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濤,翼展三尺三寸!”
“郭怒,翼展二尺六寸!”
“吳偉奇,翼展三尺八寸!”
“……”
接下來,有了葉陽這個出頭鳥之后,基本上每一名弟子施展劍氣轟擊鼎器,都沒有低于一尺三寸的。
甚至有不少弟子,能夠轟擊出三尺翼展,肉眼可見的那只青銅鳳鳥,雙翼展開足以一柄劍的長度。
而葉陽,神情一直有些凝重,似是在思考,自己施展的劍氣,為什么在受到反震之后,就突然之間被抵消那么多。
與之同時,先前與葉陽發(fā)生過口角沖突的王煥,登上了演武場。
“王師兄,加油!”
“王師兄,盡全力施展!”
一眾與之交好的弟子,紛紛叫喊道。
王煥滿臉倨傲,昂首挺胸的往鼎器那邊走去,口中說道:“我打個柱子,還不是手到擒來,易如反掌?你們看好了!”
言語間,只見王煥臉上神情瞬間一斂,隨即手中重劍猛地?fù)]向鼎器。
一股磅礴如潮的劍氣,洶涌的襲向鼎器。
轟!
眾人凝目望去,只見鼎器上方那只青銅鳳鳥,肉眼可見的雙翼大幅度展開。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驚住了。
“嗯。不錯?!?p> 刑天師更是極為滿意:“王煥,翼展五尺九寸!”
五尺九寸!
王煥竟然打出了五尺九寸的成績!
一眾弟子們幾乎瘋狂了!
“呵呵,五尺九寸而已,完全不在話下?!蓖鯚ㄒ姞?,神情更顯倨傲,大搖大擺的走下演武場。
作為最后一個登場的弟子,他可謂是收獲了所有人的欽佩和羨慕。
反觀葉陽,此刻仍是滿臉的疑惑不解和凝重,他還在思考為什么自己轟出的劍氣會被反震那么多。
猛地,他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像是突然間醒悟了什么。
自始至終,從他獲得九轉(zhuǎn)劍體的那一刻開始,至今一直是一路坦途,基本上沒有遇到什么困境。
正因如此,無論是他的修煉速度和還是修為實力的增漲都太快,快到了他仿佛都有一種絕對的自信,仿佛認(rèn)定擁有九轉(zhuǎn)劍體的他,就是世間最強。
當(dāng)然,世間最強這話不假,只是太強了也不好。
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
他的強大,在于他在有限的境界里,領(lǐng)悟出了三種劍意。
而用劍氣轟擊鼎器那些弟子,他們可沒有任何一人領(lǐng)悟出來過劍意。
正因如此,導(dǎo)致他遭受強烈反震的原因,就是蘊含在他劍氣里的那些劍意!
他原本以為,憑借劍意能讓劍氣發(fā)揮的威力更大,但也正是因為如此,遭受的反震力道也就越大,導(dǎo)致最終,只有劍意激入到鼎器里,而劍氣根本沒有,幾乎都被抵消了。
但是其他弟子可不一樣,他們沒有劍意,僅憑自身能夠施展出來的最大強度的劍氣去轟擊鼎器,觸發(fā)鼎器里的機括,令鳳鳥展翼。
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反震的力道變小。
現(xiàn)在是想明白了,可惜也晚了。
“要是能再有一次機會……只可惜,掌門已經(jīng)說了,每個人只有一次出劍的機會?!比~陽心里如是想道,不由得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喲,差點忘了?!?p> 這時候,被周圍弟子簇?fù)碇耐鯚?,瞅見了葉陽:“你還有臉待在這里?莫不是真要給我跪下磕頭,叫我聲爹?”
此話一出,引得周圍人一陣哄笑。
“嘖嘖嘖,沒想到你這般敗類的人,倒還懂的幾分信義。既然如此,那還愣著干嘛,快點跪下叫爹?。 蓖鯚ㄕ驹谌~陽面前,冷笑道。
葉陽聞言,神情一冷。
下一刻,他已將龍鱗劍擎在手中,渾身殺意彌漫。
“你不是想要與我比試嗎?來啊,那就打一架??!”
“呵呵,你除了打就不知道別的了?”王煥絲毫不為所動,仍是滿臉的鄙夷不屑,“抱歉,我不和敗類打?!?p> “你說什么?”葉陽聞言,神情又冷三分,手中龍鱗劍順勢就要斬下去。
與之同時,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葉陽身邊,抬手將他手中的劍壓了下去。
“住手。不可?!眮砣?,正是掌門刑天師。
他看一眼葉陽,又看一眼王煥,說道:“此次入門考選是擊鼎引鳳,不能廝斗,違者當(dāng)以門規(guī)處置,嚴(yán)重者逐出師門!”
“此外,既是同門,當(dāng)以同門為尊,相互愛戴,以后弟子之間,若是再有這么口角沖突,意圖相互羞辱,可別怪我以門規(guī)處置!”刑天師說道。
王煥聞言,縮了縮脖子,有些畏懼刑天師的威嚴(yán),但又有些不甘心的說道:“掌門,我跟葉陽明明這是有約在先,他輸了就要遵守我們的約定……”
話未說完,刑天師一拂衣袖,不再理會王煥和葉陽,而是走向演武場上,面對眾人說道:“此次入門考選,所有弟子盡皆比試完畢,其中尤以王煥,令鳳鳥翼展五尺九寸,當(dāng)屬魁首,葉陽……一尺三寸,為最后一名。”
聽得此言,一眾弟子們先是一愣,旋即爆發(fā)出陣陣哄笑。
一尺三寸!
最后一名!
沒有人比葉陽更弱了!
就這還敢與魏遺風(fēng)爭搶太道宗年輕一輩的翹楚?
就這還敢跟魏遺風(fēng)生死臺一戰(zhàn)?
便也就在這時,一眾弟子紛紛嘲笑的時候,觀戰(zhàn)臺上,站起一個人。
那人正是魏遺風(fēng)。
只見魏遺風(fēng)幾步躍下觀戰(zhàn)臺,腳踏平地,如同鳥雁飛過湖面一般輕巧,片刻間來到演武場上,朝著眾人抱了抱拳,隨即看著刑天師,說道:“掌門,且慢。”
未等刑天師問話,又見魏遺風(fēng)走向鼎器,手中擎出一柄三尺青峰,猛地朝著鼎器揮斬下去。
一道劍氣隨之席卷而出。
“魏遺風(fēng)!你已是內(nèi)門弟子,不能上臺參加入門考選,你這是要干什么……”刑天師這才明白過來,臉色神情一凜,出言制止,然而話未說完,只聽得鼎器發(fā)出一聲聲轟響,頂部那只青銅鳳鳥,竟然肉眼可見的雙翼猛地展開。
平齊仿佛一柄橫放的利劍。
雙翼開展,而且還是全開!
“天啊,這翼展,怕是有十尺了吧!”
“好強,不愧是魏遺風(fēng),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人?。 ?p> “是啊,哪怕是沒有受到反震,恐怕我也做不到令鳳鳥雙翼全開啊!”
一眾弟子們,紛紛驚呼出聲。
刑天師臉色有些不悅:“魏遺風(fēng)!你明明知道你已是內(nèi)門弟子,已經(jīng)沒有資格參加入門考選,為何還要上臺?難不成,太道宗的門規(guī)在你眼里,也成虛設(shè)了嗎?”
“回稟掌門,弟子并非這個意思?!蔽哼z風(fēng)連忙朝著刑天師行了一禮,隨后又道,“只是弟子認(rèn)為,僅僅五尺九寸,這種成績還不配奪魁?!?p> 五尺九寸不配奪魁?
這話一出,令所有參加入門考選的弟子,臉色都為之一變。
“甚至,還有一尺三寸的垃圾!簡直荒唐!如何當(dāng)?shù)闷鹞姨雷诘牡茏樱 蔽哼z風(fēng)又道,眼神冷冷的瞥了面無表情的葉陽一眼。
“今日,可是有楚天都的強者來此觀摩,如果我們太道宗的弟子都是這個實力,如何撐得起整個太道宗?”魏遺風(fēng)說著,挺直腰背,目視著坐在觀戰(zhàn)臺上的楚紅袖,“既然太道宗是京厥王朝境內(nèi)的最強宗門,就應(yīng)當(dāng)有最強宗門的樣子!如果,他們連我七成水準(zhǔn)都不如,那此次入門考選還不如就此作廢!因為,就憑他們的資質(zhì),根本不配當(dāng)太道宗的弟子!”
此話一出,所有弟子沉默了。
沒有人想著出言反駁。
因為魏遺風(fēng)說的話,句句在理。
是啊,他們太道宗可是京厥王朝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宗門,比之星羅宗和泰岳門還要強大不少,再加上,還有來自楚天都的楚紅袖在一旁觀摩,如果他們就表現(xiàn)出這點水平,別說入不了魏遺風(fēng)的眼,恐怕那楚紅袖連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哪怕五尺九寸又如何?
不還是丟他們太道宗的顏面嗎!
但是魏遺風(fēng)剛剛的話里也點明了,他只是用了七成力道,就已經(jīng)令鳳鳥翼展全開,足足十尺,他們能有這個實力嗎?
難道他們真的資質(zhì)平平?
一時間,所有人神情都開始落寞起來。
刑天師更是臉色有些嚴(yán)峻,緊盯著魏遺風(fēng),問道:“那你認(rèn)為應(yīng)當(dāng)如何?”
“回稟掌門,讓他們統(tǒng)統(tǒng)重新來過,別說一劍,就是兩劍三劍,再多劍都沒關(guān)系,只要能超過我!”魏遺風(fēng)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望向了神情云淡風(fēng)輕且還有些玩味的楚紅袖,“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們的資質(zhì)尚可能夠成為我們太道宗的弟子!”
資質(zhì)二字,魏遺風(fēng)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他這句話,無非是說給楚紅袖聽。
不是說他資質(zhì)不如葉陽嗎?
好啊,那我就再給葉陽一次機會,我倒要看看打出一尺三寸的葉陽,如何能夠稱得上資質(zhì)要遠(yuǎn)超與我!
還有你,楚紅袖,你先前對我無視和侮辱,今日我就要讓你看看,是你看錯了人!
真正有資質(zhì)的人,明明是我,魏遺風(fēng)!
他心里暗自想道,胸膛里更似有一團(tuán)烈火在燃燒。
所有弟子聽到這里盡皆一愣,葉陽亦是如此。
但是轉(zhuǎn)念間,葉陽眼神里流露出喜色。
“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