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舅舅他們呢?”
“他們都回房間休息了”,白墨回答道。
黎星月點點頭,想要支撐著自己坐起來,卻感覺手臂一酸,又躺了回去。
“我的手怎么酸疼酸疼的?”,她說著就要抬起手看。
白墨摁住了她,“剛剛抱你上來,不小心撞到了欄桿,我一會給你揉揉”
聞言,她臉一紅,不敢再看他,“沒···沒事,不用麻煩你了”
“時間不早了,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大家散了睡覺去吧”,黎星豪看著這兩個人又開始了,簡直沒眼看,這要是結了婚是不是得用膠帶粘在一起。
“那各位晚安,我先睡了”,寧邱打著哈欠,轉身朝外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看向白墨,“白哥,你跟我來一下”
“什么事?”
“沒事哪敢打擾你”
白墨遲疑了一秒,朝黎星豪那邊看了一眼,然后跟著寧邱出去了。
“今天累到了吧?趕緊睡吧”,黎星豪坐到床邊,替黎星月?lián)荛_擋在眼前的碎發(fā)。
“哥,你也是”
“我的傻妹妹,不許亂想,要乖乖睡覺”
“嗯,放心吧,我現(xiàn)在不是沒有分寸的小孩子了”
黎星豪勾起嘴角笑了下,沒有再接她的話。
白墨跟著寧邱來到另一間房間。
“什么事?”
“我看有些人只心疼未婚妻生病,都已經忘記自己身上腿上還有傷了,這又是爬樓又是抱的,我就不信你真的不疼”
寧邱把他摁在沙發(fā)上,把他的褲腿卷了上去,白色的繃帶上隱隱約約透著紅色。
“本來肩膀就挨了一刀,這幾天沒好好休息,我就奇了怪了,你真的是鐵人嗎?”
“還好”,白墨淡淡吐出兩個字。
“·····”
寧邱沒好氣的剪開繃帶,本來縫合的傷口,線有些松動,還在隱隱滲血。
“你他媽真是個神仙”
他真是無奈至極,自從黎星月回來,白墨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根本沒有以前的理智。
“這點小傷,你見的又不少”
“是,以前我們白部長還會乖乖的在房間里休息幾天,現(xiàn)在倒好,又是公主抱又是跑的,我能配合你演戲,已經是耐住性子了”
“辛苦了”
寧邱嘆息一聲,他真的拿這個男人一點辦法都沒有,打又打不過他,說又說不過。
“換好藥了,自己注意點,要是出了問題,你還是找我姐吧,我可沒有耐心再管你了”
“好,知道了”,白墨把褲腳放下來,站起來動了動腳。
“給我坐下,你肩膀上不換藥了?”
“那個已經沒事了”
“讓我看看”,寧邱感覺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這么硬氣,敢命令他。
白墨神情透露著幾分無奈,解開上衣扣子,露出左肩??噹б呀洷凰约翰鸪?,只有一張創(chuàng)口貼。
寧邱撕開創(chuàng)口貼,看到里面的刀口已經愈合結痂了,這才松了口氣。
“行了,貼上,走吧,我要睡覺了”
“嗯,明天見”,白墨重新貼好創(chuàng)口貼,起身離開了。
“唉,愛情害人不淺啊”,寧邱仰面躺在床上,看著落地窗外漫天星光。
白墨回到房間,發(fā)現(xiàn)黎星月已經重新進入了夢鄉(xiāng),他放輕腳步,慢慢靠近。
“喂!你還不去睡?我妹妹可是正經人??!”,黎星豪見他折了回來,壓低聲音警告著。
“我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嗎?”
“知人知面不知心,雖然咱們認識十年了,可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行了,我就是不放心來看看,你先去睡吧,我守著她,守一會”
“那你自重??!”,黎星豪雖然嘴上沒松口,但是他表現(xiàn)出的姨母笑,把他出賣的干干凈凈。
剛走出房門,迎面就是剛洗完澡,已經換上睡衣的林嶼琪。
他豎起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她不要出聲。
“你姐已經睡了,你也去睡吧,別打擾到她”
“姐夫也在里面嗎?”,林嶼琪立馬懂了他的意思,壓低了聲音。
黎星豪點點頭,“不要說出去”
“可以,那哥你有興趣跟我下去碰一杯嗎?”
“也好,喝點酒助眠”
兩個人一同輕手輕腳的下了樓。
房間內,白墨坐下來,靜靜凝望著女孩,屋內只剩下床頭那一盞暖色夜燈,皎潔的月光灑在女孩面容上,為她渡上一層光輝。
黎星月平穩(wěn)的呼吸似乎在告訴著男人,她已經進入夢鄉(xiāng)了,不用擔心。
他溫柔的抓起她的手,看著那個細小的針孔,用拇指輕輕摩挲著,像是在對待一件珍愛許久的寶貝,隨后緩緩低下頭,落下一吻。
“對不起,這些年讓你受苦了”,他閉眼,像在克制自己心底翻涌而上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