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坐直身子,右手伸出拇指和食指抵在下巴上說:
“福爾摩斯、工藤新一加上赫爾克里.波洛,世界頂級的三大偵探,怎么樣,酷不酷?”
常西演對起這些組合名字絲毫不感興趣,倒是劉洪濤聽他這么一解釋,覺得很棒,舉著大拇指稱贊:
“不錯不錯...”
“您好,外賣?!边@時偵探社門口的塑料簾子被掀開,外賣小哥提著外賣走了進來,葉家走過去接了外面放回茶幾上,迫不及待拆袋子:
“哎呀,說了這么半天,餓死了?!边呎f邊把食物從袋子里取出來往茶幾上放,劉洪濤也跟著搭手。
“對了,那個你比我大,我就叫你常大哥吧!常大哥,吃飯了!”聽到葉家這么喊自己,常西演一下子還有點不太適應(yīng),果然自來熟的人,在社交上的確輕松得多,不像他這樣,別人說十句,他都不一定接上一句。
既然已經(jīng)要加入這個組合,常西演也不能再別扭,總是要習慣的,現(xiàn)在他們都是在一條戰(zhàn)線上。
三人邊吃邊商量,大多時候都是葉家在說,商量著怎么去打探實驗室。
吃過飯,葉家又抱了一沓資料開始商量計劃,三人仍舊保持之前的座位,常西演和劉洪濤坐在破沙發(fā)上,葉家還是坐在小凳子上。
常西演抬頭打量了屋子一圈兒,葉家沒明白他在看什么,跟著他的視線繞,等常西演看完,低頭從褲兜里摸出自己剩下的兩千多塊錢,當著兩人的面,把零頭留下,數(shù)了兩千整遞給葉家。
葉家眨眨眼瞪大眼睛不明白地看著常西演:
“?。渴裁匆馑??”這是常西演僅有現(xiàn)金中的大部分了,看著這個破舊的偵探社,常西演暫時也不知道自己能幫什么,只好盡自己所能了,畢竟接下來大家都是要花錢的。
“給你,我暫時只有這么多了?!背N餮萑耘f是冷冷淡淡的,但是卻不能阻礙葉家感動地一塌糊涂。
葉家接過錢下一刻就起身撲到常西演懷中開始哭喊:
“常大哥你真是太好了,我都窮得快揭不開鍋了?!闭娴氖且稽c都不注意自己帥氣的形象,完全沒有身為一個帥哥的自覺性。劉洪濤見不得他那副財迷的樣子,搞得好像他真的很窮的樣子。
縱使常西演穩(wěn)如泰山,也是額角條條黑線!葉家喊夠了才抹著不存在的眼淚回到自己的小板凳上,把錢小心地揣到褲兜里,然后又開始商量計劃:
“第一步,我們就是去實驗室打探打探,常大哥,你還記得實驗室在什么地方嗎?”
常西演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只記得楊依依搭載我的那條公路,而那天晚上我是摸黑逃出來的,從那個方向回去的話,只能走回去,我是從荒地里走出來的?!?p> 想了一下又補充到:“但是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畢竟那個地方很荒涼,大致的方向我是知道的?!?p> 葉家琢磨了一下,走回去太麻煩了,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時候,如果遇到什么危險,兩只腳也跑不過人家。
“唔...”葉家起身在辦公桌那里取來電腦,打開本市地圖,找到了常西演說的那條公路,常西演在那條路線上指了大概的方位,葉家一看,發(fā)現(xiàn)那個方向郊區(qū)只有兩條路,一條出省,一條是去一個幾乎沒有人的地方,是已經(jīng)廢棄了的公路。
三人商討,決定先把目的地定在那條荒涼廢棄的公路上,那個地方,查了一下導航,從市里開車過去也要花上好幾個小時。
所以首要任務(wù)是要找一輛車,用劉洪濤那輛電瓶車肯定是不行的,不說坐上去載兩個人有多危險,就是電量也支撐不了多久。
三雙眼睛相互看看,最后另外兩人把目光落到了葉家身上,葉家嘆口氣:
“哎!好吧,我來找車,一會兒就去打電話!那么我們需要帶一些食物和水,還有野外會用到的東西,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有監(jiān)視工具,哈哈,我的航拍雞終于要派上用場了!”
常西演心中驚訝:他不是哭窮嗎?怎么還有航拍機,那東西應(yīng)該不便宜才對。不過等第二天一早,三人坐上車,葉家獻寶一樣把那只“雞”拿出來的時候,常西演才明白此“雞”非彼機。
常西演本來還在想晚上要去哪里睡,這屋子也睡不了人,沒想到葉家的這個破偵探社居然也有“機關(guān)”,在右手邊那個書架的背后,還有一間房,是被書架擋住的。
那書架是左右一推可以合在一起的,書架合起來之后,有一道門,進去里面有一張上下床,房間不算大,但是收拾得挺干凈的。
常西演走進去,看見角落有一只眼熟的銀灰色行李箱,如果說想同的行李箱沒有十萬也有八千的話,那帶著辛寶卿親自貼上貼畫的行李箱,應(yīng)該不太可能有第二只。
葉家走過去把那只箱子推出來,雙手抱臂,得意地說:
“我有先見之明吧!”那是常西演的箱子,就是房東要扔的時候,讓劉洪濤搬回來的,里面有一些相片,還有些他的衣服,以及雜七雜八的東西。
他也是在常西演失蹤后的兩天,跟蹤陳常福的時候,偷聽到他打電話,才知道原來常西演竟然沒死,所以才第一時間讓劉洪濤趕緊去租房子。
常西演蹲在地上,手指在那幾張貼畫上摩挲,那是辛寶卿最喜歡的可愛女孩兒,粉色的長發(fā),大眼睛,很是可愛。
雖然葉家拿回這些東西只是為了調(diào)查線索,但是對常西演來說,不是這樣的,至少沒有被扔掉,還是留住了。
三個人商量完收拾好第二天要用的東西,劉洪濤打電話給他頂班的那個人,這兩天不去了,這個沒工資免費幫人打掃衛(wèi)生的工作,終于可以消停了!
葉家也打電話找人借到了車,明天一早給他送過來;當晚常西演一個人睡在二層上鋪,劉洪濤和葉家睡在下鋪,一個為了夢想、一個為了新聞、一個為了切身相關(guān)的真相,各自心懷期待。
第二天一早,劉洪濤駕著葉家借來的車,三人在車上吃著包子就著豆?jié){,看著地圖和導航,確認路線沒有錯,葉家從一只箱子里面拿出來一只“雞”。
“啊,終于要排上用場了?!背N餮莺退诤笞犓@么一說,偏頭一看,嗯,還真是一只雞,不過是只黃色的小雞仔,身上的毛栩栩如生,有翅膀有小腳,常西演在想,這東西怎么變成航拍機!
“這是葉偵探獨家自創(chuàng)的高清無聲航拍雞,航空高度二十米,可鉆草可進洞,還可以竊聽。”葉家邊說邊拿出遙控手柄來,這看起來像是遙控飛機的手柄。
葉家拿著手柄,啟動航拍小雞,那小雞一下子突突突地在他腿上亂竄,然后啪一聲滾到了車廂地上...
常西演心中不自覺嘆口氣!這真的靠譜嗎!
當三人在車上無聊地度過了四個小時后,常西演想起來他從實驗室拿出來的診療記錄上,記錄著他從醫(yī)院被弄出去到實驗室,也就一兩個小時,怎么會他們要這么久呢?難不成那些人用飛機送他的“尸體”去的實驗室嗎?
當三人抵達那條廢棄的公路,越開越荒涼,別說大型建筑,連個茅草棚子都看不到,葉家又拿出導航和地圖,常西演跟著看。
常西演這才發(fā)現(xiàn)他忘記了一個問題,當時他逃走的方向,應(yīng)該是另一邊才對,而那邊也是一個郊區(qū)!等他說出來,劉洪濤一聲嚎叫:
“所以四個小時我們是開錯方向了嗎!”常西演也很尷尬,但是他當時只顧著逃命,完全忽略的問題,現(xiàn)在才想起來。
于是三人又掉頭改道,三人在車上折騰到下午,才到了那個郊區(qū),原本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硬生生搞出來一天。
這個地方,比起荒涼的公路,顯得更加隱蔽。三人越開感覺越往深山里去,又過了幾分鐘,那個地方才變得開闊起來。
看著大片大片齊腰深的雜草,常西演警惕起來:
“應(yīng)該就在這附近,不遠了?!?p> 累了一天,三人立刻打起精神來,這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如果實驗室就在附近的話,他們開著車在這種僻靜的地方,太過惹眼,隨時可能被發(fā)現(xiàn)。
于是劉洪濤找了一塊雜草很深的荒地,把車子開出公路,掩進了草里,不是白天應(yīng)該很難發(fā)現(xiàn)。
等三人藏好車,這才背著包下了車。常西演憑著記憶,帶著兩人,開始朝實驗室的工廠方向走,
大概走了快小時,天都黑得完全看不見了,常西演開始懷疑是不是走錯了,突然聽到后方有汽車行駛的聲音,三人同時一個打滾從公路上滾進了草叢中。
這種地方大晚上有車,看來就是這里了,三人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等車開過之后,跟在后面慢慢往前走著。
十多分鐘之后,一座亮著燈的廠房出現(xiàn)在了三人的視線中,三人貓著腰又重新回到草叢中,一步步靠近工廠的大門,但是那里有人守著,周邊都是高高的圍墻,根本不可能從正門進去。
“常大哥,這里看起來戒備森嚴,你當時怎么逃出來的?”葉家突然看向一旁的常西演,盯著他的眼睛。他一個被控制著的實驗體,是怎么在那種情況下從這唯一的大門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