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兩旁,都是光禿禿的樹干。
這秋,倒是已經(jīng)深了。
王難在車廂之中瞇著眼睛,好似睡著一般。
特使隊伍在幾天前終于到達了叢云,而到達的那天鹿原則是下令馬上回到大臨都城。
盡管特使隊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也只能匆匆在城主府補了一些給養(yǎng),然后便離開叢云踏上歸往都城的道路。
到了現(xiàn)在外面那些人也都感覺是風(fēng)塵仆仆,精神疲憊。
而林浪和劉斌則也是一同去。
走之前王難就將林浪的母親托付給了白家,想想林母知道白曉情身份后那誠惶誠恐的表情王難現(xiàn)在都想笑,這之前,這老婦可一直都以為白曉情是自己兒媳婦呢。
而走之前,叢云卻也是熱鬧了一番,城主府和白家聯(lián)合出資,送行特使隊伍,這之中,王難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和白家人做了告別。
這一世,有些東西也確實是過眼云煙,王難知道自己可能是不會再回到叢云,這之后,自己才會真正的開始恢復(fù)。
王難一直都在想,下一步該如何,這大臨都城一行,卻也只是自己恢復(fù)的一個節(jié)點,其實有或者沒有王難都不會太過在意,他現(xiàn)在需要的是情報,關(guān)于自己恢復(fù)那個瓶頸,甚至那個地方的情報。
而這些情報,也只有往這世界的高處走才能得到。
而所謂的魔功修煉,其實王難是有些排斥的,血魔功這功法王難只是看重了其中的剛猛還有迅捷。
別的功法可能更多的是需要元力,而這血魔功在后面需要的是血精,王難自問自己重走之路想必也是血海汪洋,想必這血精也不會太缺。
而所謂的爭取死人這種淪為下乘的方法,王難其實是有些不屑的。
那些所謂的魔頭多是用這種看眾生為螻蟻的態(tài)度做了這種自己所看下乘之事,而真正的魔功可并不這么練,也許多殺些人可能算是一個所謂的捷徑,但是這種捷徑的弊端也有,至少多殺人所造成的血精也歸為普通,只有等級高的武者身上才有更為濃郁的血精,這類血精甚至能夠提升功法的等級。
而殺掉這些等級高的武者,也變相是一種對于功法的磨練。
當然,王難并不怎么需要這種磨練,但是他一直是個驕傲的人,那種自己認為下作的功法,他肯定是不會做。
即便是叢云修煉魔功也不是自己狂暴殺人,而至于第一次那夸張的場景,也只是第一次魔功的體現(xiàn),后面就可以控制了。
大臨都城一行,王難算是往這世界前方走一步吧,這國家的事情他并不會插手,如果趕得上他可能會收集一些血精,如果情報到手自己下一步會離開的話,王難會第一時間離開這個國家。
所以,鹿原所想將王難當?shù)妒箙s是不能夠了。
現(xiàn)在的他,面對王難就像面對著惡魔,在那天白老爺子葬禮之上王難給他下了血魔咒他就再也不敢抱什么心思了。
這隊人馬走的并不快,這一走,已經(jīng)有了十多天,聽鹿原所說,再有差不多三四天的話,他們就能到達大臨都城——雨安。
“有意思?!痹谲噹锏耐蹼y,忽然睜開了眼睛,原本他以為這一路可能平平安安到達,卻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動了他們的主意。
劫匪?還是仇家?
王難的靈覺掃過,卻是并不提醒車隊這些人,只是微微笑繼續(xù)靠在車廂之中,用靈覺觀察著四周。
鹿原有些疲憊的在馬上坐著,身體甚至有些前傾,好似想要將疲乏都放到馬背之上。
整個特使隊伍就一輛坐人的馬車,那輛馬車是自己在雨安重金打造,當時可是花了自己極多的資產(chǎn),因為他在家族并不算得寵,所以他倒是一直都被派出去。
作為特使出使,或者視察自己家族下面的產(chǎn)業(yè)。
不過這兩種都能得到一些灰色的錢財,再說也是面子工程,所以鹿原倒是舍得做這么一輛車,自己舒服不說,在別人眼里也有些面子,這些年,自己得來的下面人給的好處可不止一輛車的價值。
而回來的時候,王難卻是坐了那輛車,但凡想想王難那眼神,鹿原就不想和他靠近。
這幾天那家伙也有心情好的時候然后就讓自己去車上坐。
那話那語氣,客套都算不上啊。
而還有幾輛車卻是劉斌帶來的一些財物,想必是要送給自己家族那些大佬,自己也得了好處,鹿原也沒敢對那些財物下手,但是要去坐那車的話,鹿原是一萬個不肯。
所以,鹿原這些天就都騎在馬上,他當然不會去想自己騎馬被趕下去的那家伙在后面屁顛屁顛的跑著。
還是懈怠了,鹿原挺起腰伸展伸展身子,這些年自己練功也是懈怠了,連騎幾天馬都會這樣,再想想當初敗在王難手中只是幾下,鹿原就更堅定了要努力修煉的決心。
走了半天了,聽手下說前面最近的鎮(zhèn)子今天應(yīng)該也是到不了了,那就在這歇歇吧。
終于到了。王難在車廂中閉著眼睛笑了笑。
再往前走幾步,應(yīng)該就。。。
“停。。?!甭乖瓌倓傄簧焓?,卻忽然激靈一下。
不對!
剛才自己隱約聽到了,繩子繃緊的聲音。
撲!
極其細微的聲音一響,鹿原舉頭看去,卻是看到四周忽然射出百十支長槍!
機關(guān)槍!
鹿原是不怕這些的,這些機關(guān)對高手來說沒有任何作用,唯一的作用也就是造成一些慌亂。
但這還沒完,接著地上一些繩子彈立而起,那繩子上卻是綁了片片利刃,而這些繩子彈起來卻多是在馬腹之下。
頓時,馬腹被傷,車隊的馬都受驚,四散卻又有長槍。
場面一下子混亂不已。
嗖!
王難舉指一彈,一道紅光射出車廂卻是將快要到拉自己車馬腹下的繩子弄斷。
至于別的馬他卻是不管不問,這好些天都沒點樂子他可是管不著。
聽鹿原說鹿家也是這次朝廷出事的一方助力,再看鹿原那做派,想必鹿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家,鹿家的人,死不死和他也沒關(guān)系。
暗器卻也只是這么兩波,在這之后一隊人馬忽然從遠方殺出,為首一人面色陰冷,披肩散發(fā),手執(zhí)大刀,面向鹿原。
而后兩邊路上荒草一揭,那些控制暗器的人也走了出來。
“程寒!”鹿原看著為首那人,面色卻有些驚恐。
“有意思?!蓖蹼y靈覺掃過那人,心里玩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