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受傷
等到向芷溪回到自己住處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
向芷溪脫去外套,卷起褲腿,昨天在柏顏門口跪了一晚上,給了他不少氣受,今日果然不會放過她,練的都是些傷腿的功夫,光扎馬步就扎了了好幾個時辰,膝蓋紅的發(fā)紫,腫的老高,走路都有些困難,向芷溪用手戳了一下,瞬間疼的一機靈,看來這下不上藥不行了,不然保不齊以后會留下什么后遺癥,她可不想變成一個殘廢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過幸好,柏顏只是為難她讓她罰跪,而不是毀了她的臉,那不然麻煩就大了。
思考了很久,還是決定去后山采點草藥,她這兒平日里沒有備藥,因為覺得自己大抵是不會用上的,所以說人果然不能太自信。
好在圣山的后山人杰地靈,生長著各種名貴的藥草,隨便菜菜也能湊活了。
打開門,暮雪正要敲門的手楞了一下。
“暮雪,你怎么來了?”向芷溪很顯然也愣了一下。
“啊!我……我來看看你,我怕你身上有傷。”暮雪擔(dān)憂的打開自己帶來的一個小包裹,“這是我那兒常備的藥,我都給你帶來了,你看有沒有用得上的?!?p> 遠(yuǎn)處忽然傳來了腳步聲,人數(shù)不多,但是聽上去內(nèi)力很強大。
很顯然,暮雪也聽到了,她回過頭,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只見一個英俊的黑衣男子帶著配劍向他們走來,他的臉上殺氣十足,看上去十分危險。
可是,到了向芷溪身邊,卻微微屈膝,半跪在地上,垂著頭一言不發(fā)。
暮雪驚呆了,看了看向芷溪,完全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情況。
“暮雪,今天謝謝你?!毕蜍葡獓@了一口氣,聲音有些無奈和疲憊,“你的藥我收下了,我會好好用的?!?p> “好……不過這是……”
“沒事的放心,他是我認(rèn)識的人?!?p> “好吧……”
向芷溪往前走了一步,膝蓋有些痛,微微皺了皺眉,就在這時,阿莫迅速上前扶住了她。
暮雪有些不放心,“這位大俠……你好……芷溪她膝蓋受了傷,最好要少走路,我給了她一些藥,需要涂抹,但我覺得最好還是要帶她去看看大夫,你是她朋友,可以帶她去看看大夫嗎?”
向芷溪對著暮雪溫柔地一笑,示意她放心,她沒什么大礙。
阿莫朝著暮雪的方向,恭敬地鞠了一躬,“這位姑娘放心,我就是來帶她去看大夫的?!?p> “那就好!”暮雪笑了笑,“我能跟著一起去嗎?我不放心。”
阿莫皺了皺眉,“不好意思姑娘,這怕是不行?!?p> “那好吧……”暮雪望著向芷溪眼神閃爍了一下,“芷溪,我等你回來?!?p> “嗯?!?p> 阿莫又朝向芷溪低了低頭,“您還可以走嗎?”
“不太想走?!?p> “既然這樣,”阿莫頓了一下,“我就失禮了,請您不要怪罪?!?p> 說完,攔腰將向芷溪抱了起來,朝遠(yuǎn)處走去。
暮雪還停留在原地,看著他們逐漸消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這個人是誰?是芷溪的戀人嗎?這么擔(dān)心她感覺兩人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簡單,可是相處起來又說不上的怪。
但是……還蠻帥的!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很踏實放心……
見周圍漸漸地沒有了人,向芷溪才淡淡開口:“你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太子殿下不會又沒人陪他吃飯了,所以才喊你來找我的吧?”
周圍安靜極了,除了鳥鳴蟲鳴,就沒有別人,下山的路既漫長又輕松,向芷溪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眼皮子也上下打架。
“小姐,你受傷了?!绷季?,就在向芷溪快要睡著的時候,阿莫忽然開口,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恭敬。
“顯而易見的事,憋了這么久,你就跟我說這個?”向芷溪無語的瞇起眼,“我只是小傷,把你派出去的人全部撤回來,我不想把事情鬧大。”
“可是您受傷了,”阿莫神態(tài)如常,“任何人只要傷到您,就該付出代價。”
“可是我說不需要……”她的聲音很淡,“阿莫,我是以朋友的身份請求你,還有,可以把你的披風(fēng)借給我嗎?山風(fēng)有些大,我冷?!?p> 向芷溪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往阿莫的懷里鉆了鉆。
“好……不過沒有風(fēng)……”阿莫將披風(fēng)解了下來,給向芷溪穿上,然后擔(dān)憂地望著她,“您沒事吧?”
向芷溪搖了搖頭,“沒事,太累了,休息一會兒就好?!?p> 阿莫將她重新抱起,山下馬車已經(jīng)備好,將她安頓在馬車內(nèi)之后,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個信號,放了出去,示意派出去的人撤回來。
向芷溪在馬車內(nèi)翻來覆去,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漸漸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馬車已經(jīng)停了,阿莫掀開車簾,扶著她下了馬車。
此時天色已黑,院內(nèi)掛滿了宮燈,在月光星光下,閃閃發(fā)光,搖曳著漂亮的影子。
可是四周寂靜的令人心寒,再美麗的宮燈也只是將這個夜襯托的更加孤寂而已。
這一片宮燈,不是記憶中的宮燈。
這里自然也不是皇宮。
所以,不會有明媚的星辰,不會有溫柔的南宮月,更不會有動聽的古琴。
向芷溪有些失落,慢慢垂下眼簾,身邊的阿莫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房內(nèi),南宮冥還在忙碌的批著奏折。
想想也是可憐,一國太子,無論跑到哪兒,奏折都會成山一樣飛過來,怎么都擺脫不了這樣的宿命。
向芷溪很乖巧地坐在遠(yuǎn)處的椅子上,感覺自己身上有些沒力氣,頭暈的厲害,她猜測自己可能不小心感染了風(fēng)寒。
此時此刻,她已無心管南宮冥為什么忽然要見她了,趴在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在失去意識前最后一瞬,她忽然想起來,今天的阿莫臉色似乎有些難看,總是一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模樣,看來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也對,沒事的話,南宮冥那樣忙的人,怎么會來找她?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此時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思考這么多了,愛怎樣怎樣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南宮冥又不會要了她的小命,但是她要是不休息休息,她的這條小命可能就要被自己玩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