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問你什么?”沙丘不解地看著他。
他笑著說:“問我的家庭狀況啊,父母都是干什么的......之類的?!?p> “這有什么可問的!我又不是查戶口的,難道我還要連你的生辰八字祖宗八代都調(diào)查一遍嗎?”她笑著反問。
“有何不可???”
沙丘想了想說:“我覺得沒必要啊,反正你跟我在一起,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就夠了??!又不是談婚論嫁,沒必要刨根究底吧!”
“所以,你是沒準備跟我談婚論嫁啦?”吳野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
“開什么玩笑呢?我們才在一起幾天啊,就說這么遠的事情。”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哦,原來是這樣啊?!彼辉僬f話,只是低頭吃飯。
吃完飯,吳野把碗洗好,然后說:“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回去了。”
“回去?你不是下午剛回去過嗎?”沙丘很詫異。
“還有點事情沒弄完,所以需要回去?!眳且靶牟辉谘傻卣f。
沙丘點點頭,“哦,那你注意安全。到家給我發(fā)信息?!?p> “好的?!彼┥弦路?,就出門了。
沙丘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一個人在家里了。他一走,這間屋子突然變得空蕩蕩的。她突然想起來他今天怎么也沒有叫她一起回家。她在屋里走來走去,漸漸冷靜下來思考,才感覺到他似乎不太開心。但是她也說不清他究竟哪里不開心。她覺得一開始戀愛就問對方的家庭狀況,這也顯得太虛榮太勢力了。她不希望給他留下這種感覺。
一直到晚上快睡覺的時候,吳野才給她發(fā)了一條微信:“我準備睡了?!?p> 沙丘覺得他應該還在生氣,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發(fā)一句,“哦,晚安!”
過了十多分鐘,他又發(fā)過來一條:“沙丘,你真的不想問我嗎?”
沙丘被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只好說:“為什么我必須要問呢?我真的不在意這些事情!”
又過了很久,他還沒睡,又發(fā)過來一條:“或許你不在意,但是我真的有把你計劃在我的未來里?!?p> 沙丘看到這句話,怔了一下,嘴角揚起了暖暖的笑意,“好啦!我知道了,你快睡吧!”
“你不知道,我很喜歡你!”他回了這樣一句,然后發(fā)了一個晚安的表情,就再也沒有發(fā)新的消息了。
沙丘弄不清他這是在生氣還是在告白,于是也不再回復。直接躺在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第三天,吳野都沒有再來她家。沙丘照常去駕校上課。考交規(guī)的時間定下來了,她覺得有些緊張了,開始抓緊時間做題。
每天晚上,她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家里,看著他的箱子,他掛在柜子里的衣服,還有他放在門口的兩雙鞋子。她總覺得或許哪一秒他就會開門進來,但是等了一天又一天,他也沒有出現(xiàn)。她們依然互道晚安,只是他不再對她說那些會讓她臉紅心跳的話語。
就這樣過了一周多。起初,她白天也偶爾會給他發(fā)兩條短信,但是他只是借口去諾曼底寫生很忙,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后來她也覺得自己這樣沒什么意思,也懶得給他發(fā)信息了,他也就不主動跟她發(fā)信息了。她有時候坐在地鐵里,看到別的情侶相互依偎,會想起原來自己也是有男朋友的。
但就在她懷疑她再也不會見到他的時候,他們又見面了。只不過不是私下的見面,而是協(xié)會的例會。
依然是在‘茶里’餐廳,這次大家?guī)缀醵际峭瑫r到的,只有吳野一個人姍姍來遲。
他一出現(xiàn),宋婧就笑著調(diào)侃他:“怎么這次你沒跟你的沙丘一起來啊?”
沙丘有些尷尬,只能笑笑。
吳野還是坐在了她身邊,對宋婧說:“最近畫畫太忙了,剛從諾曼底回來。”
“看來是要出作品了??!”宋婧明顯比上次自然多了,拿著茶壺給大家倒茶。
吳野笑了笑,“還沒弄完呢,明天還要去那邊繼續(xù),說不定還要辦個展。”
原來他還要去諾曼底啊,沙丘想,可是他什么也沒有告訴自己。去幾天,和誰在一起,他什么都沒說。
“辦展?。 鄙蛐廊挥X的很有趣,追問道:“那你要去多久???小沙丘也跟著一起去嗎?”
沙丘回答不出第一個問題,只好強顏歡笑回答說:“我不去,我快要考交規(guī)了。”
“我在那邊定了民宿,可能還要待半個月吧!”吳野一邊喝茶一邊淡定地回答。
“這樣啊。”欣然似乎察覺了,瞟了沙丘一眼,就不再說話了。
宋婧清了清嗓子:“好啦,這次我們開會的目的是討論一下開畫廊的事情。我已經(jīng)和吳野討論過了,他也覺得可行。”
原來吳野這幾天已經(jīng)答應了宋婧,沙丘越想越不是滋味。
“畫廊?那資金怎么辦?巴黎租店鋪很貴吧!”于甜問。
“資金這個不用太擔心,我和吳野會解決。他可能會是我們的最大的股東。”宋婧解釋道。
“那我們將來都要辭職去畫廊上班嗎?”于甜又問。
宋婧沉默了一會,說:“其實也不是這樣的,你們還是可以保留本職工作,畫廊可以作為一個副業(yè)。就比如說鳥人,還是做自己律師事務所的工作,同時也可以做畫廊的法律顧問。這并不沖突。遇到有展覽,大家可以一起來上班,當然,有盈利的話,大家也可以分?!?p> 鳥人若有所思地點著頭,說:“其實這樣也好,我們家欣然在韓國文化中心的實習也快結束了,她可以全職去上班,也算是有個固定員工。”
于甜也笑了:“嗯,我也覺得不錯,而且欣然長得漂亮,肯定會吸引不少顧客......還有沙丘,也可以全職上班。”
“這個,”宋婧打斷了她,“在畫廊工作是有一定的專業(yè)度的,絕對不是吸引顧客就可以的,這個我們都還需要慢慢學?!?p> 沙丘覺得這話簡直就是針對她說的。這兩次見面見下來,她已經(jīng)沒有對宋婧之前的那種好感了。整個會議,她幾乎都沒有開口說話。吳野的氣氛也怪怪的,也沒講幾句話。
整個會議,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似乎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的不對勁。最終,大家都確定了畫廊的可行性——既可以方便協(xié)會辦展覽,又可以解決一部分人的工作簽證問題。宋婧也順水推舟地給大家分配了任務,繼續(xù)推進這個目標。
散會了,準備走的時候,沙丘還在考慮要不要跟吳野一起走。但是沈欣然先一步地叫住了她。
欣然對鳥人說:“你不是還要去趟法院,你直接去吧,我找沙丘有點事情,等會兒自己回家?!比缓笏中Σ[瞇地對吳野說:“借用一下你的小沙丘不要緊吧?”
吳野尷尬地扯出一絲笑容,說:“沒事,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