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沒錯我廢話就是那么多

　　今天還是像往常一樣，白天大家分散去拾荒，除了荷西。荷西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他可以去做一些散工，他長的比較老成只要說自己已經(jīng)成年了就可以了。只要表現(xiàn)的像一個混混，條子也不會刻意去查他的實(shí)際年齡。

　　要查也查不到，他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年齡是前年死掉了的那個老流浪漢告訴他的。老流浪漢說荷西喝下第一口快要過期的熱牛奶的那一天就是他的生日。他也沒有姓，荷西就是荷西，不是任何人的孩子。

　　今天的荷西找到一個卸貨的工作，卸一天貨20塊，是一個卸貨的小工外包給他的，他自己能能領(lǐng)到10塊一個小時一天八個小時，里面二十是荷西的。但是荷西很滿足了，10塊錢一個小時是個人都可以干這活，但是他沒有合法的身份證明，簡而言之，法律上他不是個人，他不配。

　　“荷西，有個華人找你。聽著，那個華人看起來很有錢，你沒有惹禍吧？”

　　面對工頭的質(zhì)問，荷西也覺得莫名其妙的，他唯一和華人有交集的是，小時候流浪漢們唐人街討要一些白粥喂他。因?yàn)榘字鄮缀醣阋说讲灰X而且很適合小孩子吃。最重要的是前面那個，只是要一碗白粥又有誰會拒絕呢？要牛奶就不一定會成功，因?yàn)榈鬲z廚房也不是家家喝的上牛奶。

　　長大了就不吃了，雖然很香，但是下肚不超過一個小時荷西就會餓。

　　“沒有，我完全不知道?！?p>　　工頭拍了拍荷西的肩膀：“那去吧，記住不要把自己賣的太便宜?！?p>　　荷西：？？？

　　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荷西帶著忐忑的心情被領(lǐng)到了鄭仕的面前，當(dāng)然是鄭仕了除了他還能是誰？滿大人嗎？

　　“你就是荷西？跟我來?！?p>　　荷西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鄭仕的背影。由于白人和黃種人的天生的身材差異，荷西雖然年紀(jì)小但是已經(jīng)和鄭仕一邊高了。但是聽說華人不論身材，就連拄著拐杖的老太太也可能一拳頭打到你大小便失禁。這一點(diǎn)讓荷西很忐忑。

　　算了不管了，荷西在心中告訴自己。為了大家，如果他出價夠高荷西為了大家也愿意犧牲自己，如果能給每個人都買一套新衣服，自己再置辦一頂心怡的帽子就完全劃得來。反正長大了也不過是一句：i was young，i need money。

　　鄭仕領(lǐng)著荷西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廳，兩人落座。

　　“你要點(diǎn)什么？”鄭仕對于荷西的感官不錯，雖然衣著破爛而且還有點(diǎn)臟，但是最起碼他是在工作，而不是偷東西，能自食其力就很不錯。

　　“我要吃橙子雞?！惫植坏煤晌?，他是真的一輩子沒來過咖啡廳，喝咖啡倒是也喝過，但不好喝。他不理解為什么人們會花錢買苦的東西喝。他不知道咖啡廳除了咖啡還賣什么，應(yīng)該也賣橙子雞吧。外面的咖啡餐車不是也一起賣熱狗嗎？

　　“……”

　　“咖啡廳不賣橙子雞?！编嵤酥缓孟蚝晌鹘忉屢幌拢m然他一個華人和一個老美解釋這個看起來很奇怪。

　　“那好吧，意面也可以?！?p>　　“……”

　　“總之你就是餓了吧。”鄭仕叫來服務(wù)生。

　　“給我上一杯濃咖啡，加奶不加糖，給他一杯熱牛奶，然后再給他上點(diǎn)甜甜圈和點(diǎn)心蛋糕，讓他吃到飽。”

　　“吃到飽是多少？”服務(wù)生有點(diǎn)不解，亂點(diǎn)單你再不給錢說我們開黑店。老板不一定給你們免單但是老板一定會開除我的好嗎？

　　“一份橙子雞那么多就可以了?！焙晌髡f。

　　服務(wù)生實(shí)在是不知道怎么用橙子雞來衡量甜品的的數(shù)量。

　　“那十個甜甜圈，五塊奶油蛋糕，五塊巧克力蛋糕。吃不完給他打包?！?p>　　該死的有錢人，吃甜品吃到飽荷西連想都不敢想。

　　“OK，你慢慢吃，你好荷西，我叫鄭仕，我是華人我相信你看得出來。我是喬巴的父親，警局說你們見過喬巴?！?p>　　“喬巴？哦哦哦，我想起來了，沒想到那么快。我也不知道他是個華人孩子，那晚他穿了一身黑色，什么都看不到。確認(rèn)一下，那是個騎大狗的孩子對吧。”

　　“沒錯?！编嵤擞悬c(diǎn)激動。“你是怎么見到他的在哪里見到的？”

　　“前天晚上，在街尾那邊，我看他的衣服很好很暖活，想搶過來給寇麗穿。哦對你不認(rèn)識寇麗，寇麗是個黑人小女孩，很可愛很善良，和喬巴差不多大?！?p>　　“……”鄭仕看著沒心沒肺的把甜甜圈揉成一團(tuán)一口丟進(jìn)嘴巴里，再用熱牛奶吞咽下去的荷西，覺得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代溝。

　　“我想你們一定沒有成功?！?p>　　“沒錯，那只狗太嚇人了，不過……他叫喬巴是吧，喬巴給我們留了五十塊錢，等會兒下班了我就能給希望姐買蛋糕過生日了，希望姐你也不認(rèn)識，希望姐和我一邊大，長了很好看的雀斑……”

　　但是緊接著鄭仕就沒有任何心思聽下去了。喬巴不應(yīng)該有五十塊錢的，按照鄭仕的教育方法，喬巴只要要錢要就可以了，多少沒問題說出用途白給鄭仕也會給。但是絕對沒有私有財(cái)產(chǎn)。最近喬巴也沒有申請過開支。

　　鄭仕掏出手機(jī)，給家里打了個電話。

　　“喂，茱莉亞，我知道，我已經(jīng)找到那些孩子其中一個了，他們確實(shí)見過喬巴。總之別管我為什么打電話。你去拿我的第一個設(shè)計(jì)獎的獎杯。對，把底座推開，它就是一直都可以推開，啥也沒有嗎？你仔細(xì)看一下，真的什么都沒有嗎？好了沒事了，我繼續(xù)問喬巴的消息了?！?p>　　鄭仕掛掉電話頹然的靠在椅背上。荷西想要問些什么，鄭仕伸手制止了他。

　　“你繼續(xù)吃你的。”叫來服務(wù)員，“剛才的甜品和甜甜圈再來一份一樣的，還給他吃。你們這里賣啤酒嗎？”

　　服務(wù)員面帶微笑，端來了甜甜圈和蛋糕。另外看在他們消費(fèi)很多的情況下，送了一杯檸檬水。

　　…………

　　茱莉亞掛掉電話看著手里面的獎杯有點(diǎn)疑惑。

　　獎杯已經(jīng)很多年了，差不多很斑駁了，早就沒了金屬光澤，不過底座的開關(guān)倒是很順滑。

　　但是空空如也的不知道為什么鄭仕要自己把它拿出來。

　　這時候本來一家人都聚在電話前等鄭仕的消息。

　　鄭仕的父親，鄭爸爸看出了兒媳婦的疑惑。滿臉不屑的說到：“有啥想不明白的？小王八蛋藏了私房錢在這里面唄，肯定喬巴走之前給他全掏走了，而且他肯定呆頭鵝一樣只藏了這一處私房錢。”

　　“真是蠢兒子，老夫我店里的青花大瓶里哪個沒有一兩百，別說掏干凈，老婆子一塊錢都沒拿走過?！?p>　　“……”大家面面相覷。

　　鄭媽媽臉色鐵青的站了起來，手像是老虎鉗一樣一把箍住鄭爸爸的手就要往樓上拉，“老鄭你跟我上來一趟?！?p>　　茱莉亞的爸爸眼看死對頭要享受人間地獄，不小心沒忍住笑出了聲。

　　頓時鄭爸爸就炸了：“親家你別笑！我不信你就沒有藏私房錢！”

　　茱莉亞爸爸“騰”就站了起來：“我就沒有藏，我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機(jī)機(jī)?！?p>　　“你放屁！你就是不敢說！懦夫！慫包！耙耳朵?。。　?p>　　“你放屁！我有什么不敢說的！我藏在車庫的工作間里你又能拿我怎么樣？昂？你還能去給我翻出來不成？你他娘的連個引擎都不會拆，你一輩子找不到我告訴你！”

　　“強(qiáng)尼，we need talk?！?p>　　愛德華一邊看戲一邊端著紫砂壺給自己又沖了一泡茶，年紀(jì)越大真是越來越喜歡華夏的綠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