然不能等到他們來找自己。
他一進(jìn)闕一平的家,就見到了闕秋雨。
闕秋雨看到卓一劍,臉上就有了一抹笑容。
卓一劍也笑了,他似乎第一次見到闕秋雨笑得這么好看。
闕秋雨輕聲道:“你來找我,還是來找我父親?”
卓一劍忙道:“都找?!?p> 闕秋雨道:“我知道你是來找我父親的?!?p> 卓一劍點頭,沒有說話。他覺得在闕秋雨面前,他沒有秘密,闕秋雨似乎會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事。
闕秋雨也不再說話,而是帶著卓一劍進(jìn)了密室。
闕一平正在喝著茶。見到卓一劍進(jìn)來,便忙道:“快坐下?!?p> 卓一劍便坐了下來。
闕一平給他倒了杯茶,道:“試一下,這茶葉是和平坡分站的肅寧站主,托人帶來的,是上好的毛塵?!?p> 卓一劍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點頭道:“晚輩是來學(xué)喝茶的,不敢說好與不好,但愿聽叔叔說說,這茶怎么好法。”
站在闕一平身后的闕秋雨笑著道:“看來一劍哥哥變謙虛了。”
卓一劍道:“不懂就應(yīng)該問,不懂裝懂,既不是會鬧出笑話來?”
闕一平道:“看來卓一劍又長大了。”
闕秋雨道:“一劍哥哥,似乎在‘長久醇酒莊’學(xué)了很多東西?!?p> 卓一劍忙道:“見笑見笑!”
闕秋雨道:“就連花枝艷,都對你念念不忘?!?p> 闕秋雨說這話時,似乎帶著其它的意思。
闕一平忙道:“秦大可的兒子似乎沒死?!?p> 卓一劍道:“似乎他已得到了上官堡的解藥?!?p> 闕一平道:“據(jù)我們安排在里面的人說,秦?zé)o缺的毒并沒有解。”
卓一劍道:“原來闕叔叔在長久醇安插了眼線?”
闕一平道:“是的。但卻一直沒有找到,是誰在風(fēng)云莊里負(fù)責(zé)下毒的。”
卓一劍點頭。
闕一平道:“你來找我,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卓一劍道:“是的?!?p> 闕一平道:“想問什么?花枝艷的事情嗎?”
卓一劍道:“花枝艷的事情已輪不到我來過問了,我相信你們都已安排好了。”
闕秋雨道:“一劍哥哥是要問你那么大姑娘朋友有沒有什么事?”
卓一劍點頭。
闕一平又為卓一劍倒了杯茶,道:“喝茶!”
卓一劍端起茶杯,將茶喝了下去,道:“是不是我問多了?”
闕秋雨道:“其實是我父親有話問你?!?p> 卓一劍道:“嗯?!?p> 闕秋雨道:“你是知道我父親有話問你,所以你才過來的?!?p> 卓一劍沒有說話,他想說的,闕秋雨已說了出來。
闕一平也喝了杯茶,然后又給空杯子倒?jié)M茶,放下茶壺,又開始燒開水。
卓一劍突然覺得自己還不夠淡定,他于是端起茶杯,喝了杯中的茶,道:“這茶真的不錯?!?p> 闕一平望了一眼卓一劍,道:“你是不是在路上問過她?”
卓一劍道:“我問什么?”
闕一平道:“問她名字,哪里人,家里有幾口人等?!?p> 卓一劍道:“我問過她名字,還有她是哪里人,我還問過她知不知東禾集有間‘七月酒館’?!?p> 闕一平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接著又開始泡茶。
卓一劍望著闕一平,道:“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闕秋雨道:“因為你問過,所以她回答的很流暢,很淡定。”
卓一劍道:“那是因為她沒有說謊。”
闕秋雨道:“由于她太淡定的回答,所以我們反而多想事了?!?p> 卓一劍道:“你們懷疑她?”
闕一平道:“每個進(jìn)入風(fēng)云莊的人,我們都要清楚他是什么人,要住在風(fēng)云莊的人,我們更應(yīng)該查明白,每個人都一樣,有疑問,就要去解開疑問。”
卓一劍道:“你們可以派人去東禾集溫家寨去查。”
闕秋雨道:“去東禾集溫家寨查,來回要二十幾天,而在這二十幾里,她可以做很多事情?!?p> 卓一劍不敢說話,因為人是他帶回的,他不能以自己的觀點來反駁問題。
闕秋雨道:“她走路時,會很慢,因為她太胖了,而且她剛走一段路就會喘氣。這些都很合理,她太胖了?!?p> 卓一劍認(rèn)真的聽著,不說話。
闕秋雨道:“但她的腳步卻很輕靈,就連進(jìn)黑房,她踩下去,都不會有聲。”
闕一平道:“有可能她練過功夫,扎過馬步,下盤的功夫不弱?!?p> 闕秋雨點了點頭后,又道:“她雖然喘氣,但很均勻,不似真的難喘氣的那種。”
闕一平道:“那是不是因為她少觀察別的普通的胖人,喘息會不勻稱?!?p> 闕秋雨道:“像她那么胖的人,本應(yīng)很容易出汗,但她沒有,在那黑屋里,她一點汗都沒有?!?p> 闕一平道:“因為她太鎮(zhèn)定了。又加上冬天。”
卓一劍道:“那你們有什么想法?”
闕秋雨道:“那是你的朋友,你總有辦法證明她是一清二白的。”
闕一平道:“你記住,我們不是針對她,我們更希望她是干凈的底,可以留在莊里,有個家的溫暖,不用再流浪。”
卓一劍點頭。
卓一劍走后,闕一平就對闕秋雨道:“你不能在卓一劍面前,說話也那么冷冰?!?p> 闕秋雨道:“我習(xí)慣了這種口吻?!?p> 闕一平道:“我感覺到卓一劍有些怕你?!?p> 闕秋雨蹙眉道:“他堂堂七尺男兒,為什么要怕我一個女人家?”
闕一平道:“其實是我的原因?!?p> 闕秋雨道:“怎么又關(guān)你的事?”
闕一平道:“因為我從小就讓你參與我的工作。”
闕秋雨似乎有些明白了,道:“他是怕一個女的比他懂問題多,看問題也比他清?”
闕一平?jīng)]有說話。
闕秋雨道:“俗話不是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后,總少不了一個偉大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