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衛(wèi)終究是有限的,距離洛城血禍已經(jīng)過去了很多年,不知道多少次的清繳。
靈武、鎮(zhèn)守使的出現(xiàn)也讓那些曾在洛城血禍之中逃散掉的界壁強(qiáng)者面臨過絕大的壓力,真正能夠再產(chǎn)生莫大威脅人幾乎全死光了。
之前出現(xiàn)的三位宗師,大概就是洛城血禍逃逸之后僅存下來的一點力量,出動三位宗師,能夠殺掉江來他們中的一個都是賺的。
這次事件之后,各方也必然會提高警惕,他們待在九江的意義也已經(jīng)不大了。
“魔都靈武?!?p> 姜自如迎著江來的目光,微微點頭。
“真不跟我去天都靈武啊?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哦!”
不甘寂寞的夭夭抱著姜自如晃來晃去,撒嬌賣萌。
“天都我待了太久,哪怕?lián)Q成靈武也沒什么意思。”姜自如自然知道夭夭只是在開玩笑,但還是頗為認(rèn)真的解釋道。
因為爺爺?shù)年P(guān)系,她去天都靈武,那些人也必然對她百般的照顧。
既然如此,去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天都靈武底蘊(yùn)深厚,強(qiáng)者云集。
但魔都靈武更有活力一些,強(qiáng)者也是不少的。
“好吧?!?p> 夭夭的小嘴一扁,怒瞪江來說道:“那你一定要小心點,不要便宜了臭男人?!?p> “喂喂喂!”
江來不滿,你別看你是四品我就不敢打你?。?p> 我哪里臭了,你給我說清楚!
“魔都靈武好啊。”
眼看幾人有在自己面前打起來的趨勢,王省悟打起了圓場,“李宗師十年努力的成果,終于成果了。如今魔都靈武士氣大盛,群情激昂,正準(zhǔn)備搞點大動作。你們這個時候過去,還正巧能夠趕上?!?p> “李宗師?”
江來瞬間被話題吸引到,眼睛發(fā)亮:“不會是我那素未謀面血濃于水大名鼎鼎隱姓埋名的便宜師叔吧?”
“你是不是覺得用詞越多越厲害?”夭夭腦殼疼,這家伙用詞從來不管匹不匹配,想到了就用。
“當(dāng)然!”
江來胸膛一挺,理直氣壯的說道:“糟老頭子就是這么教我的?!?p> 糟老頭子連他都不管了,可就別怪他挖黑歷史了?。?p> 夭夭到了嘴邊的話一熄,如果是江來她還可以冷嘲熱諷一下,如果是天師他老人家,她還是不敢的。
“咳咳。”王省悟干咳一聲,提醒自己還在。
這里分明是他實力最高位子最大,但和這幾個小輩在一起總是沒啥底氣是怎么一會事兒?
特別是他們說起自己老師啊爺爺啊什么的黑歷史,他既想聽又怕挨打,做人好難??!
“哦,這些日子麻煩王宗師了?!苯瓉硭查g意會,立刻說道。
“沒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加入到魔都靈武之后,有空的話也可以來九江玩兒,同樣的事情......我保證再也不會發(fā)生了?!?p> 王省悟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一瞬間冷酷起來,沉聲說道。
這件事就這么揭了過去,但并不意味著仇恨就此化解。
他們與界壁之人的仇恨從來都沒有和解的可能,只有不斷的加深!
“放心吧,有朝一日,我必然屠盡血紋族!”江來感受到了王省悟那深埋著的殺機(jī),笑著說道。
那笑容陽光而和煦,看不到半點的陰影,唯有在那陽光之下,某種比之巖石更為堅硬的東西,熠熠生輝。
狩獵衛(wèi),是他們的稱呼。
在界壁,他們叫做血紋族。
“那你可就得多往洛城靈武多跑幾次咯?!?p> 王省悟身上的一絲威勢散盡,轉(zhuǎn)而恢復(fù)了往常那穩(wěn)如泰山般的模樣。
血仇無數(shù),又何止一個血紋族呢?
前路漫漫,眼前的這些人才是未來的希望所在。
“你們就先忙吧,我就不送你們了。這一個多月,我這邊可堆了不少的事情?!蓖跏∥驍[了擺手,倒也沒和他們有多少客氣,更多的時候,簡直像是平輩論交一樣。
這其中固然是有他們身后所站著的人的原因,但還有一方面是因為這幾人都未曾將自身擺放的姿態(tài)有多低。
王省悟分外清晰的感受到這些人和自己是不一樣的,和他們所成長的環(huán)境也不一樣。他們就像是蓄勢待發(fā)的小小幼苗,開始從外界汲取養(yǎng)分,無論是好的、壞的,總有一天,會成長為所有人的參天大樹。
只是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能夠成長起來,沒有消失在雷霆雨露之下。
“王宗師再見?!?p> 沒有過多的寒暄,離別對他們而言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邁出九江鎮(zhèn)守府的大門,江來看到有人在大門正對著的方向建造一座鐵鑄臺,據(jù)說是鎮(zhèn)守使要擺放上一件寶物,讓所有人瞻仰。
“呼?!?p> 江來吐出一口清氣,遠(yuǎn)處天高云淡,白云悠悠。
之前在三寸人間體育館發(fā)生的一場血禍,也消弭于無形之中。
畢竟,死去一個有些天賦的靈武學(xué)生,并不是什么值得大張旗鼓的一件事情。
而三位血紋族的宗師,也并不適合展示給大眾知曉。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會為了某一個去留戀什么,無論他是否存在。
夭夭站在一旁,倒是沒有再纏著姜自如,一直略顯古靈精怪,看上去就好似在想什么壞主意的眸子,此刻也罕見的鄭重了下來。
“就此別過?”夭夭目光注視著姜自如,上前一步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隨即松手。
“就此別過?!?p> 姜自如點頭笑著說道,陽光下那笑容溫婉而嫻靜,像是一池秋水。
“嗯哼?!?p> 夭夭點頭,目光轉(zhuǎn)向江來。
“干嘛?”
江來如臨大敵,雖然夭夭在幫忙找尋狩獵衛(wèi)的事情上幫了大忙,但也絕對不能否認(rèn)掉對方骨子里的不安定因素。
“活著回來?!?p> 夭夭上前,給如臨大敵的江來一個擁抱,在江來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溫暖的氣息便已經(jīng)消失。
隨即,夭夭轉(zhuǎn)身,向著遠(yuǎn)處走去。
陽光將她的背影拉的很長,竟顯得有些孤獨。
“這女人......”
看著遠(yuǎn)去的夭夭,江來有些不解。
突然感性了?
“夭夭過的也很苦的。”姜自如微微低頭說道。
她的身邊,還有銀雀,還有九思。
但夭夭身邊,只有自己了呀。
“以她的性子,什么時候都不會吃虧的。怎么搞的好像跟去送死一樣?”
江來拽著姜自如的袖子,“走走走,趕緊走。一個多月不見不知道小丫頭想我了沒有,咱們先去吃點好吃的拍照給她看!”
“你呀。”
姜自如無奈,多大的人了,這么喜歡逗銀雀玩兒。
不過,她也很想小丫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