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二點,李婉欣她們才推開店門進來,有氣無力的把店門靠攏后,便拖著沉重的身子往我這走來。
我連忙起身,然后就見這兩姑娘直接就倒在了沙發(fā)上,頭發(fā)上還全是灰,我微微皺眉,跑去把店門鎖了,然后問道:“你們要不要看電視?”半晌沒反應,我便把電視關了,打了個哈欠上樓睡覺。
在這樣的日常中,不知不覺的三個月就過去了,爺爺給的那幾本書我全都看完了,牢牢的印在了腦子里,麒麟化也可以說是爐火純青了,以前只能堅持兩分鐘不到的全身化現(xiàn)在也能堅持3分鐘了。
這一天傍晚,我搬了張椅子坐在店門前,看著老巷的街景,路邊的攤子皆已經(jīng)收攤了,那些茶樓麻將館都半拉下著店門,廚灶生起火開始做起飯來,當鋪老板則掃著店前的地,巷口幾個放學回家的孩童在追逐嬉鬧著。
我不由微笑,聞著各家的菜香,看了看時間,想著也該吃晚飯了,便起身準備把椅子搬進店內(nèi),然后去吃飯。
就在這時,巷口的傳來孩童的哭聲,我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小孩子在追鬧中摔倒了。
我望了望各店鋪,發(fā)現(xiàn)店前都沒人,便準備去看下情況,就在我要動身時,巷口走進一個女孩,穿著普藍白邊的校服套裝,一雙白色鞋子,扎著馬尾,身后好像還背了個書包,看見倒在地上的小孩后,一陣小跑,把他從地上扶起來,然后蹲在地上給小孩拍著灰,邊說著什么,不過距離有些遠,我聽不清。
只見那之前還倒地哭泣的小孩聽那校服女孩說完后,就破涕為笑了,我見到這一幕笑了笑,便把椅子搬到了店內(nèi),然后準備鎖門去吃飯,就在關門之際,忽然聽到柔柔的一聲:“掌柜的,稍等一下,我想要買蠟燭。”
我回頭望去,不正是剛剛那個校服女孩么,女孩見我后明顯一愣,我沒多想,便把她引進了店內(nèi),來到柜臺前,我才把女孩看了個清楚,普藍白邊的校服,褲子上還有幾個灰印子,估計是剛剛那個小孩蹭的,扎著馬尾,面容清麗,大概一米六三,白色運動鞋,不過前端有些起皮了,后面背著個粉色的書包。
我不擅長面對女孩子,臉有些微紅,開口問道:“你要幾根蠟燭?”女孩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兩根可以嗎……”
我笑著回應道:“當然可以?!北銖暮竺娴募茏由喜痖_一袋蠟燭,從里面抽出兩根給她。
女孩問道:“一共幾元錢?”我道:“一共一塊錢。”女孩聽完后便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塊錢,就在接錢的時候,女孩的袖口被微微的拉起,露出了一塊淤痕。
我感到詫異,雙目中燃起金火望著,意識便被抽離,轉(zhuǎn)眼間到了一個酒吧的門口。
愛貍酒吧,看著牌匾我口中默念,然后周圍的景色瘋狂的轉(zhuǎn)動,畫面一轉(zhuǎn)我的意識已經(jīng)來到了酒吧內(nèi)的一座位前,只見幾男幾女正坐在沙發(fā)上喝著酒,而一肥頭大耳掛著金項鏈的男的一只手正牢牢的抓著一個潔白的臂膀,我望去,正是校服少女,不過此時她穿著黑色的連衣裙,馬尾也不見了,往后披著順發(fā),柳眉緊皺,苦笑著跟男子喝著酒。
然后周圍畫面再次一變,我來到了酒吧的前臺,只見一伙陪酒女正在領著工資,校服少女也在其中,手腕上的的紅印異常顯眼,最后畫面一暗,我意識回到了隨風流,眼前校服少女正伸著手給我錢,而我則通過麒麟眼知道了她這淤痕的起因。
看著她清麗的面容,再看向她已經(jīng)起皮的運動鞋,然后看向她這一身校服,剛剛在巷口哭鬧的小孩留在褲子上的灰印還在,我的臉色變得異常復雜,而女孩見我一直在看著她的手腕,便也跟著看去,見到露出的淤痕后,迅速的把錢放在柜臺上,然后把袖口拉下遮住淤痕,對我說了聲謝謝后,便背著書包向店門外走去。
我則心里有些不舒服,百感交集,充滿疑惑,好好的一女孩,還是學生,為什么要去那么亂的地方當陪酒女,缺錢嗎?
隨即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便關上店門,走去仙云閣吃飯。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那個女學生正在跟仙云閣的掌柜推搡著什么,我走近去便聽見女孩柔柔的聲音:“梁伯伯,這個我真不好意思要?!倍窍稍崎w的掌柜,也就是梁掌柜(在他那吃了三個月飯后互相都熟絡了)拿著一打包盒,里面是滿滿的紅燒肉,正往女孩手里塞,邊說道:“小蝶,拿著,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今天你嬸嬸正好做多了,剩下也是浪費,你就帶回去吃吧。”
女孩拗不過,只好皺眉收下,然后開口道:“謝謝梁伯伯?!绷赫乒衤牶笮Φ溃骸爸x啥啊謝,傻妮子,快回家去吧?!彪S即揮手轉(zhuǎn)身進店內(nèi),女孩則看了眼手中的餐盒,便抱著走向巷子深處。
看到這一幕的我心中想道:“她也住這么?”走進仙云閣后我點了菜,便進了專屬的雅間,不久梁掌柜就端上菜來,放好后轉(zhuǎn)身欲出去,我見狀急忙喊道:“梁掌柜,請等一下,我想問些事情……”梁掌柜聽后微微詫異,說道:“小友,不知所問何事???”我開口道:“是這樣的,就是我想問下剛剛在店門口跟你講話的女孩,也是住在這里的嗎?!绷赫乒袼坪鯖]想到我問的是這個,想了想,然后便在我對面坐了下來,開口道“你說的是小蝶吧?!?p> 我點了點頭,只見梁掌柜嘆了一聲,眉目間多了些憂愁,緩緩開口道:“小掌柜,你既然問了,那老漢我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來也嘆,小蝶的父親好沾不沾,偏偏沾上了毒品這玩意,把家里給敗光了,小蝶的母親覺得過不下去了,便到法院起訴,離了婚,三年前帶著小蝶來到了老巷,租了巷口那當鋪掌柜的在巷內(nèi)的一間舊屋子,開了個裁縫鋪,娘倆也就在這生活了下來,巷里的街坊鄰居們啊,也挺照顧她們娘倆的,但凡衣服破了點小口子,就會拿去給小蝶的母親縫,哪家做了好菜啊,也都會端點過去,小蝶這丫頭也懂事,暑假的時候啊就在巷子里打工,在我這店里也打過,掃地擦碗抹桌子,工資的話老頭我也是能給多點就給多點,本來日子就這樣過下去?!?p> 我聽的直入神,而梁掌柜卻停了下來,抿了抿嘴巴像是口渴了,我忙拿起身邊的茶壺倒了杯水遞給他,梁掌柜喝了口水后,繼續(xù)開口講道:“誰知道造化弄人啊,就在一年前,小蝶她娘診斷出尿毒癥,給了這個小家庭沉重的一擊,連小蝶上高二的學費都是街坊四鄰給湊的,唉。自那以后小蝶好像找了兼職,晚上都會出去,然后每次都很晚回來,小小年紀就得擔起這樣的巨擔,唉?!?p> 聽完后的我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梁掌柜的一席話把我的疑惑全解開了,我口中呢喃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怪不得……”梁掌柜見狀問道:“小友?怎么了?”我眼神殷切的望著掌柜,說道:“梁掌柜,你能帶我去看看那個小蝶的家么。”梁掌柜有些詫異,疑惑道:“小掌柜為何對這小蝶如此上心?”我腦海中回想起巷口的那一幕,又想到女孩在酒吧的畫面,再想到她手上的淤痕,開口道:“因為,我覺得她是一個好女孩……”
說完我有些發(fā)怔,我都不知道怎么會說出這種話,臉上有些發(fā)燙,隨即看向掌柜,只見梁掌柜道:“行吧,既然是小掌柜所求,那我自然答應,等你吃完飯我就帶你去?!蔽倚老驳狞c了點頭,說了句謝謝掌柜的,便開始扒飯,胡塞亂嚼后,我解決了晚飯,付了賬,梁掌柜的就帶我出了仙云閣,前往小蝶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