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幾人破窗而入,只見楚御樺一襲黑衣,手提長劍,劍上滴著溫熱的鮮血。
額間的碎發(fā)垂下,遮住了她的神情,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嘴角勾出一絲挑釁的笑。
“一起上?”
那幾人抽出長劍,兇神惡煞,神情猙獰,“你竟然殺了三兒,老子今天非把你大卸八塊不可?!?p> 楚御樺鬼魅般的步伐沖入幾人之間,打成一團,用了前世最擅長的近身格斗之術與敵人周旋。
凌厲的雙眸一眨不眨的找出每人的弱點,屋內(nèi)的陳設,桌椅都被打碎,發(fā)出混亂的響聲。
楚御樺一劍劃入為首男人的胸膛,瞬間鮮血橫陳,噴灑出的血液濺在了她殺紅了眼的臉上,更加冷肅。
“兄弟們,一起上,殺了她!”
楚御樺暗恨原身的身體如此孱弱,對付這幾人都十分吃力,明明原身也是習武之身,卻怎么也用不出來內(nèi)力。
剛剛的搏斗中,左臂和后背被劃傷,鮮血直流,浸濕衣衫。她忽略了痛處,聽到幾人的話,還是狂妄不羈道,“宵小之徒,不自量力!”
床榻之處,摸出折扇,唰的一聲,白玉骨折扇打開。
楚御樺摸索著機關,將折扇向幾人扔去,扇子在風中的慣力,致使里面的毒針飛出。
不偏不倚,直直打中黑衣人,沒入皮膚。
說遲時那時快,楚御樺再次執(zhí)起長劍,鬼魅的步伐,穿梭在幾人之間,一劍入喉,鮮血噴灑。
方才還囂張至極的黑衣人,竟然全部全部倒地,雙目瞪大,不多時便斷氣而亡。
死也想不到會栽在一個女人手上。
纖長的睫毛都染上血液,她木訥的看向手中的長劍,還有蜿蜒的血液。
這樣的殺戮仿佛在很遙遠之前,可是她卻又清晰感覺到了。
守衛(wèi)進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一群黑衣人死不瞑目的尸體,還有在血泊中用劍支撐著,半跪著的小姐。
侍衛(wèi)長提著劍焦急的上前查看楚御樺的傷勢,青鴛不知怎的今夜睡得格外沉,仿佛夢魘纏身。
她甚至比守衛(wèi)來得還要晚些。
哐的一聲,長劍落地,楚御樺也徹底失去了支撐,昏迷之前向青鴛交代道,“今夜海棠苑的尸體是守衛(wèi)所殺,告訴爹爹刺客是寧國公府派來的!”
“小姐,小姐,你別嚇青鴛啊,都怪我,我不應該睡著,都怪我,嗚嗚嗚?!鼻帏x大聲哭道。
胡亂抹了把眼淚,“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叫醫(yī)師,看我不讓老爺治你們個守衛(wèi)不當之罪?!?p> “還有,今夜你們見到的,最好忘記,否則,你們的命也別想要了”。
海棠苑偏院內(nèi),眾人急得滿頭大汗,醫(yī)師止血,清理,上藥,施針。
楚雄負手而立,望著里屋,眼中擔憂不言而喻。
凌秋月坐于床畔,執(zhí)著楚御樺的手掌,泣不成聲。
楚御樺是清醒的,只是怎么也睜不開眼睛,原身這幅身子真夠弱的,她暗自想著。
聽著凌秋月隱忍的抽泣聲,她很想安慰她,告訴她自己無事,不必如此大喜大悲,可是卻什么都做不了。
北陵皇宮,金碧輝煌,巍峨聳立。
養(yǎng)心殿內(nèi),蕭炎看著手中奏折,怒不可言。
將鹿茸參湯掀翻在地,發(fā)出刺耳的破碎聲,都不能消掉他此刻的怒氣。
“好,好你個寧國公府,將手都伸到朕的頭上了!”
這一怒,天子威儀盡顯。
李公公是跟在皇帝身邊的老人了,最會察言觀色,出聲討好了。
這次圣上發(fā)這么大火,倒不多見。
“圣上息怒,傷了龍體就不值當了?!崩罟珘褐ぷ拥?。
皇帝哼了一聲,“你知道寧國公府犯了什么事嗎?就讓朕不動氣,他寧德的女兒竟敢公然派刺客刺殺楚將軍的嫡女,現(xiàn)在那楚家長女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p> 李公公驚訝一聲,“呦,這可就使不得了,只是這清靈郡主是圣上親封的郡主,性子難免頑劣了些,現(xiàn)如今,楚將軍定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蕭炎用手敲擊的案桌,面無表情道“可不是嗎?這兩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朕怎么處置都會得罪于人。但是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便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來,朕定不會輕饒?!?p> “圣上英明?!?p> 大雪還在繼續(xù)下著,第二日夜里,璃王府內(nèi)。
“怎么樣,她還未醒來嗎?”
“圣上派了宮里的太醫(yī)去瞧,受傷之后,血流得過多,所以還在昏迷著。”陸琪如是稟報著。
蕭璃一雙異瞳閃爍著別樣的色彩,薄唇輕啟,“聽說守衛(wèi)發(fā)現(xiàn)的時候那些刺客已經(jīng)死了?”
陸琪皺著眉,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一點,雖然將軍府放出消息是當夜值班守衛(wèi)不當,才導致楚小姐被誤傷,但是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
他拱手答道,“屋內(nèi)的確有打斗痕跡,屬下特地查了尸體,六名黑衣人皆死于同一人劍下,五人體內(nèi)有毒針,手段殘忍,殺人不眨眼,不似楚小姐所為,屬下也查過了,楚小姐,沒有武功。”
蕭璃負手望向遠處,“將門世家,怎會沒有武功。”
“計劃可以開始了,本王讓寧德活得太久了,以至于讓他得意忘形,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p> “是,殿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