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diào)不到冰系原石的話,這玩意是不是就沒用了?”
諾米興趣缺缺的把手里的銀飾還給丹妮。
“嗯,沒啥用了,而且也不好看?!?p> 丹妮接到手里一翻掌心,銀飾手環(huán)消失不見,這一幕像燒紅的烙鐵印入諾米的眼底。
是誰說丹妮只是個富婆的,我今天非跟他好好理論理論。
這哪里是富婆。
簡直是壕無人性,家里有礦。
要是諾米沒看錯的話,丹妮手里至少有一件空間魔具。
天吶,空間魔具。
諾米真想像個土包子一樣驚呼出聲,但是他忍住了。
雖然表情有些震驚夸張加沒文化。
他對自己的措辭都感到羞愧,現(xiàn)在對丹妮的猜想已經(jīng)失去衡量的度,就連空間魔具都只敢用至少來猜測。
先不說她有幾件,就算是她只有一件最粗陋,最基礎(chǔ),只有一立方空間大小的魔具。
就足夠買下諾米現(xiàn)在住的這一整棟樓。
就這,還是有價無市。
空間魔具的價格當(dāng)然由使用空間的大小所決定。
如果丹妮手上現(xiàn)在的空間魔具是二立方空間大小,那價格絕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樣簡單。
雖然諾米不懂其中的原理,但二立方空間大的魔具價格至少是一立方使用空間的魔具價格的十倍以上。
最重要的是,空間魔具在帝國是限購的,有能力制作的魔具師全部被收編在帝都以及各大中心城市。
像鐵蹄嶺這樣的邊陲小鎮(zhèn)可沒有能力供養(yǎng)一位有能力制作空間魔具的魔具師。
綜上所述,只有一個結(jié)論。
丹妮已經(jīng)不是丹妮,在諾米眼里她就是一座行走的金山。
“你……盯著我看干嘛?”丹妮紅潤的臉龐看不出是羞怯還是天氣太熱,眼神有些躲閃的問道。
諾米連忙收回自己無邪的眼神,呵呵呵的干笑說道:“沒什么,就看看?!?p> 同行的兩人尷尬了一會,諾米起了話題問道:“他們在群里沒說,你知道這個天是怎么回事么?”
“不知道?!钡つ莼卮鸬囊馔飧纱唷?p> 正當(dāng)諾米想著怎么接話的時候,丹妮又繼續(xù)說道:“就算我們知道又能怎么樣,天在頭上,地在腳下,不管世間怎么變幻,我們這些人都無法獨(dú)善其身?!?p> “與其去糾結(jié)天怎么樣了,還不如繼續(xù)朝九晚五,把該做的事情做做好。”
諾米一下子有種被大人說教的感覺,丹妮這話鋒轉(zhuǎn)的有點太犀利,讓他猝不及防。
最猝不及防的還是丹妮給他的感覺。
私底下的接觸多了之后,他也漸漸看到了另一面的丹妮。
羞怯的,豪爽的,但都與此刻的她不一樣。
難道這就是有錢人的光芒,隨便說什么都那么有道理。
“也是?!?p> 諾米兩人回歸日常的閑聊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
出了小區(qū),沒走多久就要到他平時買早餐的小店時,諾米被往來的行人驚呆了。
一位大媽拉著小推車裝了小半車的鹽和紅肉。
跟在她身旁的老頭手里左邊提著兩桶5升純凈水,右手勾著一箱瓶裝果飲,背后的背包里還捅出一對蹄子。
看著像是兩個羊腿。
后面的路上每個人手里都沒有空著,幾乎每個人手里都能看見鹽和水的身影,就算沒有水的人,手里也拿著它們的替代物——各種飲品。
“這……”
諾米咽了下口水,“是不是有點太夸張了?!?p> 他昨晚也有過念頭,買些干糧備在家里。
不過想歸想,他只是因為家里的東西剛好被吃光了,所以要囤一點。
現(xiàn)在倒好,這些人完全是準(zhǔn)備搬空那些販?zhǔn)鄣某?、便利店?p> 諾米不禁想問,難道真的是因為地精老頭的幾句話讓民眾陷入這種恐慌之中么?
人類帝國的皇室怎么會允許一個地區(qū),乃至國家的混亂。
享受了數(shù)日冰涼的丹妮似乎很難接受今天的悶熱,抿著嘴,眉頭皺的能擠死蚊子,愁容滿面的說道:“我還以為你……好吧,你在哈里森的那些投資就是賺的這波錢。”
“這個我知道,所以我才投的,只是沒想到才隔了一天,人們會這么瘋狂?!?p> 諾米向丹妮靠了靠,湊在她的耳邊掩嘴小聲說話,自覺的避諱起來,很有奸商股東的自知之明。
呼出的熱氣撫過耳邊,丹妮渾身一震,往邊上躲了一步,不自在的扭動脖子,連忙伸手揉起耳根。
“應(yīng)該……地精……主意,吃相太難看?!?p> 突然羞怯起來的丹妮說話細(xì)若蚊聲,諾米都沒聽清楚,問道:“你說啥?”
“風(fēng)頭太盛,是豬都能飛起來,何況你們也不是豬。”恢復(fù)正常的丹妮兩只小手左右開弓扇著熱風(fēng)給自己的臉蛋降溫。
諾米撓撓頭,這是夸,還是夸,他隨口聊起心中的疑惑。
“其實我疑惑的地方在于,帝國皇室為什么會愿意讓民眾陷入恐慌里,混亂的話不是不利于管理,何況又是末日論,一些蠢貨保不準(zhǔn)干出什么事情?!?p> 可能小手扇不出涼風(fēng),丹妮的臉越來越苦巴巴的,但她還是回答道:“這次帶團(tuán)參加會議的是安德魯親王,他向來與地精勢力交好,地精信奉金幣至上,沒有什么是不能拿來賺錢的?!?p> “現(xiàn)在又是天賜良機(jī),他們肯定不會錯過?!?p> “你是說,他們發(fā)災(zāi)難財?”諾米剛出口,就連忙閉嘴,他想回避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
但無論如何,他都無法騙自己。
由地精刮起席卷大陸的風(fēng),他也是順勢的一員。
哪怕他只是想依托哈里森賺一個物價差。
“災(zāi)難財算不上,不過地精是沒安好心就對了?!?p> 丹妮一眼就看出臉色嚴(yán)肅的諾米在想些什么,她停頓了下,在心中組織起語言。
“天象如此,這是大勢所趨,就算沒有地精在做推手,物價也會飛漲,供需在變化,這是注定的?!?p> “哈里森沒有惡意的去制造市場氛圍,只是提前進(jìn)貨,在合適的時候出手罷了?!?p> 諾米聽完巴巴的笑了兩聲沒有開口,話是這樣沒錯,但被地精惡心了一下,這錢賺的都不是滋味。
丹妮余光瞥見這個傻乎乎的男人,頓時笑了出聲,天都沒那么熱了。
往日里熙熙攘攘的早餐店此刻冷冷清清,八點出頭的上班高峰期本該是它最忙碌的時候。
此時卻是老板坐著玩手機(jī),老媽子在門口洗蒸籠。
“老板,你們這就收攤了?”諾米驚訝的問道。
老板被叫住,抬頭一看,頓時認(rèn)出諾米,這個老顧客他除了叫不上名字,平時來買總會聊上一兩句。
“原來是你,不好意思啊,今天已經(jīng)賣完了,早上一早就被別人拿完了?!?p> “我這還有兩個蒸給自己的白面饅頭要不要,也不多收你,還是原來的價格?!?p> 老板一邊說著,一邊掀開只剩一層的蒸籠,里面兩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白饅頭正處于一片朦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