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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謔春秋

第三章 我要追逐光?與我是誰。

戲謔春秋 恨晚別 2904 2019-06-07 14:50:46

  人們常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這說得一點都沒錯。

  此時如果有人能通過上帝視角審視劉齊的眼睛,肯定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對生的渴望和對未來的不舍,并透露出我還沒活夠的精神吶喊。

  “噗嘩——”

  劉齊左眼看著一閃而過的幻燈片,右眼看著從嘴里吐出來的氣泡,在心里吶喊道:“混蛋,雖說人生苦短,但我連酸甜苦辣都還沒嘗夠,怎能就這樣結(jié)束我這一生?我可不想父母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p>  “而且如果面對閻羅王,他給我的判語卻是處男......那我真的是有苦說不出??!”

  “無論是誰,如果能救我一命,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當你的奴隸!”

  理所當然,劉齊的吶喊沒有任何人聽見,周圍的環(huán)境依舊如此,還是陰暗得讓人窒息。

  這一切直至劉齊即將昏迷,隱約看到一團黑霧從側(cè)面鉆進麻袋才有所改變。

  因為劉齊看到,黑霧途經(jīng)的地方,那些纖維作物化作膠體,正在消融,其中就包括綁住他手腳的繩子和衣物。

  但這又有什么用?

  失血過多,痙攣停止,呼吸也即將休止的劉齊,此時已沒有力氣繼續(xù)掙扎,只能任由他的右手順著水流的方向,從這道新撕開的縫隙逃脫,緩緩抬起,最后把頭頂那唯一的光源遮住罷了。

  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緩慢下降,完全就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在他生命的火花即將消逝之際,不知是不是錯覺,劉齊發(fā)現(xiàn)明明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他遮住的光源居然透過他的手掌重新出現(xiàn),并且越來越近,越來越耀眼,有把他包裹起來的趨勢。

  移開手掌,劉齊發(fā)現(xiàn)周圍大變樣,雖仍在河中,但他好像來到了一片神秘的光之國度。不僅寒冷漸消,力氣漸回,而且冥冥中有一道渾厚的聲音在他腦海里回響:接受我,讓我們開始譜寫一段蕩氣回腸的壯闊史詩吧!

  聲音不斷在劉齊腦海里縈繞,重復(fù)著,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著。

  于是劉齊吶喊了,伸手了,企圖在這絕望的時刻抓住那能改變他命運的東西。

  像是命運的眷顧,星光往劉齊手邊飛去。

  也像現(xiàn)實的戲耍,在劉齊即將抓住星光的剎那,先前一直忽略的黑霧突然出現(xiàn),擋在兩者中間,化作一道天人永隔的屏障,任劉齊如何努力,都無法與星光接觸。

  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劉齊前后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三次的大起大落,環(huán)境的落差加上身體的不適,令劉齊氣不打一處來,心肺功能逐漸消失,同時還伴隨著腦死亡。

  若從醫(yī)學(xué)的角度解釋劉齊此時的身體狀況,獲救只能期望奇跡的出現(xiàn)了。

  “???”一旁戲耍著劉齊的黑霧化成問號,在劉齊周圍上下雀躍,隨即好像想到了什么,喚出一道銀色漩渦,卷起劉齊,從里面消失了。

  而一直處于打醬油狀態(tài)的星光,則呆呆的定在原地,看著劉齊消失的位置,像是愕然,像是惋惜,也像是在抱怨,閃爍得更加明亮了。

  它最終化作一道流星,沖出永代橋,往上,一直往上,直至消失在靜謐的星空里。

  ......

  ---又一只河蟹從水里冒頭,向你吐了一口唾沫---

  ......

  時間飛逝,光陰似茬。

  我們的主角此時正穿著一條草裙,安靜地躺在一片茂密的草原上。

  如果不是他胸口的起伏讓我們知道他還活著,我敢肯定作者會在這里寫一個全書完。

  什么,你問他原本的衣服去哪了?

  當然是早就和麻袋一起,被腐蝕殆盡了。

  接下來,就讓我們再次以上帝視角審視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吧:

  入目所見,我們能發(fā)現(xiàn)劉齊身處一座萬米高的島嶼,占地九百立方米。其上空無一物,不見紅花飄舞,不聽鳥獸蟲鳴,只有一片一覽無余的青青草地分布在四周,給人一種青草隨風(fēng)飄動,卻毫無生機,只是演給你看的錯覺。

  空島之外,是一片廣袤無垠的天地,九陽十月各據(jù)一方。

  空中大雁南飛,仔細觀察卻會發(fā)現(xiàn)每只大雁的身體都有不同程度的缺失,例如沒頭,沒腳,沒毛,沒肉,但均生機勃勃。

  地上一邊人影密布,兇獸競走,密語叢林。仔細觀察,卻不難發(fā)現(xiàn)精靈用腳吃肉,獸人長滿各種植胚,人類五官均為錯位,樹以土為食,草以石為生,其他物種各有不同程度的“畸形”,布滿死氣。

  地上另一邊勾心斗角,遍布炊煙。仔細觀察也能發(fā)現(xiàn)建筑在共舞,炊煙在狂歡,布滿生氣。

  真的是好一副古代建筑與超現(xiàn)代文明完美交融的三維灰白人物山水圖。

  沒錯,只是一副灰白山水圖,因為它缺少時間的概念,無法稱之為一個完整的世界。

  “原來這就是宇宙衰敗后的結(jié)果。”凝視片刻,悲戚之情油然而生的你會不由自主地如此想道。

  而這也就突出了飄在空中,與‘世’隔絕的這座空島到底有多神奇,多珍貴了。

  因為它猶如傳說中的諾亞方舟,在這片灰白的天地里,仍保存著一絲鮮艷的色彩,一絲如實的規(guī)則,一絲......生的渴望。

  而在草原之上,有一塊與這片灰白色天地格格不入的黑霧飄在半空,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神性十足。

  ......

  ......

  嘀嗒嘀嗒。

  劉齊做了一個夢,他夢到他和前田結(jié)婚了,生活合家安康,幸福美滿。工作順利之余,還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取了個乳名叫豆豆。

  就這樣,劉齊的生活在上班吃飯睡覺打豆豆中渡過,好不洽意,讓他一點都不想醒來。

  可現(xiàn)實就是如此殘酷,既然是夢,那么就終有醒來的一天,面對這即將到來的磨難。

  沒過多久,劉齊的眼瞼微不可查地跳了一下,讓人知道他即將蘇醒。

  他把眼瞼撐出一個細縫,像沒睡醒,嘴角還有點唾液殘留。但他沒有擦,也沒有做任何他好像蘇醒了的多疑舉動,而是把一切疑惑,化作激烈的腦內(nèi)選擇。

  因為在醒來的瞬間,劉齊大腦頗為活躍,竟然把先前經(jīng)歷過的所有事情,通通化作一道回影,在他腦海里浮現(xiàn)。

  劉齊隱約記得,他被黑衣人拋尸,即將死去之際,有一道模糊,已經(jīng)記不清樣貌的東西出現(xiàn)在頭頂,向他靠攏。隨后一團清晰的黑霧擋在他倆中間,化作一道屏障,把他丟進了一個神秘而幽深的漩渦。

  如此詭譎的經(jīng)歷,劉齊當然得謹言慎行。

  他輕微的活動四肢,發(fā)現(xiàn)上面沒有被任何東西束縛,心中稍安,因為那代表他還有反抗的本錢。

  耳朵微動,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手掌輕撫,得出這里是一片草地。

  眼睛微擴,發(fā)現(xiàn)太陽與天空是灰......灰白色的?!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我出現(xiàn)了幻覺?”劉齊心里驚濤起伏,差點在撲克臉上露出了破綻。

  左右翻轉(zhuǎn),如同熟睡未醒的他,通過微擴的眼瞼,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他所處的這片天地。

  九灰色的太陽立于四方,正向外散射著代表破敗的黑光?;依撞粩?,沒有聲響,卻在順理成章間湮滅沿途空間。白雨不停,徐徐落下,似在為世界哀戚......。

  當然,這得在島嶼的影響范圍內(nèi),才能發(fā)現(xiàn)時間的存在,而死物轉(zhuǎn)化成的生物(雨滴,云朵,動物尸體等),理所當然的無法接近這片“圣地”。

  種種景象,再加上定格在半空,猶如壁紙的怪異動物,都在告訴劉齊,這里不是地球,而是一個即將死亡的世界。

  至于4D電影,身中幻覺什么的,冥冥之中有一道玄之又玄的聲音在他腦海里環(huán)繞,告訴他:不要逃避,這就是現(xiàn)實。

  遇到這種情況,劉齊沒法冷靜了,一個個念頭在他腦海里浮現(xiàn),隨之又被迅速否定,完全就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

  因為信息完全不對等。

  你就算讓楚大校來,也不可能憑空把對策臆想出來吧?

  而裝作虛弱,以不變應(yīng)萬變或許是一種選擇?

  劉齊當機立斷,睜開眼,假裝虛弱,艱難地一步步撐起身子,手輕微顫抖,打滑了兩次,才踉踉蹌蹌地坐起身來。

  他用右手捂臉,茫然道:“唔,我這是在哪?”

  “虛弱的少年喲,你終于醒啦,我可是在這里等你很久~~很久~~了。”半空中的黑霧飄到劉齊跟前,瞬間變成一個人臉,隨后化作人形落到地上,臉對著臉貼近到離劉齊鼻根不足1厘米的地方才停下來,戲虐道。

  看到這團明顯超脫了常識的存在,劉齊的眼角在旁人很難發(fā)覺的情況下跳了一下,口干舌燥卻神情茫然:“你是誰?接著......,我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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