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義士方轉(zhuǎn)林莽莽

　　沒一會兒，從前隊探路的方向來了幾位大漢，領(lǐng)頭的兩位都很彪悍，一位五尺五左右矮壯漢上前抱拳：

　　“見過雷神將軍，在下老虎嘴山寨大當(dāng)家司馬春秋，將軍一把大火燒死了整個襄樊、南陽的大害李成，請受在下一拜?！彼抉R當(dāng)家的推金山倒玉柱就遠(yuǎn)遠(yuǎn)的跪了下來行大禮。

　　劉玉飛嚇了一大跳，趕緊快趕幾步扶起來，“英雄折煞小子了，使不得使不得，小子不是神仙，就是個太學(xué)生?！?p>　　“當(dāng)?shù)?，?dāng)?shù)?，想某馬頭崖義軍最風(fēng)光時也有近千人，哪知被李成偷襲殺破，只逃了了二三百人躲在深山不敢出頭，感謝將軍為我馬頭崖報了大仇?！?p>　　旁邊一名高個壯漢，五官如刀削一般，頭長的碩大無比，豹眼虬須，猶如猛張飛再世，也上去抱拳行禮：

　　“末將邊駿，原洛陽守小校，因不愿隨守城將軍投降金人，遂領(lǐng)了幾百兄弟進(jìn)山落了草，在山中幾次與投降偽齊的寇大巴子沖突，如今只剩下幾十人，請劉將軍不要嫌棄某人少，某家愿追隨劉將軍殺金人。”

　　劉玉飛很是開心，這才剛進(jìn)山，就有英雄來投，這實際上也是前面幾場廝殺帶來的福利。

　　“邊將軍不與賊子茍合，此乃大丈夫所為也，小子傾佩不已，如蒙不棄，我們就共同抗擊番奴，共聚大義?！?p>　　旁邊楊遇將軍介紹道：

　　“邊將軍與末將當(dāng)年一起北地從軍，都參加過伐幽州之戰(zhàn)，與末將那是過命的交情?？上枪焚\童貫貪生怕死，那腌貨打起來瞎指揮，打的一塌糊涂，喪師辱國啊。”

　　“這位司馬三郎是河南有名的綠林好漢，以前在伏牛山中占據(jù)著天險，懲惡揚善，是綠林道響當(dāng)當(dāng)?shù)暮脻h子，上次李橫北伐，末將與司馬三郎一道打到了汴京附近，可惜功敗垂成，一敗喪師。”

　　當(dāng)下請兩位英雄一起坐到火堆旁邊，一起先喝點熱水，吃點干糧。

　　“兩位英雄，小子剛?cè)敕Ｉ?，對此地不熟悉，還要請兩位賜教，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何處，山里都有哪些勢力？”

　　司馬春秋看起來老于江湖，也是這群山中比較老資格的豪杰了：

　　“回稟劉將軍，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還在外方山中，前方部隊集結(jié)的地方已經(jīng)差不多在伏牛山脈與外方山脈交界的地方，那里有山谷向東北方向，可以到魯縣平原。在下的山寨也在那附近?！?p>　　“山中的勢力的話，在金人南下以后，朝廷南渡，這群山里的原有宋官大部分都向偽齊投效了，除了在西南方的商州發(fā)生過幾場大的戰(zhàn)爭以外，其它地方都窮的很，原本沒什么人口，金人都沒進(jìn)去接管，還是原來官府在管?！?p>　　邊駿剛剛投效，不想落于人后，也回稟道：

　　“不過也有不一樣，金人南下后，西北關(guān)中、東南南陽、東北洛陽長期混戰(zhàn)，導(dǎo)致很多的民眾逃入山中，現(xiàn)在的人口比以前要多一點，也有不少逃去的散兵游勇。像在下這樣的二三百人組織不下于幾十家。這些人有些向偽齊投效，有些還忠于大宋，因為官府過于弱小，各種勢力相互攻伐很多，比較亂?！?p>　　劉玉飛聽的頻頻點頭，基本上跟自己的猜測也比較接近，遂起身在地上大概的畫了河南西部這里的大概地圖。

　　這一手驚的兩人相互對視一眼，沒想到劉大郎對中原山川地理如此爛熟于心，他們一個是山中積年慣匪只了解山中的大概分布情況，一個是基層軍官，更是只知道一地方圓一兩百里的情況，就這樣，兩人都已經(jīng)算是見多識廣之人了。

　　“司馬英雄，能否簡單的給小子介紹一下大的勢力各家分布？”劉玉飛拱手請教。

　　司馬春秋趕緊拱手：“劉將軍，我們既然已經(jīng)投效將軍，還請不要叫英雄，某家排行第三，就請將軍直呼司馬三郎如何？”

　　“好，那小子就無理了，司馬三郎，就請你說說各方主要勢力吧?！?p>　　此時人們對禮節(jié)非常的看重，直接叫名字是一種近乎罵人的行為，長輩稱晚輩可以用表字，同輩也可以稱表字，一些不太好稱呼的，就用排行來代替，比如義軍種都叫劉玉飛為“劉大郎”。劉玉飛也不客氣，既然他們來投效，那么稱司馬三郎也無妨。

　　司馬春秋在這一片山區(qū)中長大，后來為匪，也是走東闖西多年，當(dāng)下用小木棍就著地上的地圖講解：

　　“劉將軍，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在這里，在接近外方山與伏牛山脈的交界處，也沒有非常明顯的界線。伏牛山的北面是外方山，有嵩縣、汝州等丘陵平原結(jié)合的地方，因為緊靠洛陽，偽齊可以很快的趕來，也就是將軍進(jìn)山的方向，那里大股義軍、豪杰基本都被洛陽收編或者打散了，但這里山高路遠(yuǎn)，大批的軍隊是沒法通過的?！?p>　　“東面是魯縣、葉縣等地方，地方軍隊不太多，隔著重重丘陵、山區(qū)，相對安全一點，某家原來的老虎嘴山寨就在兩條通道的夾角處，原本是風(fēng)水寶地，南來北往的客商通過山中都會繳納一些孝敬，只因為我拒絕了李成的收編，就被偷襲破寨?！?p>　　“西邊是欒川，再西北是盧縣，這些地方都投降偽齊了，但山區(qū)沒有偽齊軍隊，一些地方豪強(qiáng)占據(jù)著，都是一些墻頭草不足為慮?！?p>　　“西南就是商洛一帶了，這里是著名的商洛古道，很早就被金人占據(jù)，并且派了金人據(jù)守，后來因為襄樊、關(guān)中都已經(jīng)被金人割據(jù)，現(xiàn)在也沒什么軍隊，有幾千偽齊老爺兵。他們守武關(guān)還行，出擊不可能的?！?p>　　“南面就是南陽盆地，這里在去年打的很厲害，民眾逃亡很多，現(xiàn)在養(yǎng)不了軍隊，某聽說整個南陽也沒什么軍隊，只在襄樊漢江兩岸有兩三萬偽齊軍，其它軍隊都集中到洛陽、汴京了?！?p>　　司馬春秋講的很詳細(xì)，劉玉飛聽的很用心，“司馬三郎，小子欲配合王師北伐，伏牛山哪里適合屯田練兵？”

　　“劉將軍，如果說練兵的話，山里很多地方都可以，比如西邊的欒川，處在群山之中，有很多的小峽谷盆地。東南這里的南陽與伏牛山交接處也可以，白河、鴨河這邊土地比較肥沃，但是雨季時常容易洪水泛濫。還可以繼續(xù)向南，到西峽、商南峽谷通道，不過那邊更靠近襄樊重鎮(zhèn)?！?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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