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兄長……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再等等吧,”劉舒曳長吁一口氣,“看看這幕后的人到底作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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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上官小姐到了。”
歪在榻上的劉清栩聽到回過頭,“嗯?這么早?快請進(jìn)來。”
“咱們公主殿下怎么突然想起要見我了?”上官月三兩步跑到劉清栩?qū)γ孀?,“說吧,什么事?”
劉清栩擺擺手讓四周的宮人退下,面色正經(jīng)了些,“你和我五哥的婚約怎么樣了。”
“能怎么樣?陛下賜的婚,我爹又油鹽不進(jìn),”上官月嘆了一口氣,“我就不明白了,我爹他到底怎么想的?這不是擺明著丞相府以后是支持靖王殿下了嗎?”
“這些話,以后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劉清栩皺了皺了眉,“禍從口出,你畢竟是上官家的嫡小姐。”
“我知道,”上官月耷拉著腦袋,“可是……我……”
“景陽那邊有點(diǎn)情況了,你這些天在府中可有聽說?”
“出什么事了?”上官月有些不知所云,“我上次偷偷跑出門又被我爹抓住了,一直在關(guān)禁閉,連房中伺候的人都換了一批,要不是你昨日傳話來,我怎么可能出的來?!?p> “最近京中謠言盛行,說九殿下與戲月樓婉香的徒弟霜兒姑娘一見鐘情,并私定終身,好事將近?!?p> “什么?!”
?。☉蛟聵牵?p> “你想清楚了嗎?”曲樺神色有些擔(dān)憂,“先不說霜兒愿不愿意,單說他劉景陽是個好歸宿嗎?”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嗎?”婉香氣若游絲,今日是第七天了,若是再拿不到解藥……
曲樺輕嘆一口氣,“罷了,眼下也只能這般安排了,對了,樓主的馬車已到城門口了,約莫再有一炷香的時間就該回來了,你先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p> 婉香眼神變了變,“何人隨行?”
“風(fēng)落和風(fēng)悔。”
“呵,看樣子樓主也沒準(zhǔn)備繼續(xù)瞞著咱們了?!?p> “他不過是知道你已經(jīng)察覺了,”曲樺語氣帶著些許嘲弄,“你可得提防著,這兩個人一回來,風(fēng)墨那邊你就要多費(fèi)些心思了,樓主這回指不定會發(fā)什么難呢?!?p> “知道了,”婉香滿不在乎,“你快回去吧,再過一會兒霜兒該去找你了。”
一炷香后,兩位身著白衣騎著馬的男子護(hù)著一輛的馬車停在了戲水樓的門前,片刻后,一位輕紗遮面的女子領(lǐng)著一頂轎子走了出來。
轎子在馬車前停下,馬上上走下來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人,看不清面容亦看不清身形,待這人上了轎后,馬上兩位男子也下馬跟在轎子后面,慢慢走近樓中。
“這是誰?。窟@般陣仗?”
“許是哪家不便露面的公子哥吧。”
戲水樓的客人議論紛紛,也并未把這些小插曲放在心里。
上官月出了宮,神情有些恍惚,說不清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只是一遍遍想著方才劉清栩的話:
“謠言不知真假,但我觀景陽的神色似是有些情意,不過你現(xiàn)在先別想著這些,先處理好你那樁婚約最是要緊。”
“小姐?怎么這次進(jìn)宮見了公主有些不開心?是和公主聊了些什么嗎?”貼身丫鬟錦夢發(fā)現(xiàn)自家小姐有些不開心,開口問道。
“錦夢,你說我這婚約還有什么轉(zhuǎn)機(jī)嗎?”
“小姐……”
“我不喜歡他……”上官月突然有些哽咽,從賜婚到現(xiàn)在,她生氣過,胡鬧過跟爹爹吵過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也從未有過這般揪心的感覺,“我明白爹爹是怎么想的,我知道我不該去鬧……我是相府嫡女,上官家唯一的女兒,有些事我必須去做,可、可是我就是不甘心……”
說著說著,上官月便再也忍不住蓄在眼里的淚,錦夢看著趕緊拿出帕子給她擦擦。
“小姐您別太難過……婚期未定……也不是毫無轉(zhuǎn)機(jī)的……”錦夢咬了咬牙,還是說了:“陛下下旨,您若是抗旨不嫁定會觸怒龍顏,但若是靖王殿下那邊提出……”
上官月接過帕子的手緊了緊,確實(shí),我不能這么干耗著,婚期未定,若是靖王那邊不愿,此事便還有轉(zhuǎn)機(jī)。
謠言仍是不見平息,白為霜也不敢在外面亂逛,也是省的自己再聽見那些糟心的話,從戲水樓回來后就窩在房里沒再出門,秋羅也沒去打擾便隨著琪萍上了七層去見婉香。
“主上?!?p> 秋羅進(jìn)了門才發(fā)覺今日有些不一樣,房中多了兩個生面孔。
此時房中有六個人,除去琪萍、秋羅、婉香與曲樺還有剛剛回來不久的風(fēng)落與風(fēng)悔。
風(fēng)落歪在椅子上,瞥了一眼秋羅有些不滿,“師姐,咱們現(xiàn)在可是再聊正事,你領(lǐng)一個下人上來作甚?”
婉香道:“我領(lǐng)她上來自然有我的道理,怎么,風(fēng)落師弟這是信不過我?”
“師姐莫要見怪,你我畢竟數(shù)年未見,這樓中許多人盡都是些生面孔了,難免有些不適應(yīng)。”
“行了,客套話少說,”曲樺打斷了這你來我往的表面問候,“這是侍候霜兒的丫頭,已編入門冊的諜衛(wèi),有想問的便問吧。”
風(fēng)落挑了挑眉,“丫鬟?師姐這是在糊弄師弟我嗎?說好的要見的是我那小師侄?。吭趺唇粋€丫鬟上來?”
“霜兒這兩日心情不好,京中謠言盛行想必兩位師弟也有耳聞,”婉香笑了笑,“那丫頭被我養(yǎng)的驕縱的很,這兩日正鬧脾氣呢,你們剛剛回京,趕路多日想必也累了,就不領(lǐng)她上來惹你們不快了。”
“是嗎?也是想不到師姐這般脾氣也會養(yǎng)出驕縱的孩子,倒是讓師弟我更是好奇了。”
“即在樓內(nèi)總會見到,也不急這一時,”風(fēng)悔突然開口,他倒是比風(fēng)落正經(jīng)些,也不啰嗦直入主題,向秋羅問道:“聽說黑市那邊接頭的人你接觸過?”
“是?!?p> “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沒有?!?p> 聽著兩人沒什么內(nèi)容的對話,風(fēng)落突然插了一句,“你去黑市做什么?”
“主上交代了些事情。”
風(fēng)落立刻轉(zhuǎn)身看向婉香,“不知師姐讓她去做什么呢?”
“去黑市能做些什么?無非是打探些消息,你們不是要查那兩人是怎么死的嗎?其他的就不要多問了,我方才就說過這丫頭只是不小心看見了一些事情,二位再怎么問也就只是這些?!?p> 風(fēng)落笑道:“師姐見怪,樓主的吩咐,我們自然要慎重些。”
白為霜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會才發(fā)現(xiàn)今日秋羅還沒過來,想著定然是師父給叫過去了,便出了門往樓上跑。
剛剛上了六樓,白為霜便被突然出現(xiàn)的婉夢攔住了。
“不是讓你在房里待著嗎?怎么跑出來了?”
“去找秋羅,我又不下樓,就去師父哪里瞧瞧。”
“你師父在忙正事呢,這兩天少在她面前晃悠,還有,這兩日樓中來了不少生人,不要搭理,哪怕他們叫出了你的名字也不要回話明白嗎?”
白為霜見婉夢少有的嚴(yán)肅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出什么事了嗎?”
“你別多想,該玩玩你的,等謠言過去師叔就帶你出城?!?p> 白為霜眼睛立刻亮了亮,“真的嗎?出城?”
“是,行了快回去待著吧。”說著就把白為霜往樓下推,接著轉(zhuǎn)身就沒了身影。
白為霜嘴上答應(yīng)的干脆,心里卻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有些事要發(fā)生,師父他們好像有很多事情瞞著我。
這般想著,白為霜又跑去了密道里去聽墻角。
“好了,你先下去吧?!蓖裣銛[了擺手,秋羅應(yīng)聲便走了出去。
“怎么樣,問了這么多有頭緒了嗎?”
風(fēng)落長吁一口氣,“哎呀,這才哪到哪,師姐未免也太高看我們了,哎對了師姐,你那小徒弟和九皇子的事情是真的嗎?師弟我倒是好奇得很?!?p> 這是誰?白為霜皺了皺眉?師父什么時候又多出了個師弟?還打聽我的事?
“謠言向來都是空穴不來風(fēng),”沒等婉香開口曲樺先說道:“這小丫頭瘋慣了,真真假假除了他們自己誰又知道呢?”
白為霜:什么叫空穴不來風(fēng)?我的事情你和我?guī)煾覆皇亲钋宄膯??虧我平時有點(diǎn)好東西都想著你,這種時候居然在和稀泥?
“哦?”風(fēng)落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倒是有趣,不知道師姐對這個九殿下滿不滿意呢?”
白為霜:滿意你個大頭鬼!快閉嘴吧你!
“我可左右不了她,愿不愿意還要看她自己?!?p> 白為霜:???什么情況?搞得好像我和那劉景陽真有什么似的!
風(fēng)落像是聽到了想要的答案,滿意的起身告退了,“風(fēng)落還有事向樓主稟報,就不多叨擾師姐了?!?p> 風(fēng)落出了門,風(fēng)悔才慢吞吞的起身,“哪怕九皇子不參與奪嫡,他也畢竟是劉舒曳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皇家終究不是好歸宿,師姐還是多考慮考慮吧?!?p> 說完便離開了。
婉香聽著風(fēng)悔的話心中一陣苦澀,“我何嘗不知道皇家不是個好歸宿呢?可是不管是為了什么,戲月樓或者是……霜兒都必須嫁。”
曲樺輕輕拍了拍婉香的肩膀,“別想太多了,既然決定了,再要猶豫若是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到時候可就追悔莫及了?!?p> 白為霜愣在了那里,半天沒有回過神,什么意思?師父是說要順著這謠言把我嫁給劉景陽嗎?怎么可能……白為霜突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所以這一切都是師父安排好的嗎?從見劉景陽那一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