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靈氣被帶動,朝著江流兒掌心匯聚,依稀可見一枚靈符若隱若現(xiàn),片刻之后符文便已成型逐漸凝實。
“成了!”
江流兒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眉宇間帶著喜悅之色。
此時少年已經(jīng)脫下了那身萬年不變的明黃,穿上了紅色的新衣,明黃的鑲邊,袖口領口黑金色繡上的福壽順著他的動作晃動著。
頭上束發(fā)的也是紅色的發(fā)箍,腳上穿的是鑲金邊黑色的新鞋,再配上里面青綠色的小褂。
從頭新到腳顯得十分精神,臉上也映得紅撲撲的。這一身自然是胖姑娘的幫他挑的,盛情難卻再加上大年三十確實得穿的喜慶點,他也就換上了。
此時他倒是顧不上新衣服如何了,之前在瀕臨絕境的時候他通過觀察凈靈水蛭創(chuàng)造出來兩枚符文。
這凈靈水蛭十分奇妙,處于一種既非法寶亦非妖獸的狀態(tài),在它體內(nèi)有著一枚枚符文凝聚,這才是凈靈水蛭的本質(zhì)。
江流兒猜想這凈靈水蛭也并非道人煉制,其煉制者的手段之精妙乃至韋書航的記憶中都不曾見到過。通過特殊的煉器手法,九九八十一枚符文被一種巧妙的方式組合在一起達到控制凈靈水蛭的能力。
但是!
江流兒并不需要這么復雜的組合,這些組合中的極大部分都是為了穩(wěn)定符文架構以及維持凈靈水蛭半法寶的狀態(tài)而加入的。
它們太過精密也太過完善,江流兒目前還做不到。
抽絲剝繭之后,江流兒煉出了屬于自己的符文,吃和食。這兩枚符文相互共鳴但又隱隱與天地規(guī)則共鳴。
他意識到自己誤打誤撞創(chuàng)造出某種不得了的東西,即使它還很簡陋。
而它最大的缺點,便是無法自成一體。
它只能依靠江流兒不斷供養(yǎng)靈力而存在,如果一直供養(yǎng)著這兩枚符文反而是一種不小的負擔。
那么,怎么解決呢?
江流兒思索著。
他突然想到了凈靈水蛭,或許凈靈水蛭只是一個雛形?
心中一動,江流兒抬手從墻角隔空攝來一只蟲子,這蟲子長著長長的觸角,兩條后退極為發(fā)達,便是家中很常見的灶馬蟋,萬物皆有靈,灶馬蟋便是灶靈顯化,此時這只灶馬蟋被他的靈力禁錮無法動彈。
“灶馬蟋么?”
江流兒滿意的點點頭。
他有預感,使用灶馬蟋來合煉食蠱一定很合適。
用心念控制著符文進入灶馬蟋的身體,原本黑褐色的灶馬蟋逐漸發(fā)出碧玉般的光芒,灶馬蟋微閃爍著,仿佛碧玉雕琢成一般。
江流兒也是十分激動,他終于確定這條路真的可行。
啪!
樂極生悲。
一聲爆響之后,江流兒面前只剩下一枚食蠱微微閃爍旋轉(zhuǎn)著,而那只灶馬蟋已經(jīng)尸骨無存整個被靈力撐爆化為了灰燼。
江流兒皺了皺眉頭,他明顯地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但具體是哪里他還是不太明白。
不過好在灶馬蟋多的是,一揮手又是一只灶馬蟋飛過來。
融合繼續(xù)開始,一切都和剛才一樣,開始十分成功。最后這只灶馬蟋再次在一聲爆響中化為一縷青煙。
“還是一樣……”
江流兒忍不住嘆了口氣。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此時他的靈力已經(jīng)消耗小半,和預想的一樣融合過程中極為消耗靈力。
不過只要能成,符文之道就具有了實戰(zhàn)價值。
再次抓來一只灶馬蟋。
“啪!”
又是一聲爆響,又一只灶馬蟋死掉。
不過這次江流兒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他急迫地想要再次驗證剛才的發(fā)現(xiàn)。
不出意料,又一只灶馬蟋步入前輩們的后塵。不過江流兒的眼神已經(jīng)越來越亮,他終于找到了原因。
“意志!是意志!”
這些灶馬蟋雖然不能動彈但他們的意志本能地抗拒符文融合。
但很快江流兒又再次一籌莫展起來。
雖然已經(jīng)找到了原因,但是解決方法還依舊沒有頭緒。
他嘗試著抹去灶馬蟋體內(nèi)的意志。
“啪!”
江流兒已經(jīng)對這個聲音麻木了。
“抹除意志看來不可行……”
哪怕將它的意志抹除,很快又會有新的意志進入灶馬蟋體內(nèi)。這些意識雖然很弱小,哪怕隨手都能抹去,但下一瞬間又會充斥灶馬蟋的體內(nèi)。
這些意志沒有任何情緒傳遞過來,只是本能地抗拒同化。
今天是大年三十所有人都在準備著年夜飯。沒人顧及上這個舉止怪異的少年。
江流兒便待在房間里不斷嘗試,從早晨到傍晚。中間只因靈力耗盡休息過兩次,但他很快便不顧損耗地使用靈石補充靈力繼續(xù)實驗。
終于,江流兒成功了!
從床上站起來,一地的靈石粉末被踩得嘎吱作響。道人戒指中的百來塊靈石幾乎被他用光。
好在還是成功了!
江流兒壓抑不住心中的欣喜,打量著與符文融合后安靜躺在手心的灶馬蟋。
此時的灶馬蟋倒并非開始時的同體碧綠,而是呈現(xiàn)一種晶瑩剔透的冰綠色。
“倒是不能再叫符文了!”
看著手心如同藝術品一般的灶馬蟋,江流兒不住地感嘆。
他想起了一個詞。
蠱!
這是存在于方臘腦海中為數(shù)不多的異聞。
傳說在他們那個世界有一群人專門養(yǎng)蠱用來戰(zhàn)斗,治療傷勢。
而且養(yǎng)蠱是以無數(shù)毒蟲互相吞噬最后得勝者才能成為蠱,他這也不差多少了吧!
往年房間門后墻縫乃至床底都十分常見的灶馬蟋幾乎被他抓光了!江流兒稍微一感應這房間中的東西都暴露無遺無處可逃。
“那就叫蠱吧!食蠱!”
聽著外面的爆竹聲,他滿意地收起食蠱。
他跟胖姑娘還有張亮約好了去去他們那吃年夜飯。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最終張府內(nèi)和他關系處的最好的還是張亮夫婦。
張亮雖然滑頭了一點,但本心還是極為善良的。胖姑娘也不差,同樣心地不差,心直口快率性灑脫,也是十分對他的胃口。
但是,這吃飯總不能什么都不帶,張亮和胖姑娘這么照顧他,尤其大過年的。
江流兒急得直撓頭,在納戒中翻撿著。
目前他納戒中最多的是銀子,但不可能直接送銀子。他再不懂人情世故也明白這一點。
靈石、玉石
江流兒搖搖頭,這些也不合適。
繼續(xù)在雜物中翻找著,江流兒突然眉毛一揚。
“有了!”
他拿出一根蘿卜似的人參!
這人參便是道人配置藥液的一味主藥。
正好聽說張亮的母親身體不好,送跟人參給她補補身子。