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轉(zhuǎn)移？澤維爾愣住了。
現(xiàn)在可以確定，這個世界有著“類似魔法”的存在。因此在曾經(jīng)那個世界很多做不到的事情都可以在這個世界成為現(xiàn)實。
比如……永動機，比如……打破能量守恒定律，但是真的會打破能量守恒定律嗎？
能量守恒定律指的是，自然界的一切物質(zhì)都具有能量，能量有各種不同的形式，可從一種形式轉(zhuǎn)化為另一種形式，從一個物體傳遞給另一個物體，在轉(zhuǎn)化和傳遞的過程中能量的總和保持不變。
不消耗能量而能永遠對外做功的機器，它違反了能量守恒定律，也就是“第一類永動機”。
如果“魔女”的能力是無中生有的，那么可不可以確定這完全打破了自然規(guī)律中的“能量守恒定律”，那么也就是說永動機可以被發(fā)明。
永動機的出現(xiàn)，將成為這個世界千年來最偉大的發(fā)明！
但是這一切都基于魔女的能力是否真的是無中生有。
在澤維爾看來，真正的魔法應(yīng)該是可以違背能量守恒定律的?；蛘呤钦f一切符合世界真理的能力都不能算是“魔法”。
但是夜蘿的傷害轉(zhuǎn)移和快速愈合，在某種意義上違背了自然法則，但是在另一種意義上卻沒有違背“物質(zhì)守恒”。
傷口沒有減少，只是從自己的騎士身上到了夜蘿身上同樣的位置。但是依靠著夜蘿超強的愈合能力，在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的恢復(fù)速度下愈合。
從而達到了另一種另類效果的治愈魔法！這完全違背了自然法則，僅僅是從傷口轉(zhuǎn)移這一項看，這無疑就是“魔法”，魔女的能力！
只是這樣會讓夜蘿承受巨大的痛苦，將別人的痛苦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這就是魔女嗎？這種魔力對于魔女們來說，究竟是一種幸運還是不幸。
“夜蘿，感覺怎么樣？”澤維爾俯下身，看著那雙微微顫抖的藍紫眸子。
她很痛，她的身子都在發(fā)抖，夜蘿死死地咬著牙，小手不自覺地抓住了澤維爾的衣擺。
過了不久，顫抖的嬌小身子慢慢地舒了一口氣。
“殿下，夜蘿對您有用嗎？”
澤維爾怔了怔，原來小丫頭在耿耿于懷剛才自己說的話啊。她是想證明自己，她也在恐懼自己有一天會拋棄她。
“你的傷口在加深，對嗎？”
“誒？”夜蘿張大了嘴巴，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絲詫異。
果然，這種特殊能力的副作用一定不會太小，如果說轉(zhuǎn)移傷痕的同時要在另一方身上加大傷口，那么這對夜蘿來說是一種極為痛苦的體驗。
那么對于這種能力的使用，自己需要認(rèn)真的斟酌一番了。也就是說，夜蘿現(xiàn)在的作用并不是很大，她的治愈附帶著自殘的副作用，這種疼痛也許能摧毀一個人的精神。
對于澤維爾來說，魔女不應(yīng)該是這么用的，應(yīng)該把她當(dāng)做“可持續(xù)發(fā)展的資源”，而不是“不可再生的資源”。
澤維爾摸了摸夜蘿的腦袋，柔順的頭發(fā)手感還是那么讓人沉湎。
十九年了，他對于煉金術(shù)，占星術(shù)，魔藥學(xué)都已經(jīng)有些許了解。老騙子曾經(jīng)說過自己不適合煉金術(shù)，但是卻有著魔藥學(xué)的天賦。他也曾經(jīng)深入地鉆研過魔藥學(xué)，并且還獲得了一定的成績。
這個世界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各種生物和種類的繁多，但那也最多讓魔藥學(xué)的學(xué)習(xí)十分困難。至于制裁之玉和封魔之釘，主教們也就將這些東西給所謂的異端們“凈化”。
“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違背自然法則的魔法，如果早一些接觸的話，薔薇家族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了吧。”澤維爾有些感慨。
“不過那不勒斯，你見過魔女嗎？”
澤維爾忽然想起自己這位老管家已經(jīng)快七十歲了。
“少爺，沒有。魔女的行蹤詭秘，也很少出現(xiàn)在圣提諾亞圣都這一片，據(jù)說大部分都在邊境活動。百分之八十九十的人一輩子也遇不到一個魔女?！?p> “而且在深淵時代之后，魔女幾乎已經(jīng)消失了，蒙撒最后的信徒們?nèi)匀辉谒奶幜骼?，他們的教會中也許存在魔女。”
“為什么？”澤維爾有些不解。
“制裁之玉，少爺認(rèn)為的愚弄平民的制裁之玉，是她們最恐懼的東西。至于為什么，恕我也不太清楚?！蹦遣焕账瓜肓讼耄蠈嵒卮?。
“據(jù)說是因為魔女畏懼諾希女神的圣光所制成的制裁之玉，并且封魔之釘也可以讓魔女們的能力無法使用。不過這都是從圣都流傳的，我也沒有見過真正的魔女。”
“而在圣提諾亞，圣教的在各個都城都有著分教廷，因此讓制裁之玉的傳播變得十分廣泛。但是在邊境就有些區(qū)別了，人們對于諾希的崇拜低于對糧食的渴望，因此影響自然就不能和圣提諾亞中心比較了?！?p> 亞瑟認(rèn)真地分析道。
銀發(fā)騎士湊過來，他有些好奇地看著小小的夜蘿，他的眼神很復(fù)雜，帶著感激也帶著恐懼。
“那不勒斯，等到到了挪黎，你先去查一查制裁之玉的來源與制造。我要親自研究一下它們?！?p> 少爺又對制裁之玉感興趣了？那不勒斯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戰(zhàn)，他可還記得近十年前，年幼的公爵長子伏在龐大的木桌上，連續(xù)一個月的研究魔藥原料的瘋狂。
然后他就看到一個月后憔悴無比的少爺，帶著怒氣沖沖的表情跑向圣教的煉金師公會，嘴里不停地念著“老騙子老騙子”。
馬車忽然停了，車夫卡爾拉開了車簾，一臉歉意地看著四人。
“四位大人，天空中不知道出現(xiàn)了一個龐然大物，像是船的螺旋槳和氣球的結(jié)合一樣，很大很大?，F(xiàn)在人們都在觀望這個奇怪的東西，堵塞了去港口的道路。我們可能要換一條路了?！?p> 巨大的螺旋槳轟鳴聲傳來，亞瑟猛地竄出去，天空中籠罩下一片黑影，來自天際的蒸汽飛艇驅(qū)趕了大片的云彩。
世界級飛艇，“亞隆蒂蘭之舟”！它的存在不是為了載人，甚至為了減輕重量，它的駕駛艙只有一個駕駛員的位置。
亞瑟舔了舔干澀的嘴唇，他的眼里露出了一絲墜入深淵的恐懼。
六翼甲胄，那是漆黑的六翼甲胄！它被懸掛在飛艇的下方，如同天邊飛來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