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最終模模糊糊的沒有定論,蕭啟以一個皇帝的特殊技巧假裝忘記來龍去脈,只記得許昭儀不慎出錯了東西傷了腸胃。伺候的一干人等都打板子了事。
皇帝這么說,大家自然也就這么記。
至于其他東西,聰明人不會多想。
柳從從卻感覺皇后娘娘的情緒有些不大對頭。
好像一株植物沒有了水源,竟是一種瀕臨死亡的狀態(tài)。
跟著三妃之后入了皇后娘娘的寢宮。
柳從從發(fā)現(xiàn)幾個眼生的面孔。
“這是王采女,宋才人還有汪寶林。”德妃一見幾人便出言介紹道。
“這位是柳美人?!?p> “見過柳美人?!?p> 眾人見面自是一番客套。
他們幾個人,也是擔心皇后娘娘才過來。
因不好到許昭儀的寢宮去,只好在這里等著。
“今次多虧了從從,娘娘才能化險為夷?!?p> 淑妃滿臉感激地看著柳從從,柳從從卻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她之所以出頭,極大的原因還是為了自己。
“是啊,這次多虧了從從?!钡洛喑鲅缘?。
她們與皇后多年以來相伴的感情是真實的,那樣一個好人誰會樂意她出事呢。
賢妃則有些緊張道:“不知道這次的事情到底是為了什么?許昭儀所圖為何啊?”
皇后這時候卻有些冷淡的開口:“無非是為了后位而已?!?p> 幾個低階妃嬪聽到這話,有些尷尬,紛紛起身告退:“既然皇后娘娘無事,我等便先行告退了?!?p> 皇后自然允她們告退。
等他們?nèi)硕甲吆?,德妃則有些責怪地看了皇后一眼道:“娘娘,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為何要如此說呢?”
皇后卻仿若未聞:“你們都下去吧,從從留下?!?p> 三妃只好起身告退。
柳從從一個人留在這里面對皇后,內(nèi)心卻是有些尷尬的。
“娘娘,有何事啊?”
“從從,我這個位置本該是你的?!?p> 皇后一臉嚴肅,弄得柳從從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會呢?娘娘母儀天下,處事又公正嚴明,可以說是天下女子的表率?!?p> 柳從從再傻,也知道皇后這是心里有了疙瘩。
“客套的話不必再說了,我知道他是不愛我的?!?p> 皇后看了一眼柳從從,心里最后的尊嚴讓她沒有把另外一句話說出來。
可柳從從心里卻想:誰跟皇帝談愛情,是不是傻?
皇后嘛,只要安安靜靜地不作妖,遇到一個拎得清的皇帝還是非常安全的。
什么都不怕,就怕你跟皇帝講真心實意,這不是腦子出了問題還能是什么?
“娘娘,其實陛下還不錯了?!绷鴱膹纳禄屎笠患诱f出什么我不干了誰愛干誰干之類的話。
“我初見他時,只有十六歲。那時候他還沒有現(xiàn)在那么好看,整個人又不愛說話。我實在是怕他怕的厲害?!?p> 皇后說著說著,竟流下了眼淚:“還是他進來看到我,叫我不要怕。說以后會待我好。我當時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后來才知道他說的好是一個丈夫?qū)ζ拮拥暮?,卻不是一個男人待女人的好…”
皇后拉著柳從從絮絮叨叨說了不少過去與皇帝的往事,好像似在傾訴一個女人的不甘。
柳從從只能無奈聽著,心里甚至納悶,皇后娘娘為何要和她說這些事情?
天下哪里有本該一說呢?
柳從從記得自己當初知道蕭啟娶妻的消息,心里雖然也有不舒服,可是卻祈禱上天賜給蕭啟一個溫柔善良的妻子。心里從未覺得那個該嫁給蕭啟的女子會是自己。
“娘娘,如今您已經(jīng)是皇后了。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說明這就是您的命格,沒有本該是誰一說。”
柳從從年少時,傾慕過一個男孩子。也曾無數(shù)次幻想著嫁給她以后的場景,可是天意弄人,變成了如今這種局面。
柳從從也不是那怨天尤人的矯情女子,會覺得誰欠了她,應(yīng)該把位置懷給她。
“你…”
“好了娘娘,天色不早,娘娘該就寢了。睡一覺之后就一切都煙消云散了?!?p> 從張皇后的寢宮出來,柳從從也是如此對自己說的。
她不去想其他的,卻耐不住別人會去想她的事情。
許昭儀宮中,許蓮正拉著點翠在打聽柳從從。
“我什么都不記得了,還請姑姑為我講一講這宮中的人物。比如那位柳美人,看起來就很像個人物?!?p> 點翠的目光微微一閃,面上卻是一派難得的寬和之色:“昭儀不記得了嗎?那位柳美人同您是一起入宮的。不過您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她是英國公府的千金…”
聽著點翠說了許多,許蓮才算明白這宮中的形勢。
皇后無子,太后把自家侄女和大將軍的女兒都弄進宮,目的無非是要選擇一個取而代之。
沒想到自己離目標居然這么近!
許蓮大感興奮,那英俊的皇帝實在是個太過吸引人的目標,還能成為大權(quán)在握的皇后,在現(xiàn)代社會自己處處不得意,到了這古代社會就是上天對自己的一番補償…
興奮的許蓮忽然覺得非常困乏,頭一歪就倒了下去。
這時候點翠的面色忽然一變,她躬身向身后的黑影行禮道:“見過主子?!?p> 黑影中慢慢走來一個女子,那女子身形窈窕,氣質(zhì)宛如空谷幽蘭一般。
若是張德大總管在此,一定還會記得這位讓他記憶深刻的沈才人。畢竟如今這宮中,陛下除了許昭儀格外寵著一些的也就是她了。
“你是怎么辦事的?斷腸的毒下了之后,她哪里還該有命在?”
這時柔弱的美人變了模樣,竟多了幾分居于人上的霸道之氣。
“主子,毒的確已經(jīng)下了。而且這毒特意放在她每日都用的口脂之中,連份量都掌握精準以便控制她毒發(fā)的日子。哪里知道她原本已經(jīng)毒發(fā)居然還會再醒過來。而且醒來之后什么事情都不記得了?!?p> 點翠對待這位真正的主子,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正恭敬。
“她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不會作假騙你的吧?”
“不會,奴才敢肯定!”
“既然這樣,咱們要利用她好好做一些事情了。這個后宮亂了,這個國家也會亂起來…”
沈玉兒看著搖曳的燭火,目光格外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