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漠復(fù)綠方知歸
“芳芳,沐行?!蔽衣牭匠讨傅穆曇?。我睜開眼,看到程密陽站在融合艙的中心。我看了一眼月沐行,他見我掙扎著站起來,便走過來扶起我,我們走到程密陽的面前,看著他??墒俏以竭^他的肩頭,卻發(fā)現(xiàn)溶洞往深處的地方,程密陽正在他的指令艙里拿著玉令指揮浮碼。
“程指?!”我抬頭指著他身后的指令艙,驚訝的說。
“別驚訝,那是我的留影。”這聲音是高術(shù)軒的,我再次無比驚訝的看著程密陽的臉時,他已經(jīng)是高術(shù)軒了。我這一驚非同小可,瞬間就有些暈厥,還好月沐行扶住了我,他盯著疑惑的我點點頭。
“我來自命境,這就是我的人架之像。”他倆仿佛同時說,
“用你眼里的世界來說,我們就像光與物的關(guān)系。我若為光時,他為物,他必留影;他若為光時,我為物,我必留影。而我與他是兩種不同的實體,相生相克,此消彼長。我弱時,他便為光,我為物;我強時,他便為物,我為光。”
“可我見過你們兩人同時分體出現(xiàn),還能說話,是個體?!蔽蚁肫鹬霸谟谥鼓莾阂娺^他們的情形。
“是的,我們的能量平衡時,既可以分也可以合?!薄八麄儭闭f道。我了解過一些陰陽之說,可這也不是我的腦容量可以理解的。我困惑的如在夢中。
“芳芳,你剛剛已經(jīng)悟透了水道。所以,接下來你的任務(wù)是留在這大漠,用蒼海盤龍陣的水和沙底之水重構(gòu)生命環(huán)境,讓大地復(fù)生。這一萬艙員會隨你留在這里,他們護(hù)陣。生命之光一日不在大漠綻放,你便一日不能回人架。指令終。”說完他們看了一眼月沐行,然后消失了。
“我。。。”他還沒說完,就把我拉進(jìn)了他懷里,抱得我喘不上氣,感受著他的體溫,我知道他就是記憶里那個溫暖的蕭憶清。這個擁抱我期待了很多年,思念了很多年,如今這份溫暖就真真實實的傳遍我全身。我感受著他的呼吸在我脖頸間,絲絲游離往我全身。他把我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胸口,我聽著那熟悉的心跳,加速度的心跳,還有那噴薄而來的力量,我清楚地感覺到生命幸福地溫度。過了很久,他放開我,雙手握著我的肩頭,看著我說了一句話,眼角一抹嫣紅,可是顯然,我聽不見。我用手指壓住他的嘴唇,把他的手掌覆蓋住我的耳朵,然后搖搖頭。
他眼里氤氳漸起,我笑著搖搖頭,讓他不要憂傷,就開始用屏顯了,上面顯示了我要說的話:
‘沒事,憶清,我能聽到高指他們說話,應(yīng)該是短暫的?!?p> 他看完,再次拉我進(jìn)懷里,我看到他說的話:
‘對不起。’
‘憶清,我們之間沒有對不起。我本來有很多話想給你說的,可是,忽然就不知從何說起。我愛你,憶清!’
‘我也愛你,芳芳!’
’孩子們就交給你了,你記得做一頓正常的飯,和他們一起吃,就像我們戀愛時那樣。多陪陪他們。’
‘好?!?p> 他放開我,翻手一轉(zhuǎn),銀屏扇就出現(xiàn)在他手心。他另一只手拿起我的手:
‘這個護(hù)你。它會認(rèn)你,一直伴你。’
這時銀屏扇如一片雪花飛落到我掌里,化成一記銀色的扇形紋身刻畫在我手心。
忽然不知哪里來得一陣風(fēng),從他背后,把他長長的頭發(fā)吹到我們中間,蓋住了我的手,只見他的一根青絲,從他頭上慢慢滑下來,盤旋在我手腕處,纏繞一圈后也化成一圈黑色的紋身。我疑惑的看著他,他單手抱著我的頭,深深地吻了我的頭頂:
‘你送我心血,我贈你一魄?!?p> ‘這不行!’
‘老婆,當(dāng)給老公面子了?!?p> ‘你。。?!?p> 他放開我,我們相視一笑。
這時候,徐酋風(fēng)的指令艙從上方落了下來,到我們旁邊停住,連接門就打開了。我深深地在看了蕭憶清一眼,想把他的臉再次深刻地記入腦海,然后側(cè)身,讓他走。
他清澈的眼里全是漣漪。我無法再看下去了,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任眼淚靜靜地流淌。我甚至連睫毛都沒敢動一下,生怕露出留戀。過了很久,我感覺身后空空的,回過頭,就只剩下讓人窒息的黑暗。
我瞬間就坐在了地上,抱著腿,把頭埋進(jìn)臂彎里,失聲地哭起來,帶著困惑、委屈、茫然和未知的復(fù)雜心情。哭了一會兒,我擦干眼淚,拿出一壺桃花沁一邊喝一邊看爆紅的指令。我雖然知道這些指令未必著急,但是我還是想知道融合艙究竟會沉到地底什么地方,畢竟想當(dāng)下的問題比沉迷于憂傷對我來說要重要的多。
看完所有的指令,大多是關(guān)于蒼海盤龍陣的,其中有關(guān)于目的地,是陣眼。
潛行了500米,就感覺手心寒若冰凌,銀屏扇的印記由銀灰漸漸的發(fā)出金色的光,光越亮,手心越冰涼,直到手掌結(jié)滿微霜,整個手臂失去了知覺。
就在這時,前方霎時大亮??臻g豁然空曠,仿佛進(jìn)入浩瀚的宇宙,我的運渡艙懸浮在半空,整個空間的中心是一個巨大的浩白球體,如月當(dāng)空。然后我驚訝的發(fā)現(xiàn)其中盤坐著一個沉睡人,這是一個我熟悉的人,他長發(fā)似雪,頭戴金龍冠,身著淺藍(lán)罩衫,里衣銀白,腰束金帶,面容恬靜,雙眼微閉。
我有些恍惚了,方才是否做了一個夢,這時才醒過來。我趕忙看來看手腕上的青絲和銀屏扇,都在!可以確定,他,是月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