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里,鄭青婉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在多言多語,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李響。
李響一再拒絕,兩人多日相處,猶如朋友一般,突然之間多了隔閡,變得十分尷尬。
旅途無趣,李響通過氣脈不斷淬煉自身來打發(fā)時間,耳聰目明變得更加厲害。但是吳醉當時淬煉身體時,面部會發(fā)紅,全身發(fā)熱,這也是吳勤不讓自己進軍后接著練習的原因。
但是自己幾個月以來,從來沒有這種情況,從開始的耳聰目明到身手敏銳仿佛天賦一般暢通無阻,卻始終沒有那種氣通百穴的感覺。也就是淬體期大成。
“李公子,咱們大概還有半個月就能到州府,公子一路上照顧小女子莫不敢忘,大恩大德只能來世再報?!编嵡嗤窆蛟诘厣峡拊V道。
李響聽得頭疼,扶額說道:“鄭姑娘,你快起來吧。咱們互幫互助一路走來,我挺佩服你一個女子吃這么多苦的,說不定你未婚夫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將軍呢。對不對?凡事往好想?!?p> 鄭青婉哭笑道:“哪有里這么勸人的。我去生火去,明日還要趕路?!?p> “好,麻煩鄭姑娘了?!崩铐懶ξ恼f道。
兩人向往常一樣,自從進了玄武州,簡單進食之后,便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靠著牛車搭帳篷。
“李公子睡了嗎?”鄭青婉小聲詢問道。
“還沒呢?!?p> 鄭青婉窸窸窣窣的翻了個身,道:“不知道公子在想什么?”
“還和以前一樣唄,想我以前的事,一點記憶沒有,怎么都記不起來。”李響淡淡的說道。
“聽算命先生說,前生命貴之人,今生便會忘記些許光陰之事,以報命格之數(shù)。而且有些不甘之人,會通過岐黃陰陽之術來強借下輩子的命數(shù)?!编嵡嗤裰v著小時候聽過的事。
李響不是很相信這些事,但是諸葛煌兩人的憑空對話卻不得不信?;氐降溃骸班嵐媚?,上下這些事你我都不知道。那陰陽先生能借命,是真是假還真不好說,不要太相信就好?!?p> 鄭青婉嘆息道:“如果是真的,也許就一定有希望了?!?p> 這保票李響可不敢打,嘿嘿直笑,默默的調動氣脈偷偷淬煉。
月明星稀。
李響剛睡沒多久,感覺地面?zhèn)鱽砦⑽⒙曇簦絹碓酱?,最后被驚醒了,探出頭準備一探究竟,卻被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給老子出來?!蹦玫兜臐h子說道。
李響連忙喊道:“好漢饒命,放下刀,我傳上衣服便出?!?p> “穿什么穿,又凍不死人?!焙脻h一把將李響從帳篷里面拉了出來。
才發(fā)現(xiàn)外面站了好幾個拿刀的人,腦袋上統(tǒng)一系著藍色的頭巾。
鄭青婉從另外一個帳篷扯了出來,衣服還沒穿整齊。
“小夫妻干嘛分著睡,互相暖著他不舒服嗎?”不知道是哪一個張口說道。
李響笑著說道:“這位大哥說笑了,她不是我的夫人,我們只是去州府有點事。順路而已?!?p> 只見中間一個人站了出來,大氣凌厲的說道:“你們二人不要怕,我們是新起的玄義軍,既然官軍垃圾,我們玄武人自己也能抵抗胡人。小楊,架著牛車帶著他倆回軍報道?!?p> “兩位請把。”叫小楊的那個人走到跟前說道。
走了十幾里路,天大亮,鄭青婉一直緊張的盯著小楊,準備隨時把補覺的李響叫醒。
“醒醒,醒醒,前面軍營到了?!编嵡嗤裨诶铐懚呡p輕的說道。
“還真把我當成駕車的了?!毙顨獾谜f道:“趕緊下車,跟我進去報道?!?p> 李響一看整個軍營雖然兵甲不足,但殺氣騰騰,壁壘分明。
“前面就是秦仕長的軍帳,你倆進去報道一下?!毙钫f完便轉身不見了,似乎不太想見到他。
李響和鄭青婉進了軍帳,里面一個長得斯斯文文的年輕男子抬頭看著他們。
“何事?”
李響鞠躬作揖,答道:“大人,我二人是青蛟州人,在下李響,旁邊這位姑娘姓鄭名青婉。我是到玄武州游玩,鄭姑娘是尋他的未婚夫?!?p> “未婚夫?從青蛟州到玄武之地,普通人要走大半年,孤男寡女這么久待在一起,難免擦槍走火?!鼻厥碎L呵呵的說道。
李響面帶微笑,淡淡道:“秦大人說笑了,在下雖然稱不上正人君子,但也絕不是一些思想齷蹉之人?!?p> 秦仕長怒道:“什么狗玩意,還敢指桑罵魁,你們這些人,都靠老子一個人說了算?!?p> 李響連忙揮手:“秦仕長別生氣,在下是個粗人,難免說些粗鄙之語,大人見諒。”
“男的即日充軍,女的很有可能是官軍家眷,暫且扣留。”秦仕長幾筆寫好一張文憑,遞給旁邊的小廝,傳令去了。
“秦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充軍算不了什么,但是人家鄭姑娘就讓你隨便扣留,難道這就是你們義軍的軍紀?”李響冷冷的說道。
此時軍帳走進來四個兵士,低頭抱拳,秦仕長哈哈大笑:“別逞口舌之力,你們將他們帶下去,男的編進先鋒軍,女的先關起來,好生照看,別讓人家懷孕了,不然未婚夫會殺了你們的。哈哈哈。”
李響冷冷的看著這個作死的小人,衣冠禽獸。
四個兵士可能也知道這秦仕長討人煩,看著李響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低著頭裝作沒聽見命令。
秦仕長將筆筒砸向眾人,罵道:“一群狗東西,聽不懂人話是吧,信不信賞你們四十軍杖。”
“二位走吧?!彼膫€兵士站出來一個說道。
李響冷冷的說道:“走之前等一下。”
在眾人眼中李響蹲下來撿起筆筒,秦仕長看的眉開眼笑,說道:“孺子可教的狗……”
“我去你娘的?!崩铐憣⒐P筒砸在他的臉上,飛上去一拳揍在鼻子上,鼻梁瞬間如豆腐一般塌了下去。
“以后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義軍有你這樣的狗東西,遲早會敗?!崩铐憵鈩輿皼暗恼f道。
說完走出了軍帳,鄭青婉跟在后面追了出去。
“小的告退?!彼膫€兵士緩緩退了出去。
“你闖禍了,唉?!眲偛耪境鰜碚f話的兵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