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諾米面色不善,夏彌抑制不住好奇心的問道:“怎么了?”
“騷擾電話吧……”
諾米不太確定的回答,雖然只有短短一句話,但細細想來,對方口音有些濃重,跟本地人差別很大。
不過就以兩個諾米的閱歷想要聞音識人還是算了吧。
“這年頭你還有騷擾電話?”夏彌沒來由的補上一句,“我都沒有?!?p> “……”
這年頭是什么年頭?
諾米乖乖閉口不言,等著上樓的電梯打開。
“叮鈴鈴……”
“你電話?!?p> 站在電梯最內(nèi)側(cè)的夏彌提醒道。
諾米剛拿出來一看,電話就中斷了,電梯的信號屏蔽能力那真不是蓋的。
他定睛一看,怎么又是這個號碼?
剛還問我是哪個,轉(zhuǎn)眼又打過來,小老弟有點跳呀。
心中暗暗做下決定,你要敢打,我就敢接,要是你再打過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前腳亮堂堂的Flag剛立下,后腳這個陌生號碼緊跟著又打了進來。
諾米一看,有點意思……
電梯門一開,他讓夏彌和蓋華德先跟服務(wù)員走,自己溜到一旁直接接通。
“你是**吧?***打騷擾電話上癮了?一直打過來,***是不是有病,******,再打過來看我不罵死你,滾?!?p> 從接電話開始,對方就沒來得及開口,更是被這通一氣呵成的連環(huán)罵說的暈頭轉(zhuǎn)向。
電話那頭的人甚至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諾米在說什么,電話就又被掛了。
說完這通話,諾米也是心情愉悅了,邁著小碎步趕向會場。
可沒走出兩步,電話又來了。
“這是跟我杠上了呀?!?p> 諾米在心中念叨著再次接起電話,這次他先不說話了,他倒要聽聽,一連打這么多電話的人能說出點什么。
結(jié)果這一等,通話中的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電話那頭的人按捺不住打破寂靜,“你怎么不罵了?”
諾米就是不開口,我要繼續(xù)罵那不是隨了你的愿。
“喂,還在沒有?”
電話那頭的人再次問道。
看了看時間,諾米也不想再耗在這里,直接問道:“你是誰,為什么一直打這個號碼?”
“你不是諾米·萊恩?”
電話那頭的人反而反問起來,而且精準到姓甚名誰,這可把諾米驚呆了。
可這個口音,他怎么想都想不起來是誰。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電話那頭的雄渾之音怒吼道:“我是加布里埃爾你這個笨蛋人類?!?p> “要不是看在KBN-572729的份上,下次見到你,你就死定了?!?p> 來電者的身份終于清楚了,加布里埃爾,黑羽部落駐鐵蹄嶺代步坐騎租賃公司的代表,自己在獸醫(yī)醫(yī)院遇到的那三個齙牙綠皮大漢的領(lǐng)頭。
諾米下意識的問道:“小黑雞是不是有狀況?”
“哼?!奔硬祭锇柊褲M懷的不爽濃縮到這一聲鼻音里,言語不善的說道:“你現(xiàn)在來一趟公司,有事情要跟你交接一下,給你半個小時,否則后果自負?!?p> “什么事情你先跟我說一下?!敝Z米有些著急的問道。
下一秒,電話里傳來一個聲音。
“嘟——”
“靠?!敝Z米連忙鉆進剛打開的電梯直接按向一樓。
焦急的等待中,他在協(xié)會群組里@了哈里森,告之大家自己臨時有事,可能沒法到場,讓他們吃好喝好。
電梯門一開,他撒腿就跑起來。
要不是關(guān)乎小黑雞,他跟這個獸人可沒什么交情,所以諾米認定加布里埃爾口中的事情鐵定跟小黑雞有關(guān)。
時隔這么久沒有半點消息,突然冒出來的獸人,讓他又怎么能不著急。
去代步坐騎租賃公司的路諾米很熟悉,畢竟除了今年,以往他每隔半年都要去給小黑雞做常規(guī)檢查。
一路上狂奔的黑影頓時引起陣陣騷動。
等諾米停下腳步的時候,他已經(jīng)站在了獸人公司大門前。
正如他見過的三個獸人的模樣,粗獷的建筑風格與左右兩邊工整的人類建筑完全不同,在這一條街里就是鶴立雞群。
房屋的力柱全部做成粗壯的獸牙造型,冒出的末端在屋頂交織成出獸性的狂野。
獸嘴樣式的大門犬牙交錯,玻璃門里零零散散的昏暗燈光點綴在偌大的接待廳里。
原本挺正規(guī)的一家公司,硬生生被這個門面毀了一半。
諾米一邊走向大門,一邊進行著深呼吸,以平復自己的氣息。
緊閉的的大門隨著他的靠近突然“滴”了一聲,閉門的紅色指示燈自動變成綠色。
他抬頭看向門頭右上角的監(jiān)控,推門而入。
大廳里連一個人都沒有,自己確認過時間,跑過來最多二十分鐘冒頭,讓自己過來,怎么連個接應(yīng)的人都沒有。
對一根筋的獸人印象持續(xù)下降中。
“我到了,大廳沒人,往哪走?”諾米撥通了電話問道。
“獸廄,我在這邊等你?!?p> 說話的聲音依然很大,但加布里埃爾的語氣平穩(wěn)了很多,雖然還是那么振聾發(fā)聵。
跟獸人打電話真的得把手機拿離耳朵,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走出業(yè)務(wù)大樓,獸廄緊貼著出口,燈光比大廳內(nèi)還昏暗許多。
只有幾個分岔路口才會有微弱燈光照耀道路。
沒有刻意控制的腳步聲飄蕩在黑暗中,獸廄里頓時有了動靜,各種疑惑的叫聲驟然響起,一雙雙在黑暗中泛著熒光的眼睛飄忽在獸廄的圍欄間。
閃閃爍爍,弄得他整個人都提心吊膽。
一坨巨大的黑影就在獸廄的最內(nèi)側(cè)靜靜地站著,口里哼著歡快的獸語小調(diào),不斷伸手往里遞過東西。
就是獸廄里太黑了,諾米看不清楚。
“我來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說?!?p> 加布里埃爾還沒開口,獸廄里就傳來了虛弱的叫喚——“咯咯……”
“小黑雞?”諾米驚呼出聲,“是小黑雞么?”
他快步?jīng)_到加布里埃爾身旁,借助昏暗的光線向獸廄里探去,可幽暗一片,能看見個大概囫圇模樣。
“咯……”
獸廄里的黑影試圖站起身體,但掙扎了下,又倒在地上。
虛弱的交換中,夾雜著復雜的情緒。
聲音里的驚喜雀躍,諾米敢打包票它就是小黑雞沒錯,哪怕看不見它的身影,他瞪紅的雙眼怒視加布里埃爾急切的問道:“小黑雞為什么會這個樣子,你們做了什么!”
“咯咯……”
感受到諾米的憤怒,加布里埃爾并沒有辯解之類的言語,而小黑雞緊張的直叫,試圖述說著什么。
“你說話呀,它怎么了!”諾米搖晃著柵門,想要破門進入。
小黑雞抬頭繼續(xù)叫喚著,聲音變得急促,不是沖著諾米,而是對著加布里埃爾傳達自己的想法。
加布里埃爾重重的哼了一聲,一把扣住拼命找門鎖的諾米,單手就將他抓離地面。
“你放開我?!敝Z米急迫之余反抗道。
加布里埃爾沉聲說道:“閉嘴,該死的人類?!?p> “KBN-572729就是因為你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原本它已經(jīng)回到了聯(lián)邦的原始牧場,可它為了你這個該死的人類居然開始絕食,要不是我的族人一直用藥水維系著它的生命,它早就回歸獸神的懷抱了?!?p> “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