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祖宗,你不會???嗚嗚嗚~~~~~~”她已經(jīng)確定那個受傷的將軍,正是慕容彥青。
倘若這人間地獄有什么是值得她在乎的,那必定只有祖宗!
揪心了一夜,他們終是以這樣的方式,再度相逢??????
那大叔正清理著地上的碎石,冷不丁地被少女絕望的大哭驚到,他一抬頭就看見不遠處那個青綠衣飾的小姑娘一面哭哭啼啼,一面在追絕塵而去的輕騎。
再定睛細看,他心中不由一震,那小姑娘可不就是金萬兩商號的小掌柜么?
當真是她?
大叔不敢認,記憶里他對那精明的小掌柜還停留在‘皮實’,‘牛掰’這層面上,跟什么‘柔弱’‘嬌氣’壓根就不沾邊好吧!
“何人敢在此哭哭啼啼!”方才的小將撩起軍帳,滿臉的兇神惡煞像,等他看清,站在外頭的是剛剛擋路的女人,火氣愈甚,“你是活膩了,敢來找驍騎將軍的晦氣?”
“我,我???”少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慕容彥青,是,是我的???”
“你的?”小將揚鞭就要打,被隨后而來的官吏攔住,“簡直滿口瘋話,我們中郎將常年待在軍營里,又怎么會認識你這種瘋女人!”
“我想見見他,”穆徽月還在抽泣,她拉住那小將的一角衣袍,懇求道,“我從城外趕來就沒見到他,今日我就想見他一面,真的,就見一面???”
“姑娘既是趕來見驍騎將軍的,那便隨我來吧,”穿甲胄的官吏倒是好說話,他示意穆徽月跟他進帳,“彥青傷勢很重,也不知何時才會醒來”。
等他們進來,醫(yī)官才把鎧甲從昏迷不醒的慕容彥青身上脫下來,露出里面被鮮血染透的常服。
女子一雙眼眸死死定在那具仰躺的身軀上,淚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喂,我說你一個姑娘家,就這么盯著男人脫衣治傷不好吧!”那小將立在榻前不滿道。
“我想看他傷在哪里,嚴不嚴重,”女子忽而眼珠轉(zhuǎn)動,敝了暴戾小將一眼,“再說他哪里我沒見過”。
“呵,說的倒像是你真見過似的?”他與中郎將朝夕相處好些年,自然不相信這女人的瘋話,小將故意冷嘲道。
“他身上每一處,我都見過”女子一句一字地穩(wěn)穩(wěn)說道,壓根就沒注意在場所有的男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小將面部抽搐了一下,臉上滿滿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末了,涼涼甩下一句話,快步出了軍帳。
“瘋女人,算你狠!”
“路大人,驍騎將軍身上共有傷口六處,且都較為兇險,”醫(yī)官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嘆息,“若是熬過這三日,醒來便無大礙,若是???”
穆徽月聽了這話,好不容易收住的淚水,又開始吧嗒吧嗒地掉。
“明白了,”那位甲胄官吏看向穆徽月,神色復(fù)雜,他又道,“彥青這一戰(zhàn)以寡險勝,想必福澤深厚,定會無礙醒來”。
此刻,少女所有的心思都在昏迷不醒的祖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