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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荊釵

第六章樓蘭之變

紫荊釵 相宜相生 8139 2019-06-11 10:56:44

  玉門關(guān)外,漢使者經(jīng)常通過這個關(guān)門前往西域諸國,要經(jīng)過樓蘭境內(nèi)的名為白龍堆的沙漠,沙漠中長有風(fēng)沙,將沙子卷入空氣中,形狀如龍,迷失行人,漢朝屢次命令樓蘭王提供飲水和向?qū)?,因漢使者屢次虐待向?qū)?,樓蘭人嫉惡如仇,殺死漢朝使者。因此關(guān)系急劇惡化。

  當(dāng)時霍光當(dāng)權(quán),平樂監(jiān)丞傅介子(傅敞之父)向之納言。打擊西域的樓蘭等國。以削弱匈奴勢力,傅介子來往西域與樓蘭之間,多次出使西域的經(jīng)歷,讓傅介子在諸侯國之間游刃有余,樓蘭地處西域戰(zhàn)略要位。傅介子公開身份是賞賜西域各國的特使,除了衛(wèi)士,還攜帶了大量金幣絲絹。初始樓蘭王安歸對他態(tài)度比較冷淡。傅介子故作受了冷落而要離去的姿態(tài),率隨從離開王都西行。到達樓蘭西部他卻特意對送行的樓蘭國譯員說:“皇帝派我以黃金錦緞遍賜西域各國。既然你們的國王不親自來接受這些賞賜,我只有送到其他國家去了?!闭f完,故意讓譯員見到了所帶的金幣。譯員立即向國王報告此事,國王馬上趕來見傅介子。傅介子設(shè)宴款待國王,在宴席前還陳列著那些黃金絲綢。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傅介子說:“天子讓我私下里跟你談點事?!睒翘m王還以為有什么好事,就隨傅介子進入帳篷中屏退左右談話。剛進帳篷,兩個埋伏好的壯士從樓蘭王的背后行刺,利刃穿胸,樓蘭王立即死去。樓蘭王帶的親信仆從嚇得四散奔逃,傅介子當(dāng)場宣布:“樓蘭王安歸對漢朝負(fù)有罪行,常受匈奴指使,遮殺漢朝派赴西域的使節(jié),漢使安樂等三人都為其所殺,還殺了安息、大宛等國派赴漢廷的使節(jié),盜取了使節(jié)印信及貢品。天子派我來處死有罪的樓蘭王,并立在漢作質(zhì)子的樓蘭前太子為新的樓蘭王。自此,樓蘭古國已經(jīng)徹底臣服漢朝,傅介子持樓蘭王安歸的首級回到長安,受到漢昭帝嘉獎,并封為義陽侯。但是,這樣一來,樓蘭國群龍無首,各諸侯國對樓蘭亦是虎視眈眈,漢朝便策劃更好的新君持政,在眾多樓蘭王子中,當(dāng)然是與漢朝關(guān)系較好的尉屠耆首當(dāng)其沖。

  轉(zhuǎn)眼間十一月初,暮秋殘盡,初冬伊始。人們還在睡夢中。漫天的雪花就已經(jīng)紛飛而下。地上仿佛堆著厚厚的雪氈。天空灰蒙蒙的,瑤兒行至復(fù)廊時,見那潔白的雪花在風(fēng)中片片飛舞,暢然悅心之感蕩漾心間。

  進入積水閣時,便興奮的道:“大小姐,快來看吧!外面下雪了。聽爭兒講柳園那幾株梅樹也開花了呢!”

  “噢,真的嗎?”紫芝放下筷子欲沖出門。

  青珠忙道:“別急,外面冷,先披上風(fēng)衣在出去?!?p>  紫芝站住腳:“青珠姐姐,下雪了,我們可別辜負(fù)老天的一番好意,我們著就邀上大家來賞梅吧”

  青珠點頭回應(yīng),方才進來的瑤兒驚奇的道:“大小姐的這件風(fēng)衣真是美極了。這定是青珠姐姐的活計吧?”

  青珠謙虛的道:“這不是我手藝好,是咱們家小姐的身量端正,穿什么都好看,況且水藍(lán)最能表現(xiàn)出,咱們小姐的自然灑脫的氣質(zhì),就更飄逸出塵了。”紫芝聽罷,很是慚愧,自覺得這‘飄逸出塵’應(yīng)屬于奈冬姐姐的。自己可但當(dāng)不起,況自己在這里錦衣玉食,姐姐卻節(jié)儉度日,實在慚愧。于是將披風(fēng)解下。青珠不知說錯了什么。只得緊忙閉口。

  紫芝微笑的道:“這么好的衣服,要在恰當(dāng)?shù)臅r候穿?!?p>  瑤兒見青珠看向自己,忙道:“大小姐,二小姐叫奴婢來問過幾日是奈冬小姐的生日。想問如何辦才好?”

  果然這話頭將紫芝的思緒牽了回來。移步窗前,靜靜的道:“哦,我還差點忘了。這一時間,我還沒想好,你且回去告訴萱妹,我知道了,明兒個就同她商議。”

  瑤兒走后,紫芝問道:“青珠姐姐你說我該送件什么禮物好呢?這幾年下來,我總是找不到滿意的禮物。,都不知道送什么好了?!?p>  青珠見她無心在吃早膳,又不了解奈冬的脾氣秉性,怕說錯什么,笑道:“這還真難辦,你還是自個想想吧?!边呎f邊將盤箸收進托盤,向外間走去。

  待紫芝出門時雪已小了許多。但見天地間漫漫朔雪,搖搖霜枝,樓檐舍瓦,軒閣亭臺,或是銀裝素裹,或是粉裝玉砌,煞是好看。不多時,紫芝乘的馬車來到怡然居前敬亭山山腳下。將馬車停下,步行上山。記得上次來這里是初秋時節(jié),那時的天氣還很好。這次卻是隆冬,怡然居四圍周山,青松依舊,傲然獨韻,絲毫不顯蕭條之氣。只是花木少了許多。走進庭院,仔細(xì)觀察院宇的布設(shè)。碧玉則向樓中快步走去通報。竹籬旁有幾株殘敗的芍藥,草芥亭儼然成了廬雪亭。咦!走進些才看清楚草芥亭已經(jīng)改沉了幽靜亭。在看兩側(cè)的楹聯(lián)寫道:亭幽泉引路,谷靜葉隨溪。紫芝點點頭贊道,卻是很幽靜。沒有冬天的蕭索氣息也是很不錯的。

  待進到樓中時奈冬道:“還想著要同你去看看梅花。你柳園中的梅花我只去年見過一次,卻真真的忘不了!”

  “噢,姐姐你對梅花也有講究吧!”紫芝很是期待的看著奈冬。

  奈冬一邊示意她入座一邊道:“你看那梅花卻是冰清玉潔,若單單的拿出一朵,就極平凡不過了。但與梅樹的老皮粗干相影而對,和著冬的清冽氣息,就成就了梅花的非凡志氣。如果說梅花是靈魂的影子,那么虬枝便是體格的存在。在錯綜紛繁的梅林中看的是從容,是淡然,是孤傲,是?!弊现バ闹袘M愧之極,自己是種了一園的梅樹,卻是根本不懂梅的。

  紫芝道:“別人看花,你卻看枝和桿。這就好比梅樹的特立獨行,原來看梅的學(xué)問真是不簡單呢。這回我也好好欣賞這些,粗枝大干?!闭f著便擺了個大字。奈冬笑笑,連同旁側(cè)的小丫鬟也笑了起來。講過梅花,紫芝想到剛進園時見到的芍藥便問:“奈冬姐姐,我見你園中有許多芍藥。這芍藥的好處可是比的上梅了?!?p>  奈冬道:“嗯,我故來就喜歡芍藥了。芍藥沒有菊花的孤清,不似梅花的高標(biāo),沒有牡丹的華貴,卻自有清韻,我叫她:寄舊?!薄凹耐信f日之情志!”紫芝琢磨著。奈冬又道:“它的品格如玉,溫潤馨雅。入的詩齋,進的藥堂。好處甚多呢!”

  “噢!”紫芝若有所悟。愉悅的望向窗門外。忽然見到在書房的桌案西側(cè),掛著兩個吊牌。上面寫著:暗語隨塵風(fēng)知意,千般恩恨向誰許。紫芝在心中默默的念叨著:這句子為何寫的如此之悲涼。奈冬見紫芝幽世獨立的樣子,忽然感到她身上不同往日的氣質(zhì)。于是道:“這是萱妹上年芍藥花開時所做,我見不凡,就制成,掛了起來。雖只兩句,卻真真寫出了芍藥的蘊意。

  亦是所有花朵的影照,歲歲年年,花開花落,真的能遇到懂花的人嗎?這才是她們來此世間的目的?;ㄏ闳腼L(fēng)是恨也,愛也,怨也,都罷了,其實就是人心的幻影?!甭犇味v完紫芝恍然大悟,奈冬姐姐心中竟有如此深沉得苦楚。到底那個懂得花的人,什么時候來,好好守護這朵花呢?奈冬見她陷入了煩惱。拉過她向書房的門外去。

  “你沒來之前我剛好寫了一副聯(lián)???!”清風(fēng)墨韻,淡雨琴聲。

  看了聯(lián),紫芝果然心情大好:“奈冬姐姐你真的比書院的先生還要廣博!自前時都不覺得這楹聯(lián)有多么深奧,只一兩句話就能道出如此意境,書齋如此,如此人生。用過午膳,紫芝便告別怡然居。

  紫芝告訴奈冬十二日要為她開壽宴。便乘著馬車離開了怡然居。不多一會,馬車停在了一家琴坊門外。紫芝在店中挑挑選選,也沒有入眼的琴。離開琴坊,又進了一家硯坊,還是沒有滿意的。便叫馬車先回去了。

  碧玉看出紫芝的煩躁問道:“小姐,距奈冬小姐的生辰還有幾日,不急著一時?!?p>  “噢!再到墨寶齋看看就回吧!”出了門,剛向街角轉(zhuǎn)去。突然,一個‘小乞丐’沖了過來,

  “好人!幫幫我們吧!”小乞丐伸出手抓住紫芝的衣角。被碧玉擋了回去:“小叫花子,不要命了!滾遠(yuǎn)點兒!”

  ‘小乞丐’被碧玉的斥責(zé)嚇的瞪大雙眼,卻在一瞬間她似乎又像找到了家園一般,淚瑩瑩地盯住紫芝,鐺!一聲他跪在地上哀求地哭泣道:“紫芝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們吧!求求你了”紫芝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到了。但她還是試探的問道:“你是病已???你”‘小乞丐’激動的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接口道:“芝姐姐,是我啊,我是病已!?”碧玉和紫芝皆不知所措的僵在原地。哇!地一聲,病已壓抑許久的委屈和多日來的沉痛記憶。讓他忍不住淚如雨下。紫芝扶起他為他擦去淚水。碧玉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完全弄不懂狀況。紫芝要將披風(fēng)解下,碧玉才回過神道:“小姐,小心著涼?!辈挥煞终f的將自己的披風(fēng)解下來系到劉病已身上。病已將紫芝帶到了一處狹窄陰暗的茅檐中,木床上躺著一個昏睡病人。渾身上下被包扎的亂七八糟。

  “芝姐姐,你今天看到的絕對不要向外說,否則大哥的性命定不保了?!?p>  “你是說,這,,,”紫芝絕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還是幾個月前,神采飛揚的建哥哥么。

  劉病已哽咽著點頭:“我們實在是走頭無路了,今歲的冬天十分寒冷,我和哥哥好不容易來到長安。但是,被人暗害了。我們連刺客的樣子都沒看清。大哥害怕連累你們始終不肯聯(lián)系你們。我便只好自做主張,請來姐姐,給我們出個主意吧。否則建哥哥命定不保矣?!痹挳?,劉病已即刻跪下,不停的磕頭。紫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劉建的狀況十分不好。現(xiàn)在關(guān)鍵是應(yīng)該送他去診治。但是,今日出來的匆忙,王府的馬車已經(jīng)回府了,原本只是探探路,沒帶許多的銀兩。孝弦說好在亥時會來,可到現(xiàn)在也不見他的蹤影。看來是被遺忘了。回到街上時,漫天的大雪,紛紛揚揚的下著。街上行人更是少之又少。好不容易攔截下一輛馬車,主人卻任其怎樣都不肯賣。等了好久也不見一輛馬車。實在是心焦,紫芝只好:用劍換馬車。來吸引路人。三人在街上冒雪攔車,可巧,這時候。峰珀卷簾外忘,看到了雪中的紫芝。便在不遠(yuǎn)不近處停了車。紫芝看到一輛大車。歡喜的奔來。隔著轎子簾道:

  “不知主人家離家可近,我和同伴急須用車,可否行個方便,將您的馬車,買給我們,或是租給我們也行?!?p>  “姑娘,您可能弄錯了,我們這可不是普通的馬車,您還是到別處去,買車吧,別耽誤我們趕路?!避嚪蛲欤嫘南M茉琰c回家。

  “但是,我見你們也并不急著趕路呀?!?p>  “我家公子在賞雪,當(dāng)然要行的慢些?!避嚪蛴行┎荒蜔?。

  紫芝繞著車子轉(zhuǎn)了一圈,大聲的說道:“車主,在下多有叨擾了,我和同伴現(xiàn)在急需一輛車,可否問一聲主人,如果不急用車將車買給我們,如何?我將用這柄劍相換?!?p>  車內(nèi)并未發(fā)出半點動靜,紫芝十分的好奇,也很生氣,她這般走到轎尾,用劍挑起轎簾。這一瞬間四目相對,是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因為尉屠耆剛要下車,正好撞上了,挑起轎簾的紫芝,四目相對,恍惚間記起了前世的殤。兩個人都嚇了一跳。轎簾忽的落下。

  但聽轎內(nèi)另有聲道:“不知姑娘的劍是否是真的,不會是江湖騙子吧,這年頭可不好混,我勸姑娘還是不要在白花力氣在這樣的事上了好。大雪天的快回家罷了。”

  絮絮叨叨的講了一大篇話,你到底是換還是不換,還懷疑我的劍,難道是因為剛才我掀轎簾的緣故,太失禮了?紫芝只好解釋道:“公子,您誤會了,我和同伴真的是遇到了急事。這柄劍是我的隨身,是把很好的劍!,,,,”

  “這可難說了,你說是寶劍就是寶劍了,在說了,那有姑娘家的隨身佩劍到處閑逛的?!鞭I內(nèi)的人慢條斯理的講話。

  他的話果然觸怒了紫芝,“你這人好生奇怪,要買便買,要換便換,何必多言?!?p>  哈哈哈,,,轎簾被掀開,峰珀從里面走了出來。驚呆了紫芝,剛剛怎么沒見里面還有他。完蛋了,有他在這車是買不到了。

  果不其然,峰珀幸災(zāi)樂禍的道:“呀,紫芝小姐這么大的雪,還出來游玩呢!這是要到哪兒呢?怎么不備車,就出來了?!?p>  真是冤家路窄,紫芝見到他,像遇見了溫星。瞥了一眼,根本不預(yù)備回他的話。就轉(zhuǎn)身,向?qū)γ娴囊惠v馬車走去。那一瞬間,他的心是冰冷的,偽裝自己成這樣到底為何?至此她竟然不會多看一眼。峰珀心里苦笑一聲。亦隨她走到街對面,聽到紫芝同樣的說辭給車主人。

  “大家都聽好了,可不要上當(dāng)呀!近來城中出現(xiàn)了好些騙子,專門以貴重物品與人交換不等值的物品,,,,各位路過的行客多加小心,不要上當(dāng)受騙。,,?!?p>  “你,,,你,,,你什么意思,你不換我馬車就算了,為什么要毀我名譽,我的劍,,哪里是假的?”紫芝語無倫次。

  “我說過不與你換了么?是大小姐你瞧不上我的馬車,自己轉(zhuǎn)身走掉的。”

  “你要換車?”紫芝十二個懷疑。

  “對的,這么好的劍,我可不想錯失?!?p>  看他得意的樣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澳阋獡Q我,還不同意呢!”

  紫芝又和另一車主攀談,峰珀在后面,悄悄拿出腰牌,顯示給車主。車主即刻離開。紫芝不明所以。悵然的看著車子離開。車子消失在路口,突然反應(yīng)過來,生氣的轉(zhuǎn)身瞪視著峰珀,:“你?”

  “我的車,你的劍,物有所值?!狈彗杲苹奈⑿Α?p>  “好,”紫芝實在不想耽誤時間了。寶劍被峰珀所得,真是最可悲的事,紫芝心里嘆氣。

  “后悔有期,沒準(zhǔn)有一日寶劍還會回到你手上的,”峰珀信誓旦旦的樣。紫芝嘆了口氣,算是向自己的寶劍告別了。帶著馬車,將劉建和劉病已帶離破屋。

  峰珀仔細(xì)端詳著寶劍,心中是一喜一悲,喜歡的是能夠得到她的一件物品真是慶幸,悲的是竟是這樣的方式得到。如果是交換信物,她會不會以劍交換。想想自己都覺得可笑。尉屠耆看著峰珀,坐在馬車?yán)镆宦肺撮_口。一個是得到寶劍欣喜若狂,一個是心情灰暗。

  聽說了樓蘭之變得人無不慨嘆,河間王和傅敞在郊外的亭子里談?wù)撝@件事。

  “這也好比對弈,勝負(fù)其實已經(jīng)定了。只是下棋的人還是要奮力挽回局面罷了。”

  “子辛兄的意思是這都是為別人做嫁衣?”

  河間王笑笑不語。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里,最后會得勢的當(dāng)然就是匈奴,再或者就是安歸的兒子,安夂,但是他現(xiàn)在正在躲難。尉屠耆便不會算在內(nèi)。傅敞實在是想不出河間王的言出所指。

  河間王不在打啞謎,:“誰會得勢,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會造成怎樣的后果。還會有一場大變故。”

  “在皇親貴戚中可會有變故?”

  “變故還會很大呢,你拭目以待吧?!焙娱g王肯定的說。

  “明日早朝,我會向皇上進言,你附和便是?!焙娱g王對于劉建的事還是耿耿于懷。

  建章朱闌,檐牙高啄,陸續(xù)有臣子進入大殿,,早朝開始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贝蟪紓凖R聲高頌。

  “陛下,樓漢兩國,邦交已久。今樓蘭逢此巨變,百姓流離,四方默哀。尉屠耆王子,久居我大漢,謙遜有禮,德才兼?zhèn)?。非常適合新君之選。且也是眾望所歸。不知陛下何意?”霍光分析利弊,娓娓道之。陛下并沒做聲。

  “陛下,司馬大將軍,言之有理?!焙娱g王復(fù)議。

  “陛下,司馬大將軍,河間王,言之有理?!备党◤?fù)議。

  “準(zhǔn)奏!明日,召尉屠耆覲見。此事,明日在議?!眲⒏チ辏h昭帝)道。

  “陛下,臣還有一事?!?p>  “奏來。”

  “聽說尉屠耆久居我大漢朝,現(xiàn)樓蘭巨變,四方齟齬,虎視眈眈。和不許他一門婚事。一來彰顯我們體恤之情,二來,那尉屠耆,年歲也不小了。能夠得到大漢的支持,想來他也是期盼已久的?!?p>  “那依你所見,哪位公主合適!?都是金枝玉葉,難堪重任。朕覺得此事還是罷了。多賞賜他一些輜重工計便可!”劉弗陵不以為然。

  “陛下,臣不覺得非得公主的身份,就不能和親,有一名女子,雖不是豪門貴胄,但是才貌雙全,氣質(zhì)清雅,且還有國中第一琴師的頭銜?!?p>  “你是說奈冬?”劉弗陵忽地站起來。眾臣皆齊望之。劉弗陵微感尷尬,復(fù)又坐下。

  “陛下,臣覺得,河間王,言之有理?!备党◤?fù)議。卻遭到劉弗陵輕蔑的一瞥。嚇得傅敞忙底下頭。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聽宮里一個老嬤嬤說,皇上要下旨,許你,許你和親樓蘭!”紅豆急匆匆的跑進來,差點摔倒。

  “什么?”奈冬驚訝狀。“你是說,樓蘭,我?!蹦味瑖樀恼Z無倫次。

  “嗯,嗯。”紅豆連連點頭。

  “為什么是我?”

  “不知道??!我也是和一個熟識的老嬤嬤那聽說的。”

  傅敞尾隨著劉慶(河間王)后面直至出了宮門才敢做聲,“王爺,不知您這是何計,皇上好像并不贊同?!?p>  “那奈冬不是劉建的未婚妻么?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就不信,他還不出來!”劉慶心情大好。

  “哦。”傅敞在后面有想踢死他的想法,每次都能奸計連連,當(dāng)初是瞎了狗眼,跟隨他的身后。

  人的欲求是如此的不同,有人是生有所依,有人是被利欲熏心。

  “父王,現(xiàn)而今,樓蘭命在旦夕,我們絕不能錯失良機。”塔蒙爾博王子力勸匈奴王出兵。

  “但是,樓蘭背后還有大漢側(cè)目,妄然動手,怕得不償失。損兵折將,現(xiàn)又時隆冬,我軍堪疲。”

  “父王,我們可以智取呀!漢人打仗還講三十六計。只靠兵力取勝并不算強兵”塔蒙爾博胸有成竹?!爸灰銘?yīng)許,兒,定能將樓蘭給您擒于掌中?!?p>  老匈奴王從未看到他強大的殺機,和戰(zhàn)斗欲。匈奴中幾個手握兵權(quán)的王爺也都早就臣服在塔蒙爾博王子的膝下,匈奴王感到了他暗藏的力量,可怕的顛覆的力量,但是他卻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力不從心,難道自己真的老了么。匈奴王感到了一絲恐懼的氣息。眼前的他,已經(jīng)不是一只小雛鷹了,而是一只饑腸轆轆的狼。

  匈奴欲攻打樓蘭的消息不脛而走,然樓蘭卻至今沒有繼承者出現(xiàn)。這不僅讓樓蘭人民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也讓臨近的眾小國感到了些許恐慌。尉屠耆在外藩驛館,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震驚的很。更想不到的是竟然收到一封未名的信??催^信后他的思緒一片混亂。想不到自己的叔父竟然被傅介子所殺,外界都知道他與傅敞聯(lián)系甚密,會不會有人懷疑是自己與之串通合謀殺主。怎么辦,這樣的話自己這么多年的辛苦都白費了。尉屠耆不想被匈奴利用,又不想錯失這次良機。于是苦思冥想,好多的往事都幻滅在燈影里。

  峰珀閑來無事,找來尉屠耆品茶,知道他心不在茶味,便說了個故事。

  “話說,有個老頭在山上住,沒有好茶,他就自制茶,用最好的泉水來沖茶。結(jié)果他的茶是方圓十幾里最好的茶?!?p>  “為什么?”

  “因為人心啊,他有一顆制茶的心。真心。我們漢人有句話講,天時,地利,人和。這三樣你現(xiàn)在都有了。只不過,你沒看到而已?!?p>  “我還是不明白,你說的啥?”

  “不防就順勢而為。陛下推舉新君,你便毛遂自薦。捷足先登?,F(xiàn)在王冠就在你眼前?!?p>  “我明白,但是我客居大漢多年,勢單力薄。恐眾人不服?。 ?p>  匈奴攻打樓蘭,尉屠耆請命歸國。被質(zhì)12載,也是時候回去了,故鄉(xiāng)的人們正遭受怎樣苦難。但是,如果就這樣回去樓蘭,困難重重是必然的。與長安,遠(yuǎn)隔萬里,如何不失去這強大的靠山。是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這么多年的辛苦蟄伏,即將面臨新的開始。尉屠耆,臨窗而立,看似波瀾不驚,心中卻是驚濤駭浪,多少人的面孔在腦中閃過。多少場景在眼前掠過。從廣漠的沙海,到繁華的城市。從被人唾棄的質(zhì)子,到質(zhì)子中的佼佼者。他一步步走到今天。歷經(jīng)多少苦難,多少血淚。只有他自己知道。終于他等到了這一天。大漢需要四方服夷,樓蘭需要一個強健的臂膀。他準(zhǔn)備好了,整裝待發(fā),去實現(xiàn)多年的夙愿。

  “我在太學(xué)聽說,那個叫尉屠耆的王子要回樓蘭了?!睏顟剚淼叫⑾业木茦?。

  “哦,那個尉屠耆,就是在白鶴樓那次。傅敞帶來的還有叫平羽的老頭。還有封地時。我知道了?!毙⑾一腥淮笪颉!暗?,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p>  “他要和親?。 ?p>  “很好,可惜我不是女的。”孝弦繼續(xù)啃他的桃子。

  “可是,奈冬是女的?!?p>  “啊?!”孝弦嚇的差點噎到。

  “為什么是奈冬?”楊憚氣氛的樣。

  “該死的樓蘭人,我還沒娶妻,他們到是快。”孝弦憤憤不平。

  “你啊!”楊憚感覺對牛彈琴。“皇上首肯了,我們能奈何?就是不明白,為什么會是奈冬?也不知道劉建現(xiàn)在什么情況?”

  偌大的冰陽宮冷冷清清的,沒有一絲宮女的笑語和一點暖意。這里雖然很寬敞很華麗,卻好像并不能讓人感到舒服。但仍就有個人偏愛來此處。

  “公主,您可知今日,城里有個大消息?”

  公主不肖的道:“什么消息,?”

  “公主,你聽說樓蘭之難了么?”

  玉真公主冷冷的看了看劉吉。沒說什么。這是皇族的禁言。雖是異邦之事,但誰愿自己的皇族中出現(xiàn)這類事。

  劉吉微懼狀道:“公主,在下冒昧了。請您寬恕小的。”

  “該說的不該說的你都說了,怕什么,你既然能說出口,還裝神弄鬼的?快說?!?p>  “國不可一日無主,這樓蘭雖說是個異邦小國,但據(jù)說皇上要這次重?fù)?dān)此事的官員都竭力督辦,一個叫什么蔚屠耆的被質(zhì)王子返鄉(xiāng)。還要下詔,將國中第一琴師許之為妃。以示修好之意。”

  “這,,,好像與你無關(guān)吧。朝廷的事,豈是你能議論的?”公主心里樂開了花。完全有意要聽下文的意思??谑切姆?,是她慣有的高傲模樣。這點劉吉是已‘琢磨的在清楚不過,包括她的每個不為人知的事。

  劉吉,幽幽的道:“只是便宜他們了,就這樣光宗耀祖的?!?p>  “怎么,你羨慕,你替嫁好了?!?p>  “公主,人家是男人。”

  “你么?”

  其實,誰也不知道的事,那日,是峰珀指引著劉病已,去找紫芝求助的。目下只有紫芝能愿意伸出援手。并且還是劉建最好的選擇。最后劉建被紫芝安排到了山寺里。暫時躲過了刺殺。

  “病已,你還是走吧!本來是想照顧你,可是這一路連累你太多?!?p>  “建哥哥,我能去哪??!你不要趕我走,好么?我已經(jīng)想出辦法了?!?p>  “我已經(jīng)是廢人了,你以后還有大好前程。況且,能有什么好辦法呢?”劉建已經(jīng)徹底絕望。

  “現(xiàn)在,你就聽我的,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辈∫烟鎰⒔ㄉw好被子??戳怂粫菜?,才端著托盤出去。想將奈冬姐姐的事告訴他,始終不知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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