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此刻很是惱怒,他從見到凌寒歌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沒有放松過警惕。
但這個小鬼卻對他的重視視若罔聞,總是用一些跳梁小丑的手段來戲弄他。
既然如此,那就趁早結束這場荒唐的鬧劇吧,洛安眼眸一冷,手腕一抖便是一刀對準凌寒歌的要害就劈了過去。
“亂蹤”
凌寒歌冷漠的聲音忽的響起,他方才不過只是隨意出了一劍而已,所為的就是接下來這一記致命殺招。
不知何時這個少年已經(jīng)從洛安的視線范圍內消失。
洛安方才那一記如同雷霆一般的快刀根本就沒有命中目標,不過是劈到了一片虛無的空氣罷了,
這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密衛(wèi)頭領洛安猛的咽下一口口水,他的心跳的厲害,他感知到一種濃重的危機感正在朝他襲來。
洛安皺起眉頭,他的手緊緊握住刀柄,他不停挪動著身形,警惕著即將襲來的致命一擊。
“哼!”
忽然間,洛安聽見了一聲冷哼,但還沒等他做出反應,便覺得身前一暗。
當他定下心神,朝身前看去的時候,即使是洛安也不由得心中一驚。
凌寒歌就在他的面前微微屈膝,雙眸不帶任何感情的盯著洛安。
“你是在找我么?”
兩人只對視了一瞬,洛安就飛快向后方躍去,與此同時,他也下意識的揮刀對凌寒歌斬去。
“虎狩!”
這一刀可不一般,這可是洛安為數(shù)不多的絕招之一,其威力自然不同凡響。
一刀斬出便帶有猛虎狩獵之威勢,這一招毫無疑問已經(jīng)用上了洛安九成的力量。
在洛安看來,凌寒歌不論再怎么天才,也終究只是一個二品一境的毛頭小子,這一刀是絕對可不能被擋下的。
跨入二品,一境便是一重天,一境與二境之間存在著絕對無法逾越的距離,這是絕對不可能被破壞的規(guī)矩。
但洛安心中一直堅持的鐵則卻注定要在今天被打破。
“凜冬”
凌寒歌別說如今已經(jīng)判若兩人,就算他心中尚未種魔的時候也能看得出來此刻洛安所揮出的一刀很強。
強到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擋住的程度,換做之前的凌寒歌是絕對不會和洛安硬碰硬的。
面對這一式他會尋找各種辦法去躲避,甚至是逃跑。
可是如今,凌寒歌雖然依舊知道這一刀很強,但他也只是舉起了太白劍。
而當凜冬兩字出口之后,凌寒歌動了,他放棄了一切類似躲閃的保護舉動,他選擇的是以一劍對一刀。
凜冬和凌寒歌之前掌握的所有劍招都不同,這是他在江南很早就練習過的一招。
可凌寒歌從未成功將其施展出來,他失敗了許多次,最終卻在如今這樣一個特殊狀態(tài)下才得以成功。
凜冬一劍,僅僅是揮出就帶有一陣濃烈的寒風,和對面那有著熾熱戰(zhàn)意的猛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洛安不可思議看著揮出這一劍的凌寒歌,不知為何他竟然覺得自己的虎狩殺不死面前這個小鬼。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突然間這個小鬼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無論是戰(zhàn)斗方式,還是戰(zhàn)斗風格,亦或是言行舉止都和之前截然不同。
當然不會是換了一個人,即使是道心種魔也做不到憑空創(chuàng)造一個人格出來。
種魔能做到的就是將隱藏在人內心深處的另一面喚醒,換句話說最開始那個善良柔和的人是凌寒歌,現(xiàn)在這個冷漠無情的人同樣也是凌寒歌。
或許把這叫做凌寒歌的雙生面也不為過。
凜冬和虎狩終于交匯,太白劍和洛安的刀也碰撞在一起。
伴隨著一聲巨響,凌寒歌被生生的轟飛出去,而洛安的身形卻并沒有半分移動,唯一不同的是在他的嘴角有一縷血絲緩慢流下。
不愧是洛安,這一刀所蘊藏的力量果然深不可測。
凌寒歌現(xiàn)如今就像一個血人一樣癱在地上不停的喘著氣,他的凜冬和虎狩碰撞僅存在了一瞬就煙消云散。
太白劍雖然不會像金劍一樣碎裂,但因此而產(chǎn)生的強烈反震力卻令凌寒歌更加的狼狽不堪。
“果然沒能殺死你么?”洛安靜靜的看著這個拼命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少年,嘆道。
“我千里迢迢離開江南來到這里,可不是為了給你殺死的!”凌寒歌好不容易站了起來,就聽見這樣一句話,十分不愉快的回道。
“你這小子還真是牙尖嘴利”洛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你現(xiàn)在還有能力躲過我的攻擊么?”
“關于這一點你不妨親自試一試?”凌寒歌瞇起了眼睛,語氣不冷不熱。
道心種魔也不是什么神技,凌云凡當初把它傳授給凌寒歌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
一是種魔的時效并不會很長,二是只有一次主動使用的機會。
道心只要種下了魔根,就只需要靜靜地等待以后的茁壯成長,這世上從來沒有多次種魔的荒唐說法。
凌寒歌此刻已經(jīng)快要從那種特殊的狀態(tài)中脫離而出,不過他不是傻子,絕對不能讓洛安看出來,關于這一點他還是很清楚的。
“很好”洛安漠然的看著凌寒歌,他的很平靜,此刻在他心中除了對于這個小鬼的殺意,再無其他。
“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恐怕連我四成力的一刀都接不住吧!”
凌寒歌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洛安。
的確洛安說的沒錯,他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不要說是四成力,就連三成他凌寒歌都不可能接住。
但是他怎么可能表現(xiàn)出來?
凌寒歌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朝著洛安的方向再一次揚起了太白劍。
看著凌寒歌做出這樣的舉動,洛安也只是陰冷的一笑,他不會再給這個小鬼任何機會了。
揮刀橫劈,洛安這一刀斬出的力量可不止三成或者四成。
單憑這一道璀璨而出的刀芒,凌寒歌就能夠判斷出來這一點。
“鬼殤…”
凌寒歌剛想運用自己的內力發(fā)出這一擊,結果剛一用力就覺得全身上下一陣劇痛。
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就做不到出劍,至于躲閃……
凌寒歌低頭看著自己血跡斑斑的雙腿,露出了一抹苦笑。
看來只有等死了么?
就在凌寒歌悵然若失的時候,在他的側面突然有一襲青衣朝他的方向快速趕來。
凌寒歌看著這襲青衣,他瞪大了眼睛,這個人他再認識不過了。
這不就是木青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