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月被他這句話說的一怔,她抬起眼簾與他對視,“那你也是一樣”
“一直都是”
“可你明明受傷了,為什么還要騙我”
“小傷而已,不值一提”
“你騙我,傷是我回來那幾天有的吧?我看出來了,拍你肩膀的時候”
“·····”,白墨完全沒有料到她會知道,他以為自己隱瞞的很好。
“是肩膀?qū)Σ粚???p> “嗯,已經(jīng)沒事了”
“我不信”
黎星月說著,直接用手解開了他襯衫的扣子,肩膀上的白色創(chuàng)可貼一點點展露在她眼前。
“別看了,已經(jīng)結(jié)痂了”
白墨試圖爬起來,卻被她死死的抓住領(lǐng)口。
“不許動!”,她的語氣里夾雜著一絲憤怒。
揭開創(chuàng)可貼的這瞬間,黎星月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傷口約莫三厘米左右,確實已經(jīng)有愈合的跡象,不過估計剛剛的動作太大,傷口又有了淺淺的裂痕,周圍皮膚都紅彤彤的。
“騙子!”,她低低的罵了一句,用手推推他,“躺旁邊去!”
白墨自感理虧,只能順著她,乖乖的一個翻身,躺在了床上。
黎星月坐起來,穿上拖鞋就要走。
“你去哪?現(xiàn)在還早”
“閉嘴,不許跟著我”,她怒沖沖的說出這句話,離開了房間。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白墨嘆息一聲,扭頭呆呆的看著天花板,他真的做錯了嗎?明明只是不想讓她擔(dān)心而已。
黎星月快步來到樓下廚房,傭人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早飯了,看見她這幅陌生面孔,叫不出口稱呼,又不敢怠慢。
“小姐,請問您需要什么?”
“沒事,你們忙,我來拿醫(yī)藥箱”
黎星月打開門口櫥柜的第一個抽屜,里面果然是醫(yī)藥箱。
傭人見她輕車熟路的樣子,明明模樣眼生的很,怎么她倒是對這里熟悉的和家一樣。
再回到房間,白墨聽到門響的一剎間,迅速坐了起來,警惕的看著這邊,直到黎星月走了進來,他才放下心,原來她不是生氣不要自己了。
“看什么看,躺回去!”,她故作出兇巴巴的樣子。
“別生氣了,我先欠你一顆可以讓你心情變好的糖”
“我這里什么時候還添了賒賬功能了?”
“那我想想辦法,盡快給你,不會太久的”
“那我也不會輕易原諒你!”
黎星月坐在床邊,打開藥箱,取出消炎藥。
大約是休息了這么一會的緣故,肩膀上的紅色已經(jīng)褪去大半,只有傷口還是紅的。
她拿著藥瓶,一點點的把藥粉撒上去,時不時吹吹氣,怕弄疼他。
白墨靜靜的凝望著她,她已經(jīng)記不清十年前宴會上的事情了,連她給自己的那顆糖都忘得干干凈凈,他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干嘛這么看著我”,黎星月被他看的十分不自在。
“沒有,只是想起六年前那件事,你也是和現(xiàn)在一樣”
六年前,白墨是當(dāng)天的值日生,黎星月本來要等他一起走,后來陳管家打來電話說家里有事,讓她早些回去,車已經(jīng)在校門口接她了,她猶豫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白墨還剩最后一些活,但怕耽誤了她,就讓她先走。
誰知道黎星月剛走出教室沒多少路,就被學(xué)校里幾個流氓學(xué)生堵住了,勒索她的錢,當(dāng)時她身上并沒有多少錢,都拿出來了,那幾個小流氓還是不滿足,正要對她動手的時候,白墨剛好帶著垃圾下樓。
黎星月眼尖的看見他,故意假裝哭起來,引起他的注意。
那天傍晚,白墨一打三,也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后來她帶著他一起回了黎家,也是像今天這樣,給他上藥,不過那時候,她是帶著淚花和滿眼的心疼。
黎星月想到這,心里總是會有些內(nèi)疚,她低下聲,“謝謝”
“傻瓜,誰要你說謝謝了,那本來就是我的職責(zé)所在,不論我是不是白家的兒子,是不是一名軍人”
“那今天這事,你也別妄想我會原諒你”,她重新為他貼上創(chuàng)可貼,用食指點了點他的鼻尖。
女生都是變臉的怪物吧,明明上一秒還在心疼,下一秒就可以翻臉不認(rèn)人,可他偏偏被這個小怪物吃的死死的,心甘情愿的愛她。
“好,那麻煩黎小姐監(jiān)督,我會努力在您這重新充滿信譽值”,他握住她的手腕說道。
黎星月看著他真摯而深邃的眼眸,揚起嘴角笑了。
對視的越久,他們越覺得對方的眸中隱藏著什么巨大的魔力,吸引著彼此靠近對方,一點一點拉進了距離。
兩個人的臉僅僅剩下了幾厘米的距離,白墨抬手緩緩上移,握住了她的肩,抬起頭想要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