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花燈咯，賣花燈咯?！币粋€百靈鳥般婉轉(zhuǎn)清脆的聲音傳入了景萱的耳中。
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扎著羊角辮，亂蓬蓬的頭發(fā)下，露出了蠟黃蠟黃的小臉，顯得那雙眼睛出奇的大，她站在一個小攤位前，手里拿著兩個簡易的花燈叫賣著。
說那是小攤子，實(shí)在是稱不上攤子，就是在一個街尾的邊上鋪了一點(diǎn)稻草，一個中年男子席地而坐，眼神專注的在扎著一個兔子形狀的花燈，他皮膚因?yàn)榘兹贞柟獾闹丝居行┌l(fā)紅發(fā)黑，厚厚的嘴唇裂開了一道道小口，一雙小眼睛借著周圍昏暗的光緊盯著手里的竹簽，看到被小女孩聲音吸引過來的景萱，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樸實(shí)而又澄凈，“鄉(xiāng)下人手藝不行，喜歡看著給吧?！?p> 小女孩看自家阿爹貶低自己，壯著膽子說：“阿爹做的花燈可好看了?！?p> “對，你阿爹手真巧，做的燈籠最好看了。姐……咳，哥哥買了?！本拜娴皖^正準(zhǔn)備掏錢。
一個身形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一腳踢飛了女孩準(zhǔn)備遞給景萱的花燈，他身后跟著的兩個獐頭鼠目的人沖到景萱面前，推開她，“走開走開，一邊去?！毙∨⒁呀?jīng)被嚇得瑟瑟發(fā)抖，鉆進(jìn)了中年男子懷里。
身形高大的男子雙手抱胸，又一腳踢向中年男子做在的花燈上，他的眉都竄的老高老高，眼睛里像是蘊(yùn)藏著火似的，有似乎隨時(shí)會噴發(fā)出來，嘴里罵罵咧咧：“我應(yīng)該告訴過你，在這條街上做買賣就要守規(guī)矩吧?！?p> “虎爺，這過節(jié)了扎兩個花燈給孩子換兩塊糖吃，沒有做生意的呀?！敝心昴凶幼o(hù)著懷里的小女孩，急忙解釋道。
“沒做生意，你當(dāng)我瞎呀！”抬手指向景萱，“那他在干什么？”
“這…”老實(shí)巴交的漢子急得話都說不清楚，只得求著那個虎爺，“虎爺，我們馬上走，馬上走?！币贿吳箴堃贿吺置δ_亂的收拾散落的工具?！拔覀冞@就走?！?p> “哼！”虎爺一步踏到半跪在面前的中年男子面前，俯視道：“走？你以為走就行了嗎？”大手一伸，“今天的費(fèi)用還是要交?！?p> 這下中年男子徹底急了，“虎爺，我真的沒錢，真的沒錢?！北е∨⒃诘厣习?。
“沒錢？”虎爺眼光一轉(zhuǎn)，“這不是有個女兒嗎？正好可以用來抵債?！?p> “不行啊，虎爺，求求你了。”這下中年男子痛哭著爬到虎爺腳邊，“求求你了，她才5歲啊。我給你做牛做馬，你放過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