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江赫嘛?”
“好像是,好帥啊?!?p> “唔,他為什么不闖娛樂圈啊,真的好帥!”
“帥么?我覺得比我差一點吧……”
曲子終了,酒桌上有幾個男男女女都已經(jīng)站了起來,目光帶著驚艷,一齊投向隔壁桌彈吉他的那個男人。
人都趨向于欣賞美的事物,包括美的曲子,美的技術,美的人,因為這會讓自己心情愉悅,短暫沉溺其中從而忘記自己的痛苦,悲傷。
“好聽!江導,你唱歌太好聽了?!蓖趺痛炅舜暄劢?,激動到難以附加,這首歌實實在在的唱到他心坎里去了。
在他看來,存在的意義,透明的心靈,流淚的眼睛,這唱的就是他自己。
……
月光拉長三個人的影子,三個醉酒的男人一路上拉拉扯扯,聊著天,說著地,去海邊逛了一圈,酒意朦朧的便各自回家。
……
“喂,胡先生?!?p> “嗯?什么?我最近忙著拍戲呢,沒太多空閑時間幫你寫歌。”
“我彈吉他那首歌?那是我早就寫好的,不是最近寫的。”
“馬上給你寫?不行啊,我真沒空?!?p> “80萬?這不是錢的問題,胡先生?!?p> “100萬,你確定?”
“我立馬寫!”
匆匆掛斷電話,江赫的嘴角溢滿了笑容,就在剛剛,他彈吉他的那首歌再度在微博上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而胡俊凱作為活躍在娛樂圈的天王級別人物,自然第一時間就抓住了這條訊息,當時就驚嘆不已。
蹭熱度,這對于任何藝人來說都是極其必要的,甚至對于胡俊凱這一類摸爬滾打七八年的經(jīng)驗人士,對于熱度得敏銳察覺幾乎已經(jīng)成了一種本能。
蹭一蹭,你好我好大家好……
所以胡俊凱立馬便打了電話催促江赫寫歌,甚至不惜豪擲百萬……
也許對于不專業(yè)于音樂的普通人來說,江赫他興許只是個能唱幾首好歌的“網(wǎng)紅”。
可但凡是資深一些的音樂創(chuàng)作者去聽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無論是江赫的詞,或者是曲,都稱得上是上上之作,高山流水。
他的詞曲不但優(yōu)美動人,而且頗具深意,并不只是膚淺的游于情情愛愛之間,這點在如今浮躁的圈子里實在太過罕見。
一首歌可能是曇花一現(xiàn),兩首歌可能是風格新穎,可短短幾天就寫出三首直上熱搜的歌曲,這還能算是僥幸?
很多娛樂公司都按捺不住了,紛紛摩拳擦掌,準備簽下江赫這位“平民大神”為公司創(chuàng)收……
然而,
作為這場浪潮的制造者,
江赫這時候還在臺桌上苦思冥想著怎么才能把胡俊凱的100萬給忽悠過來。
“rap?要不然從一些歌里扣出來?”
江赫思忖著,在紙上涂涂改改,始終是沒想出來一個好的詞句,索性放下紙筆,揉了揉酸疼的眼睛。
這一百萬,不好掙啊……只能再試試先前的套路了,送一段押韻些的唐詩宋詞給他,至于譜曲就靠他自己了。
這個想法油生之時,
江赫的心里忽然漫上濃濃的羞愧,
媽蛋,
我怎么會這樣忽悠別人,
這樣真的不太好吧。
……
不對,
我這不是在敷衍他,
這是在弘揚華夏文化,
沒毛病的……
自我安慰著自己,江赫心情瞬間豁然貫通,筆尖沙沙聲充斥在整個房間里,沒有絲毫的停頓,下筆如有神……
……
一米陽光灑在臉上,江赫擦了擦臉,疲憊的拖著身子洗漱過后,正準備出門買早餐,電話卻在這時候響了,
“二娃,你媽喊你回家吃飯了!”
“喂,你好?!?p> “喂,你好,是江月的家屬嘛?”
“……”江赫愣了愣,“你是?”
對面那頭認為江赫算是默認了,語氣頓時就變得嚴肅了些,“我是江月的班主任,文靜雅,江月今天在班級里和同學鬧矛盾,并且把對方給踢傷了,現(xiàn)在對方家長已經(jīng)在學校了,希望你也能盡快來學校處理下這件事?!?p> 把別人踢傷了?
性子那么內向的女生竟然會和人打架?
江赫蹙了蹙眉頭,有些難以置信,而且最他感到最納悶的是,為什么小女孩會把他的電話報給老師呢?
是因為不想讓父母知道嗎……
腦子里的疑問不斷噴涌,一同浮現(xiàn)的還有那個瘦巴巴的小女孩怯怯的模樣,江赫心頭突然就軟了。
“老師,麻煩你和我說下江月在哪個班級……”
“……”對面突然就沉默了,緊接著帶著點怒意道,“身為家屬,難道連孩子上幾年級都記不得嘛?”
“……”江赫有些郁悶了,但想了想小女孩很可能不想讓家長知道這事的初衷,還是忍住了要開口的話。
“九年一班。”
“好,我馬上就過去。”
……
半小時后,江赫打的來到學校大門處,正準備往里頭走去,卻是被門口的老大爺給直直攔下,
“你誰?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無關人等不許進校?!?p> “我是九年一班學生江月的家長,來處理下事情,你可以打電話和老師確認一下。”
老頭這時候抽著煙,瞇眼瞅了瞅江赫,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拿起了一旁的電話,朝著江赫問道,“早婚?”
“還沒結婚?!?p> 江赫下意識的回了句,老頭突然就被嗆到了,咳嗽了幾聲,
“孩子都十多歲了還沒辦結婚證,要得要得,現(xiàn)在小年輕可比我們那一輩還要厲害。”
江赫微怔,但也沒去反駁些什么,直到老頭詢問確定過后,便邁開腳步往教學樓走去。
教師辦公室,一個滿臉油膩的中年男子正拉著一名身寬體胖的男孩在不停的抱怨著,其嘴里的唾沫子紛飛,仔細看去,辦公桌上都是點點滴滴亮晶晶的口水。
然而坐在他對面的一名女教師卻是巍然不動,面色平靜,只是眼光時不時的瞥向站在角落處的那個瘦弱女孩。
“文老師,這個女孩把我兒子的要害給踢了,必須得叫他家長賠償,而且我強烈要求學校開除這種品質敗壞的垃圾學生,如果學校不處理好這件事,我就去教育局告學校!”
文靜雅聽到男人這般強勢的口吻,眉頭忍不住一皺,但也沒有反駁,畢竟事實就在那里擺著,江月的確是把別人要害給踢了,男孩的褲頭上還有很清晰的腳印,容不得爭辯的。
忍不住再次回頭看了看站在角落里沉默著的江月,
她始終都在攥著她的衣角,既沒有辯解也沒有哭訴,臉色蒼白的讓人心疼……
“江月,你來說下事情的經(jīng)過吧,是像張志平說的那樣嗎?”
捏著衣角上的手更用力了,江月死死的咬著下唇,豆大的眼淚忽然就從臉頰上滑了下來,如鯁在喉般的嗚咽聲微弱得讓人心酸,
“我……我……沒有……”
然而,
就在這時,
門“咔嚓”的一聲,
一道平穩(wěn)低沉的聲音響起,
“你好,我就是江月的家長?!?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